嚴浩翔其實對于孟韻寒身上所隱藏的那些秘密,是知道一些的,可是他卻也清楚,那并不是全部,剛剛在面對馬嘉祺威脅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反駁,是因為他需要更有力的證據(jù),對于他來說,對付馬嘉祺不是首要任務,保護好孟韻寒,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情。
孟韻寒再次醒來時候,已經(jīng)到中午了,不過那時候,宋語還在廚房里忙活,她如今,連個醒酒湯都還沒有熬好,本來她就不會做這些事情,如今被逼著去做這樣的事情,自然花費的時間,要比常人多一點。
醒來之后,孟韻寒并沒有在房間里看見嚴浩翔,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很疼,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都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
屋外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孟韻寒以為,又是嚴浩翔在廚房里給自己做吃的,想著那樣的畫面,她都忍不住的想要笑,不過沒過多久,當宋語端著煮好的醒酒湯進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小語,你怎么在這里???”看著進來的人,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孟韻寒還有些意外的,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是無比的驚訝。
看著此刻已經(jīng)靠在床邊睡醒了的人,宋語微微一愣,有些失望的開口,說:“小寒姐,你都醒了,看來我的醒酒湯是派不上用處了。”
為了熬這個醒酒湯,宋語可是花費了很多時間的,不過如今看來,好像這些都已經(jīng)沒用了,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宋語那副很是失望的樣子,讓孟韻寒微微一愣,不過隨后她便笑著說:“你給我熬的醒酒湯嗎?那正好,我頭還有些疼,喝了應該可以好一點。”
“你頭還疼的話,那就喝吧,我還給你熬了粥,馬上就可以吃了?!甭犚娒享嵑f出這話之后,宋語感覺自己失落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雀躍了起來。
“小語,你什么時候來的呀?浩翔呢?他去哪了?”孟韻寒雖然現(xiàn)在還有些頭疼,儼然一副酒沒有完全醒的樣子,可是她卻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早上醒來的時候,嚴浩翔就在身邊,可是如今,怎么就變成是宋語在這里了呢。
孟韻寒的疑問,讓宋語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她便緩緩開口,說:“浩翔舅舅出門了,他說公司有事情要處理,一會兒就回來了,小寒姐,你就別擔心了?!?/p>
“公司有事情?”孟韻寒不太相信的在嘴里重復著這幾個字,不過忽然又想起,昨天嚴浩翔是丟下外地的事情回來的,現(xiàn)在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好像也是應該的。
“小寒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你怎么會喝醉了呢?昨天浩翔舅舅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陪你住幾天,他要去出差,可是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他都還在家里呢,當時還把我給嚇了一跳。”宋語微蹙著眉頭,很是好奇的問著,其實這個疑惑,她從來了之后就想解開,只是她不敢問嚴浩翔,所以現(xiàn)在就只能是問這個當事人了。
宋語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孟韻寒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勉強笑笑,說:“小語,你不是說你熬的有粥嗎,我有些餓了,要不然,你幫我盛一碗過來吧?!?/p>
“啊?哦,我馬上去?!比缃衩享嵑家呀?jīng)轉移話題了,宋語心里雖然很不情愿,可是卻也沒辦法,只能是乖乖的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臥室里重新回歸到了安靜的氛圍,孟韻寒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于宋語剛剛的問題,她是沒有辦法回答的,因為這里的一些事情,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呢。
昨晚上,孟韻寒只記得,自己跟著張真源去喝酒,可是后來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到底都說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嚴浩翔是怎么知道醫(yī)院的事情,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當孟韻寒被許許多多的疑惑所包裹著的時候,嚴浩翔也好不到哪去,他心里現(xiàn)在不但有疑惑,還有憤怒,甚至連害怕和擔憂,都慢慢的滋生了。
嚴浩翔去找張真源的時候,他正在給病人做治療,雖然嚴浩翔有急事要說,可是卻也清楚,自己不該貿(mào)然進去打擾,于是他只能是在外面等他。
臨近中午下班的時候,咨詢室的人才走了出來,而隨后,嚴浩翔便靠在門邊,輕輕的敲了敲門,問道:“張醫(yī)生,方面聊兩句嗎?”
“你怎么來了?”對于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咨詢室的這個人,張真源心里除了詫異以外,就沒有其它的感覺了。
“自然是有事情找你,所以才過來的啊。”嚴浩翔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向著他的辦公桌走去。
張真源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微微嘆了口氣,問道:“你來了很久了嗎?你還知道些什么?我該說的,不該說的,昨晚上都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現(xiàn)在,我沒有什么好說的?!?/p>
“你昨晚上告訴我,馬嘉祺并不知道小寒的那些事,你的這個不知道,是什么范圍?為什么我感覺,馬嘉祺像是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嚴浩翔微蹙著眉頭,身體微微前傾,很是嚴肅的說著這話,有些疑惑,他要是不能解開的話,今天是不會走的。
張真源感覺自己聽的有些糊涂了,愣了一下,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昨天說的這話,是騙你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所說的他不知道小寒的事情,是指那三個月里,小寒對你說的那些事情,還是其它的?”在這個問題上,嚴浩翔還是清楚自己要知道些什么,所以問出的問題,也是一針見血的。
雖然張真源覺得,此刻嚴浩翔問自己的這些問題,不是那么的重要,可是他還是很嚴肅的回答道:“我所指的,是三個月之內(nèi),小寒對我說的那些事情,對于其它的事情,馬嘉祺知道多少,又知道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p>
“那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嚴浩翔緊鎖著眉頭,靠在椅子上,輕聲的嘟囔著,對于馬嘉祺說的話,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也弄不清楚了,疑惑不但沒有解開,還變得更加明顯了。
“你到底再說什么呀?是馬嘉祺和你說什么了嗎?你今天去見過他了?”今天上午,馬嘉祺以院長的身份,召集各個科室的負責人開會,張真源借由咨詢室有急事為由,便沒有參加,如今,他還真的是有些后悔自己沒去,畢竟,如果他去了,沒準就能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嚴浩翔極其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現(xiàn)在對于醫(yī)院的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你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怎樣做才是做好的?”
“嚴總,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好嗎?這種事情,你三兩句話就能解決,你還來問我,我是真的沒有閑工夫,跟你在這里浪費時間。”
張真源的話,雖然讓他聽著很不舒服,可是嚴浩翔卻也只是微蹙著眉頭,瞪了他一眼,隨后便緩緩開口,說:“你應該很清楚,小寒從來都不希望我插手醫(yī)院的事情,雖然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但是我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更何況,馬嘉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更不能直接對醫(yī)院下手,所以,我想聽聽你這個局外人的看法?!?/p>
在這件事情上,張真源一直都努力讓自己成為局外人,可是自從他決定幫孟韻寒,調(diào)查醫(yī)院內(nèi)鬼和孟志文的死因開始,他就已經(jīng)入局了,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給出嚴浩翔,一個局外人該有的看法呢。
“嚴浩翔,你也太高估我了吧,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任何的看法,我唯一能給你的建議,就是你在決定要對付馬嘉祺,幫小寒拿回院長之位的時候,所做的任何事情,最好都提前讓小寒知道,否則,你們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產(chǎn)生巨大分歧的?!?/p>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她好,但是我真的不理解,她為什么就是不懂呢?”
在嚴浩翔看來,自己不管做什么,首先考慮的都是孟韻寒,但是每次,事情的發(fā)展方向,以及最終的結果,都和他預期的不一樣,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其實,像如今醫(yī)院的這件事情,你應該先交由小寒自己去處理,而我相信,她也很想自己去處理,而不是讓你幫忙?!庇行┰挘瑥堈嬖床⒉荒芡晖耆恼f出,他能做的,就是給嚴浩翔指明一條方向,就像是在之前,他告訴過孟韻寒,要小心馬嘉祺是一樣的,只是信不信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小寒是應付不了的,如今除了我出面幫忙解決,才能讓這件事情有扭轉的可能?!睆堈嬖凑f的道理,嚴浩翔知道,卻不能接受,現(xiàn)在的情況,要是他繼續(xù)什么都不做,那么馬嘉祺就會更加肆無忌憚,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再受到傷害。
張真源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適合跟嚴浩翔繼續(xù)說話了,因為現(xiàn)在的嚴浩翔,已經(jīng)在心里有了自己所認定正確的事情,既然如此,張真源不管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反正我能說的都說了,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要搞清楚,小寒現(xiàn)在雖然不是院長了,但她還是股東,如果你要對付馬嘉祺,重新幫她奪回院長之位的手段,是會傷害到醫(yī)院的話,那你最好是想清楚,這件事情,和你之前的任何一個項目,一次競爭都不一樣,因為這里面所牽扯到的人和事,都是極其復雜的,如果你沒有萬全之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p>
張真源雖然不想多說這些話的,可是如今,嚴浩翔那完全不理智的大腦,讓他不得不提醒一下他,免得到時候,又讓孟韻寒受到了傷害。
嚴浩翔很是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世紀難題,如果他對付醫(yī)院,讓醫(yī)院陷入危機,雖然這樣可以讓馬嘉祺受到影響,可是醫(yī)院是孟韻寒最為在意的東西,到時候孟韻寒會怎樣,他不敢想象,畢竟上一次,他制造醫(yī)院資金危機事件,已經(jīng)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受到巨大的影響,如今若是故技重施的話,可能后果會更嚴重。
另一方面,對于醫(yī)院的那些股東,嚴浩翔之前并沒有什么交集,如果從他們這里下手的話,勝算并不會太大,很有可能還會是白白浪費時間,若是他們聯(lián)手,還真的是個大麻煩。
許久之后,嚴浩翔便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那如果我以高價,買回除了孟韻寒手里以外的所有股份,是不是就能解決如今的困境了呢?”
“高價買回所有股份?我們先不說那些人會不會賣給你,光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果你要買股份,他們都清楚,你是要做什么,現(xiàn)在肯定是會抬高價格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公司,才剛剛解決了自己的危機,如今真的可以拿出一大筆錢來買他們手里的股份嗎?”
對于嚴浩翔的這個提議,張真源心里只有一個看法,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如今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賣,所給出的價格也是會嚇死人的。
如果醫(yī)院和孟韻寒沒有多大關系的話,那嚴浩翔會有成百上千種方式來對付馬嘉祺,重新拿回這里,可是如今,因為孟韻寒牽扯在這件事情里,嚴浩翔的很多想法,都受到了限制,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計劃,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一個既能保證醫(yī)院不受到影響,又能幫孟韻寒重新拿回院長之位,順便還可以讓馬嘉祺付出代價的好辦法。
“照你這么說,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嗎?我可是嚴浩翔,在榮城,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難倒我的,即便這件事情有些復雜,我也一定會找到辦法解決的,對于傷害了小寒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張真源很是無奈的搖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看了一眼時間,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中午了,要不然先去吃飯吧,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好,我請客,畢竟,你昨晚上說的那些話,我還是挺感謝的?!?/p>
他們一前一后離開醫(yī)院的時候,馬嘉祺剛好結束手術出來,對于這兩個人談論的樣子,讓他心里很是不安,畢竟,他剛剛坐上院長之位,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站穩(wěn)腳跟,如果現(xiàn)在出了什么問題的話,還真的是會讓他措手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