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現(xiàn)在沒有了一個可以主持大局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亂了起來,醫(yī)護人員,也都在商量要不要離開的事情,雅靜從走進醫(yī)院開始,就沒有看見幾個人,這樣的場面,還真是讓她很意外。
雅靜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嚴浩翔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她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很是不安的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寒怎么樣了?”
看著眼前的人,嚴浩翔還有些愣住了,剛剛護士來告訴他,說是醫(yī)院的那些股東剛剛到了,正在會議室里,像是故意來找茬,說是要見孟韻寒,所以現(xiàn)在嚴浩翔現(xiàn)在,正準備過去會會他們。
“雅靜?你來得正好,小寒已經(jīng)醒了,你陪陪她吧,我要去會議室,見見醫(yī)院的那些股東,一會兒就回來了。”
雅靜都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可是嚴浩翔卻已經(jīng)離開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雅靜滿臉的疑惑,不過片刻之后,她便轉(zhuǎn)身走進了病房。
“你醒了,怎么樣?傷口是不是很疼啊?”看著此刻躺在病床上,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的人,雅靜感覺自己心里除了心疼以外,就不想再有其他的情緒涌現(xiàn)了。
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孟韻寒微蹙著眉頭看向那里,輕聲的開口,說:“靜靜,你來了,昨天浩翔給你介紹的那個律師還可以嗎?他能幫你解決問題嗎?”
聽見這話之后,雅靜是真的有些不開心,快步的走到她的病床邊,眉頭蹙得緊緊的,埋怨道:“孟韻寒,你現(xiàn)在應該擔心的事情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差點都沒命了你知道嗎?”
“靜靜,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要再跟我吵架了可以嗎?我不是還活著嗎,這已經(jīng)很好了,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孟韻寒裝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看著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看著她這副很是憔悴的樣子,雅靜也是真的不想罵她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蹙著眉頭,問道:“傷口是不是很疼啊?你昨天真的是把我給嚇死了?!?/p>
“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泵享嵑疁I眼汪汪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很疼,還是因為她看見了雅靜,心里有些想哭。
雅靜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掌,長長的嘆了口氣,安慰道:“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醫(yī)生說了,只要你好好休養(yǎng),很快就可以出院,傷口也不會留疤,以后你做事情,不要再那么任性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嚴浩翔昨晚上在這里守了你一夜,他是真的很怕你會出事,所以不管怎么樣,你也應該為了她,好好的活著,知道了嗎?”
孟韻寒微微點著頭,并沒有說話,對于雅靜剛剛說的那些,她聽得格外清楚,雖然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嚴浩翔就坐在這里了,可是她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嚴浩翔在這里守了自己一個晚上,一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好了,既然感動,以后就不要再做這些讓我們擔心的事情了?!毖澎o將旁邊的紙巾遞給她,輕聲的說著這話。
與此同時,嚴浩翔在走進醫(yī)院會議室的時候,內(nèi)心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希望這些人,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如今,他們明明知道,孟韻寒受傷入院,可是這些人卻還是要來找茬,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看著進來的人是嚴浩翔之后,他們是真的有些驚訝,不過卻也在片刻之后,就收起了自己的驚訝,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們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嗎?”嚴浩翔坐下之后,便直截了當?shù)膯柫似饋恚缃?,可沒有那么多的閑工夫跟他們兜圈子。
那些人都相互看了一眼,隨后才像是決定要開口,說:“嚴總,如今醫(yī)院出現(xiàn)了問題,我們自然要過來啊,馬嘉祺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這種人,就應該在牢里過一輩子?!?/p>
其實當他們知道,馬嘉祺被警察抓了之后,心里是真的很開心,畢竟馬嘉祺不在了,他們的把柄也就沒有了,很多事情,也都不用再受到威脅了,所以如今,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保住醫(yī)院,或者,想辦法將手里那些,快要變得一文不值的股份,全部都賣出去。
嚴浩翔是真的很討厭他們這副嘴臉,之前,他去見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可是很囂張的,不過現(xiàn)在,他們卻囂張不起來了。
“別兜圈子了,說正事吧,你們今天來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打算選新的院長呢?還是來看看,醫(yī)院還有多少錢可以讓你們分?”
嚴浩翔只要一想到,眼前的這些人,跟馬嘉祺聯(lián)手,一起對付孟韻寒的事情,他心里就很生氣,甚至,都想要揍人,不過此刻這些在他看來,還并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既然嚴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也就有話直說了,今天我們過來,并不打算要票選新的院長,如今醫(yī)院的情況,我們大家都很清楚,不管怎么樣,我們覺得,醫(yī)院已經(jīng)沒有必要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了,在它還沒有完全成為累贅之前舍棄,是最好的選擇?!?/p>
“對啊,我們現(xiàn)在不可能繼續(xù)讓自己的錢,去填補醫(yī)院的這個無底洞了?!?/p>
聽見這話之后,嚴浩翔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眼前這些很是勢力的人,他如今算是徹徹底底的領(lǐng)略過了,之前他們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如論如何都不會把手里的股份出售,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主動表示,自己要賣股份了,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侩y道是想要告訴我,之前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手里的股份很是重要,現(xiàn)在卻覺得他們一文不值了嗎?”嚴浩翔很是嘲諷的說著這些,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氣憤的。
他們都相互看了一眼,隨后便有些尷尬的低著頭,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有人開口,說:“嚴總,你也別見怪,之前,我們之所以那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如今,醫(yī)院已經(jīng)是一個爛攤子了,大家選擇離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p>
嚴浩翔微微搖著頭,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說:“你們現(xiàn)在才想著要脫手醫(yī)院的股份,是不是有些晚啊,即使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就看著醫(yī)院一天天的倒下,最終你們這些股東所要面臨的困境,應該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吧……”
“嚴總,你說這話,莫不是忘了孟韻寒,也是醫(yī)院的股東,這里還是她爸一手創(chuàng)立的地方,醫(yī)院要是真的倒下了,她所要遭受的東西,應該比我們這些普通人更為嚴重吧?”
嚴浩翔將身體微微前傾,手掌撐在桌子上,笑著說:“是嗎?可是我好像記得,在我從醫(yī)院撤資的時候,馬嘉祺就說過,小寒和醫(yī)院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所以現(xiàn)在,我根本就不用做什么,你們當初不是很相信馬嘉祺嗎,如今也會有不安的時候???”
“嚴總,你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是真的不打算要幫助醫(yī)院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p>
對于他們此刻說的話,嚴浩翔并沒有什么興趣聽,他只知道,自己之前的計劃就是拿到醫(yī)院散落在外的股份,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那樣做了。
其實在昨天,當他看見孟韻寒受傷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現(xiàn)在,他甚至覺得,讓醫(yī)院就此倒閉,讓孟韻寒不要再去過問這些事情,平平安安的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才是最好的,也是他想要的。
嚴浩翔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在心里做出了選擇,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緩緩開口,說:“如今,醫(yī)院已經(jīng)走到絕路,沒有一大筆資金的注入,是不可能扭轉(zhuǎn)局面的,就像你們說的,這里是我岳父一手創(chuàng)辦的,如今你們要走,我也沒有理由阻攔,既然你們想要跟這個醫(yī)院劃清關(guān)系,那好,我會以低于市場價的百分之五十買你們手里的股份……”
“低于市場價的百分之五十?嚴總,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你想以半價買我們手里的股份,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是啊,要是以這個價格賣出手里的股份,我們大家是會虧損很多的?!?/p>
會議室里,他們的反對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可是嚴浩翔好像并不在意,嘲笑般的看著他們,冷哼了一聲,說:“我想請你們現(xiàn)在搞清楚狀況,如今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任何人買你們手里的股份,而且,我之前給過你們選擇的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要的,如今,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討價還價呢?如果你們現(xiàn)在,不打算賣掉手里的股份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東西,變得一文不值吧……”
丟下這話之后,嚴浩翔便起身準備走了,對于這些眼里只看得見利益的人,他是真的沒什么好說的,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jīng)說過了,之后要怎么選擇,那都是這些人自己的事情。
“嚴總……”
嚴浩翔剛剛走到門口,剛伸手準備開門,就聽見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他微微停下了腳步,嘴角忍不住的揚起笑意,轉(zhuǎn)身看著他們。
“各位還有什么事嗎?我可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里跟你們說那些毫無意義的廢話……”
“嚴總,如今你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也沒什么好猶豫的,我們決定,按照你說的,以低于市場百分之五十的價格,將手里的股份賣給你?!?/p>
其實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嚴浩翔并不意外,微微點著頭,說:“好,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那明天一早,我會讓律師跟你們談的,現(xiàn)在,就先告辭了?!?/p>
看著嚴浩翔走出了會議室,那些人都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明明在之前,如果他們不聽馬嘉祺的話,現(xiàn)在也不會損失的如此慘重,更不至于,要放低身段,去求嚴浩翔。
原本嚴浩翔是打算,自己不要再插手醫(yī)院的事情,如今馬嘉祺已經(jīng)被抓了,醫(yī)院的這個爛攤子,他是真的沒有必要再去管,可是當他想到,孟韻寒很在意醫(yī)院,而自己也答應過她的那些事情之后,心里就沒有辦法不去過問這件事情了。
嚴浩翔用低于市場百分之五十的價格去買這些股東手里的股份,這雖然是一件看似很值的事情,可實際上,他是徹徹底底的讓自己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