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四個濃妝淡抹的人談笑自如。
“紅雨,你看曼曼跳的不怎么樣?”男人眉間一抹笑意,其中畫了淡綠色竹葉,“唰”地合了扇子,朝臺上曼妙的舞女指去。
“不錯,但我不喜歡看跳舞?!?/p>
“切,你個桃花妖,也配發(fā)表言論?”一邊的菡萏開口了,必然是個小姑娘,才敢冒犯長輩。
風(fēng)瀟沒有理會菡萏,他繼續(xù)問紅雨道:“那你喜歡什么?”
“你的笛子和曼珠沙華的琵琶?!?/p>
“哦~我回頭吹給你聽啊。”他更加笑彎了眉眼。
“嗯?!边@個桃花眼的男人面門印一朵紅桃花,同舞女一樣面上覆白紗,即使不以真面目示人,也看得出這男人漂亮。
對,并非俊朗,是漂亮。
至于我為什么不說美麗,是因為美麗即善良又好看,而他的漂亮,還囊括人眼底的一絲陰郁寂靜。
不知何處飄來的輕紗,撫了撫紅雨的臉頰,一曲霓裳漸退,看走下臺來,“沒想到你個男人,這么有興致?!倍厒鱽砺樯橙A的聲音。
“曼曼姐姐,你說他們兩個大男人整天變來變?nèi)ィ焕蹎??”菡萏送了個白眼
“哈哈,萏萏說的對?!彼郎厝岬匦χθ菔侨绱嗣匀?。
四個人在屋中各說各的,窗外邪風(fēng)陣起,“呼”的一生將屋內(nèi)的燈吹滅了,耳邊傳來一個陰郁的聲音,“找——到——了?!?/p>
其中三個人卸下表面的友好,各拿出各的武器,一下子跳上臺,朝著四面八方圍成一個圈,唯獨名叫紅雨的男人,絲毫不慌,重拾面上輕紗,轉(zhuǎn)頭觀望。
“誰!”
也許是外面的人沒了興致,不想再嚇?biāo)麄?,門口一個身材高大,身披黑袍,手臂上纏著黑白相間的繃帶的人走進來。
站在他們面前指指點點:“你,荷花妖……你是,竹妖。你是,曼珠沙華。這位是……?”
“紅雨?!碧一ㄑ约簯?yīng)聲答道。
“哦!桃花妖。 四大花妖都集齊了,今后就因為我辦事了?!?/p>
“如果你連你是誰都不告訴我們的話,怎么彼此信任?”菡萏開啟理智發(fā)言,卻值得合同一個白眼作為回應(yīng)。
紅雨不想說話,只安靜的坐在一旁,“桃花妖,名不虛傳。果真是沉穩(wěn)又機智,交代還不是時候,你們只要知道,彼此信任,我是你們的老大,華?!?/p>
黑衣人將身子轉(zhuǎn)過去,今日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反正他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雖不是百分之百信得過四大花妖,但他相信“影”。
相信一個被自己控制了很久的人,是傀儡。
——是黑暗內(nèi)心的寫照。
這四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情況,妖的處境并不明了,并且一生坎坷,他們的地點被人出賣,自身難保,為人辦事。
現(xiàn)在的世道,不光是人,連妖也不好活,是講“辦事”,可沒說辦什么,跟沒說辦什么人。
二人離開守林員和他的那片樹林后,按照師父交給的任務(wù),向清泉寺去了。
荷花開滿了寺廟邊上的池塘,一個挨著一個,姿態(tài)百千,朵朵爭奇斗艷,水面上泛著點點漣漪,相互映襯,不就是荷景圖嗎?
菡萏正做在最大的蓮蓬上,思考著之前發(fā)生的事,人們是瞧不見他的。
一個小和尚打水來,菡萏想要捉弄一下他,變出來本經(jīng)書,扔在回寺廟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小和尚低著頭往前走,看到前面的路上有本破破爛爛的經(jīng)書,本心向佛之人,怎會不拿呢?他挑著水高高興興的拿起那本經(jīng)書回寺廟去了。
帶小和尚進到寺廟里,菡萏又將經(jīng)書變成一壺酒,師父見銘川挑水回來,手里拿著一壺酒,以為他下山做樂去了。
一下子將酒壺扣在他頭上,獎他頓兩個時辰的馬步,小和尚還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到寺廟外受罰。
菡萏可是被逗得開心不已,還想著這小和尚,連基本的眼都沒開,真是夠笨的。
他成天這樣捉弄人,可被他欺負(fù)的小和尚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今日,清泉寺格外熱鬧,元真大師是要接待一位貴客,清晨時,兩個帥氣又高大的人影,走在這條路上。
其中一人,眼睛烏黑氣宇軒昂,頭系白色挽發(fā)帶,身穿一件純白色的玄素綢衣,一間水波藍(lán)的束帶,上面掛著一只云紋玉佩,袖口鑲著金絲流云錦邊,里面還藏了純白黃邊的扇子,故意不讓人看到。腳踏一雙純白藍(lán)邊云靴。一連的劍客模樣,卻看不見他的劍。
這是江懷年。
只見另一人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身穿一件黑色廣陵勁裝,細(xì)長如水的發(fā)絲有一點烏黑的發(fā)冠束起,衣襟上的著祥云紋,與腰間的佩劍正好相同,腰間插了一把橘紅北斗七星樣的天罡扇,云紋角帶讓他英姿煥發(fā),一襲白色錦長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整個人活力又慵懶。
白色錦毛衫是江懷年的,當(dāng)然,自是莊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