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起身,可能是蹲的時間有點長,腿軟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向前倒去。
然而,我撲向了桑延,他用手握著我的肩膀,防止我再次站不穩(wěn)。
頭頂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這么著急投懷送抱吧?!?/p>
“不,不是?!?/p>
“我,我腿軟了?!?/p>
“噢,你腿軟了?!?/p>
“也,也不是?!?/p>
“那是什么?”
“……就是”
……
“小冉!”
我回過頭,向霜降招了招手。
“霜降!”
霜降走到我們面前,問:
“你這是怎么了?”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p>
“那我扶你?!?/p>
“不用了,你借我一條胳膊就好?!?/p>
我上前一步,摟住霜降的胳膊,他自然地松了手。
霜降說道: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了?!?/p>
腳步未動。
“喂。”
“記得剛剛蘇浩安把車停哪了么。”
我們點了點頭。
“行?!鄙Q犹Я颂掳停皫??!?/p>
就這樣,我們走在前面,桑延走在后面。
我看見周圍黑漆漆的,路上只有幾個路燈點綴黑暗。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霜降低喃一聲,“冷了?”
在我的手里,塞了個棉寶寶。
來到蘇浩安車前,
桑延一言不發(fā)地上了車。
我剛才悄悄觀察了下,發(fā)現(xiàn)這個飯館開在一條很偏僻的的街道上。霜降用手機地圖查了查距離這最近的地鐵站,還離了好幾公里。
周圍也沒見幾輛來往的車,往外看都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我看到桑延還沒發(fā)動車子,硬著頭發(fā)敲了敲副駕的窗。
幾秒后,桑延把窗戶降下來。
我輕聲說:
“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一趟?這里有點偏?!?/p>
“你住哪兒?”
“城市嘉苑。”
“我們都住那?!?/p>
“噢。”
氣氛沉寂了幾分鐘。
霜降走過來說:
“把我們送到附近的地鐵站就好,真的麻煩你了。”
又過了幾秒,他說了句。
“上來吧?!?/p>
我剛要往后去,聽到一個聲音。
“坐這?!?/p>
我頓了一下,然后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霜降也上了車。
此時,我在副駕駛座上正襟危坐。
同時也想著。
上次看的書看到了幾頁?
什么時候去散散步?
冰箱里的冰棍還有多少根?
這時,桑延突然湊進,一手抓著副駕駛的靠椅,另一手繞過去握住安全帶,將它系好。
我感覺現(xiàn)在大腦宕機了。
怦怦怦的心跳聲被我自己清晰地聽到了。
桑延突然說道:
“我那么迷人嗎?”
“啊?”
“不然你干嘛一直盯著我。”
我紅著臉,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
我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大街上人來人往,車輛奔流不息。沒有誰為誰停留。人們擦肩而過,愿意停在原地等你的人,他(她)對你而言,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吧。
身邊人且行且珍惜。
店鋪招牌上的霓虹燈反身到車窗,我看著我自己,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好不真實。
車內(nèi)安靜得過分,空間密閉又狹小。
桑延沒開音樂,也沒有要交談的意思。
我回過神來,對霜降說:
“霜降,我看你晚飯沒怎么吃,包里有我之前塞給你的面包。吃完點墊墊腦子?!?/p>
“別擔(dān)心,我還有?!?/p>
不經(jīng)意間往旁邊看一眼,桑延瞄了我一眼,我說:
“放心吧,不會把垃圾扔車上的?!?/p>
“我保證?!?/p>
說罷,我對霜降說:
“霜降有時間請你品嘗我做的面。”
“好。”
隱約間,桑延好像要說什么,但又未曾開口。
霜降主動扯了個話題:“你怎么突然要走了?不是朋友聚會嗎?”
桑延敷衍地回:“吵。”
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過了一陣,外頭已經(jīng)開過了幾個地鐵站,霜降提醒道:
“好像開過了,我記得再往前開一段還有一個地鐵站,你在前面放我們下來吧?”
桑延道:“我是司機?”
“……”
“你這是要開到哪兒?”
“夏小冉和你住的小區(qū)。”
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城市嘉苑。
這個小區(qū)建了十來年了,建筑和小區(qū)內(nèi)設(shè)施都很老舊,空間也不大。里頭全是樓梯房,物業(yè)基本不管事兒,這會兒門口沒保安在。連攔車桿都沒降下。
桑延沒把車開進去,直接停在小區(qū)門口。
我解開安全帶,對他說: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等你有空請你吃飯。”
“嗯?”桑延靠在駕駛座上,側(cè)頭,神色毫無正形,“這么快就想著下一次見面了?”
“沒錯。”
我伸手打開車門。
“你回去開車小心?!?/p>
下車后,我撲向霜降。
“慢點。”
霜降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我。
我們手拉手走進了小區(qū)。
我們住在最靠近小區(qū)門口的那棟樓,進了小區(qū)往右走幾步便到了。
掏出鑰題,霜降打開了樓下的門,慢慢爬了上去。這棟樓一層六戶,爬到自己所住的三樓,再走到走廊的最里,就是她家,旁邊就是我家。
我們正想走過去,突然注意到霜降家門口站了三個男人,帶了濃郁難聞的酒氣。此時他們正站在那兒抽煙,嘻嘻哈哈地說著各種葷段子和臟話。
也不知是剛回來的,亦或者是在那等一段時間。
樓道里燈壞了,光線很暗,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但透過外頭的光,大概能從其中一個人的身型認(rèn)出,是住在我隔壁的男人。
從報警的那天算起,已經(jīng)過了五天了。
霜降的動作停住。
手中的鑰匙發(fā)出了輕微的聲響。
男人們瞬間看了過來。
虎紋身男笑起來:“美女姐姐,你回來啦?”
“兄弟們,這兩個美女,說我騷擾她。”虎紋身男嘆了口氣,聲音渾濁嘶啞,“我可太無辜了,我就敲個門也算騷擾???”
“美女,你們是不是沒見過?。俊绷硪粋€男人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怎樣才算真的騷擾啊?”
在他們說話的過程,我想:
他們?nèi)擞悬c多,男女力氣上有所差距,再加上光線昏暗,不適合打斗。
還是先跑到為妙。
我和霜降轉(zhuǎn)頭跑下了樓。
“她們咋跑了?!?/p>
“我怎么知道她們跑什么啊?美女!我們沒要干嘛!聊聊天行不行?”
“我不怪你們啊美女姐姐!我就是想搞好咱們的關(guān)系,鄰居嘛,別弄得這么僵?!?/p>
說這些話的同時,他們也跟著我們往樓下跑。
男人們嘴里帶著興奮地笑,像是在玩鬧,在這暗處又顯得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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