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沉重的宮門緩緩地打開七輛華麗的宮車魚貫而出。透過車門的簾幕隱約可見每輛宮車上都載著一名年輕女子盛裝華服蒙著大紅色的繡錦蓋頭象是要去參加盛大的婚禮宮車內(nèi)外也鑲滿了寶石珠玉裝飾得富麗堂皇。但車隊中卻彌漫著濃重的壓抑氣氛聽不見一點喧嘩就連隨從都是滿臉肅穆。因為這七輛宮車所載的越西王國最美麗的七位女子即將成為蒼龍皇朝皇帝的祭品迎接她們的將是――死亡!
五年前蒼龍皇朝新即位的皇帝韋臻率大軍遠(yuǎn)征越西大敗越西國國王不得不俯首稱臣。為了保全宗廟社稷國王答應(yīng)了韋臻極為苛刻的和談條件除稱臣納貢外每年還得遴選國中最美麗的七名女子獻(xiàn)給皇帝韋臻。韋臻只與每名女子共度一夜天明后即會將她賜死前四批進(jìn)獻(xiàn)的女子都已香消玉殞無一幸免。
韋臻早朝時得到奏報越西國今年的祭品已到。他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已知道了這件事。五年來這已成了一件例行公事。他憎恨越西國的女人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可恨將她們凌辱后再殺死是她們應(yīng)得的懲罰。
下朝后韋臻擺駕到華慶殿。雖是白日但空曠的大殿內(nèi)光線昏暗陰氣森森進(jìn)獻(xiàn)的七名女子身著七色彩衣跪在殿中階下一字排開。
太監(jiān)“皇上駕到!”
隨著當(dāng)值太監(jiān)的尖銳的通報聲韋臻緩緩地步入殿門高大的身形英挺的五官卻透出一股肅殺之氣。一步一步韋臻一言不發(fā)地走到她們面前。
韋臻掀開第一個女孩的蓋頭蓋頭下現(xiàn)出一雙驚惶失措的眼睛接著忙忙地低下了頭身子瑟瑟發(fā)抖。韋臻鷹隼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往下走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跪在地上的第二個女孩已恨不能縮成一團(tuán)就地消失韋臻毫不留情地掀開她的蓋頭女孩蒼白的臉上已沒了血色。韋臻的唇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接下去第三個女孩的蓋頭掀開了但忽然他感覺有什么不對那女孩抬起了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點懼意而那表情分明是在笑。竟然有人不怕他這可是難得之事!韋臻微感惱怒仔細(xì)去看那女孩。女孩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穿著件鵝黃色的錦緞宮衣鬢邊斜斜插了一朵同色嵌珠宮花并沒有過分繁復(fù)的服飾。也許是天生麗姿的緣故女孩雖然只薄施粉黛但自然清麗出塵即使在幽暗的大殿中也令韋臻眼前一亮尤其是那純美的笑容猶如春花綻放明媚動人。
韋臻壓抑著怒氣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問
韋臻“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抿嘴笑笑
莫愁“我叫莫愁?!?/p>
宛轉(zhuǎn)之音猶如黃鸝初啼。
太監(jiān)“大膽!在皇上面前你敢自稱為‘我’?”
旁邊的總管太監(jiān)已高聲怒喝起來。
莫愁轉(zhuǎn)頭看了那太監(jiān)一眼臉上仍帶著盈盈笑意不緊不慢地俯下去磕了個頭又道
莫愁“奴婢知錯了回皇上奴婢名叫莫愁?!?
莫愁?韋臻忽然想起什么又問道
韋臻“你就是越西國王的小女兒莫愁公主?”
莫愁“正是?!?/p>
莫愁淺笑著回答。
哦?前幾年就聽說莫愁公主是越西國的第一美女早就被排上了進(jìn)貢的名單算來也即該是今年了原來就是她?果然傾國傾城名不虛傳越西國王那老兒倒也不敢私藏。韋臻暗中冷笑就算你沉魚落雁朕也不會憐香惜玉。韋臻哼了一聲又問
韋臻“你方才笑什么?是在笑朕么?”
莫愁靈活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搖了搖頭
莫愁“奴婢不敢?!?
太監(jiān)“大膽!明明在笑還說不敢?皇上面前敢不說實話?”
總管太監(jiān)又狐假虎威地叫了起來。
莫愁仍是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答道
莫愁“我……奴婢只是一直在想皇上會長得什么模樣?”
韋臻“那你認(rèn)為朕長得是什么模樣?”
韋臻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忍不住接口問道。
莫愁“奴婢來之前曾見過一幅畫以為皇上和那畫上的一樣。不過今日親見了皇上才知道皇上比那畫上好看得多了?!?/p>
莫愁語氣誠懇。
韋臻“少來花言巧語迷惑朕!朕從未請人畫像你又從何得見?”
韋臻再次冷笑果然是想勾引朕做夢吧!
莫愁眨眨眼睛
莫愁“奴婢未曾見過陛下的畫像奴婢只是看過鐘馗捉鬼圖?!?/p>
韋臻死死地瞪著莫愁她臉上滿是無辜的表情。這些年越西國進(jìn)貢的女子雖也有極個別不懼天威敢當(dāng)面頂撞甚至怒罵的但象面前的女子這樣敢做個套子讓自己鉆諷刺嘲笑自己的還是破天荒頭一回。韋臻深吸一口氣按捺狂怒沉聲道;
韋臻“莫愁好很好今晚朕便召你侍寢!”
這無疑便是執(zhí)行死刑的命令旁邊的幾名女子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偷眼去看莫愁她仍是不慌不忙地磕頭領(lǐng)旨。
晚膳后韋臻照常到御書房批閱奏折待到初更打過才令擺駕寢宮乾元宮。進(jìn)門脫了朝服換上一襲月白繡金線綢衫韋臻問
韋臻“人呢?”
當(dāng)值太監(jiān)稟道
太監(jiān)“回皇上人已照慣例送到陛下的龍床上了?!?
韋臻點點頭為防備進(jìn)貢的女子中藏有刺客韋臻都是令人將其脫光搜查沐浴凈身后事先捆綁在龍床上。
韋臻進(jìn)了內(nèi)殿紅燭高燒帷幔低回靜悄悄地沒有人聲更沒聽見意料之中的哭泣。往回這種時候進(jìn)奉的女子早就哭得昏天地黑了。韋臻不由疑惑穿過重重明黃帷帳快步走到寬大的龍床前揭開床帳莫愁果然已被分開四肢綁在床上臉上的鉛華已盡洗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兩排小扇子安靜地輕合著象熟睡的孩子正做著甜夢白瓷似的肌膚透出隱隱的紅暈吹彈得破如初生的嬰兒般嬌嫩紅潤的嘴唇恰似一顆誘人櫻桃鮮艷欲滴。
韋臻在床頭站了片刻莫愁仍未醒來。韋臻終于沒了耐性一把掀開了蓋在莫愁身上的薄被。莫愁只穿著貼身的玫瑰紅小衣肌膚驟然暴露在空氣中突然襲來的寒冷讓她本能地想蜷成一團(tuán)但略一掙扎手腳的束縛驚醒了她。長長的眼睫毛眨動了幾動莫愁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