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拿探望韓研研當(dāng)借口,可傅言汐還是真的去了,不僅如此,還在那里當(dāng)了一天電燈泡,搞得馬嘉祺自以為隱蔽的看了她好幾眼。
這要是她每天都來的話,自己還怎么和研研培養(yǎng)感情?
想到這兒,馬嘉祺坐不住了,從側(cè)面問她道,“老張這幾天很忙?他把你看得比眼珠子還緊,怎么舍得讓你一個孕婦跑來跑去的?”
因為全心全意撲在照顧韓研研的事情上,歐紐和其他的工作他都暫時交出去了,完全不知道最近發(fā)生了什么。
傅言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攪著杯子里的熱茶,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啊,他讓我多來陪陪研研,免得她覺得無聊,怎么了?你不歡迎我?。俊?/p>
話音還沒落,就連作壁上觀的韓研研都忍不住盯著他看了一眼。
后者嘴里發(fā)苦,怎么敢承認呢,連忙笑著解釋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天天來,研研和你聊天也高興,這兩天連飯都能多吃兩口。”
想到這兒,馬嘉祺倒也覺得,她每天來醫(yī)院是件好事了。
至少韓研研的身體能恢復(fù)的更快。
可是這時候傅言汐已經(jīng)拿著包起身了,她挑眉瞪他一眼,“哼,你這么說,我反倒不想待著了,我要回家吃飯,才不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招人嫌棄呢?!?/p>
話聽著好像不太好聽,可她臉上是帶著笑的,再加上他們都是知根知底的真朋友,也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鬧得不愉快,反倒是氣氛更和諧了。
韓研研拉住她的手,滿臉不舍的挽留她,“你每次來都不陪我吃晚飯,天天都回去陪那個醋壇子,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嘛,晚上在這里睡也行啊,又不是沒有床鋪?!?/p>
傅言汐深深看她一眼,格外黏人,想必也是張真源提前打過招呼吧。
可她晚上也是要去干大事的,怎么可能輕易被她勸動呢,于是硬著心腸拒絕了,“不行哦,我比較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放心,我白天是你的,晚上才是他的?!?/p>
病房里的兩個聽客被她這番虎狼之詞給震驚了,好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近乎怔愣的看著她離開。
天吶,不知道那個活閻王聽見自己變成熱炕頭的老婆之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哦。
傅言汐才不管自己的話給他們帶去了多大的沖擊,她今天特意沒讓司機跟著,就是為了晚上方便行動,而且她知道,張真源肯定在她身邊放了人,所以她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這些事情成了傅言汐的底氣,她發(fā)動車子,提前到了三岔街附近,在商場里買了一堆做偽裝用的東西,然后就稍作打扮混進了地下賭場。
而在她做這些的時候,張真源也按照約定時間露面了。
他孤身一人站在賭場門口,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吵鬧嘈雜的聲音,賭徒們毫無理智的大喊大叫,夾雜著失敗者賭得傾家蕩產(chǎn)后的哭嚎,一聲聲都像刀子一樣扎進他的耳朵里。
向來喜靜的張大總裁臉色黑如鍋底,連半步也不想再往前跨。
正在這時,賭場里突然跑出來幾個人,停在他面前說道,“張先生,我們老大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這邊請。”
態(tài)度算不上多恭敬,但是也絕對稱不上怠慢,還挺客氣的,張真源也不計較,面不改色的就跟著他們往里面走。
他們沒有進到賭場里面,而是從側(cè)面直接往頂層去,一群人氣勢倒是做足了,偶爾有進出的賭棍們看見這一幕,嚇得又連忙退回去,不敢多看一眼。
在萬眾回避時,卻有一道目光直勾勾盯著張真源,后者腳步一頓,順著視線來源看過去,卻什么也沒看到,他擰著眉頭,沒再多想,就上了直達頂層的電梯。
等這一群人走了之后,躲在角落柱子后面的傅言汐才慢慢走出來,她壓低了帽檐,藏住那張本來就被畫得蠟黃的臉,目光盯著頂層看了一眼。
沒過一會兒,她就以侍應(yīng)生的身份站在了頂層貴賓室的門口,可里面還沒有召喚,所以她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這時候的張真源已經(jīng)在貴賓室里了,和他預(yù)想的情況不同,奢靡寬敞的包廂里竟然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不認識,正畢恭畢敬地站在女人身后,像是保鏢。
倒是這女人……
張真源眉目凜冽,沉聲道,“是你?!?/p>
顧靖煙起身朝他迎了兩步,笑得張揚嫵媚,眼尾還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風(fēng)情,她伸出染著艷紅指甲的手,“張先生,久仰大名。”
張真源沒動,連看也沒多看她一眼。
這幅漠然的姿態(tài)讓朱志鑫沉了臉,正想發(fā)作,可顧靖煙卻睨了他一眼,被警告一番,他只能壓下性子,悶聲站在她身后,只當(dāng)自己是個死人。
明明遭遇了冷臉,可顧靖煙卻連笑也沒變一下,她坦然自若的收回手,請他在對面坐下后,才笑著對他說道,“張先生,很抱歉用這種手段把您請來,其實我是有重要的合作想跟您談?wù)?。?/p>
合作?
張真源嗤笑,“那顧女士對合作對象的手段倒是不同尋常,說吧,想談什么?”
說話間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顯得有點不耐煩,他急著回去陪傅言汐。
雖然是期盼的最佳合作對象,可三番兩次被他甩臉色,顧靖煙的態(tài)度也遠遠不如剛才熱絡(luò),她袖手往后一靠,挑眉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長話短說了?!?/p>
她給朱志鑫遞了個眼色,后者把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放在張真源面前。
“想必張先生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M3組織的成員之一,回國后做的這一切事情,只是為了改革,讓組織洗去以往固有的模式,脫胎換骨!”
“你放心,不是讓張氏成為我們洗錢撈金的工具,而是合作,尋找一個能讓我們雙方都獲得巨大利益的方式,雖然之前的相處可能會有些得罪你們的地方,但是請張先生相信我們的誠意!”
“等我們達到雙贏的局面后,我會親自把那些得罪了你們的家伙送上門,你們想怎么問責(zé)都行,張先生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張真源板著臉沒說話。
她說的這些實在沒誠意,畢竟傅言汐早就猜出來了,所以這會兒聽見,他心里竟然有種想發(fā)笑的沖動。
見他許久不說話,顧靖煙也不催促,她心底倒是莫名的篤定,沒有商人會拒絕送到面前的利益,相信他答應(yīng)也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想到這兒,她笑意愈深,甚至好心情的按了鈴,讓門外的侍應(yīng)生進來續(x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