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仗著手里有人質(zhì),拿著韓研研好一通撒氣,直到找到以前那種掌控她的愉悅感后,才心滿意足的停了手。
他大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她的發(fā)頂,輕聲道,“放心,只要你肯乖乖跟我離開,我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你,為了保護你。”
說話間,他故作深情的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告誡道,“但是所有寵愛的前提是,你得乖乖的聽話,知道了嗎?”
韓研研垂著頭,縱然心里恨意縱橫彌漫,可她這時候受制于人,除了假意應承之外,完全無路可走,所以沉默許久,還是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死了。
恨意沖天而起,她想親手殺了這個男人,就現(xiàn)在!
可這個念頭醞釀盤旋時,宋亞軒卻突然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得意的說道,“走吧,我?guī)闳ネ饷孓D(zhuǎn)轉(zhuǎn),看看這里的景色?!?/p>
韓研研像個提線木偶,機械麻木的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
等到繞過復雜錯亂的長廊后,一股咸濕的空氣撲面而來,耳邊隱隱還有海浪拍岸的聲音,她的腳步瞬間就停住了,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出幾分錯愕來。
宋亞軒偏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沒說話,直接推開了門。
霎時間,一切動靜都清晰了,映入韓研研眼簾的是一片漆黑無邊際的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倒映著月色,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
可韓研研的心卻早已墜入了谷底。
這,他們竟然在海上?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宋亞軒笑著攬著她往前走,出了門后,眼前的視野愈發(fā)開闊,“怎么樣?是不是很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心情欣賞美景了,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韓研研完全沒聽到他都說了些什么,耳邊嗡鳴作響,整個人如遭雷擊的愣在原地。
如果他們在海上的話,那該怎么逃脫這個惡魔的手掌心?怎么等到救援人員?
姓宋的簡直太狡猾了!
看著眼前靜謐的景象,韓研研心底一片絕望。
而這時候的張真源已經(jīng)在新安落地,正馬不停蹄的往洋樓趕,中途他接連給傅言汐和管家打電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就連家里的座機都處于無人接聽狀態(tài)。
三番兩次下來,他心里的擔憂和焦躁被無限放大,忍不住催促司機道,“再開快點?!?/p>
家里肯定出事了!
從機場趕回洋樓花費了不少時間,鐘表指針也悄悄游走到了后半夜,門崗本來昏昏欲睡,聽到車子靠近后,頓時驚醒,盡職盡責的把人攔住。
等到看清車窗后是張真源時,他更是一個激靈,連忙笑著說道,“張先生,您不是出差去了嗎?怎么這個點兒回來了?哦,是因為起火的緣故吧?”
他態(tài)度很小心,因為這男人現(xiàn)在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閑人勿擾的冷酷。
一聽見起火這兩個字,張真源眉頭就狠狠擰了起來,利箭般的冷眼扎在對方身上,問道,“哪里起火了?”
門衛(wèi)按了下升降桿的按鈕,回答道,“就是你們隔壁的那一戶人家,而且下午韓小姐也來過一趟,只是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車子就宛如離弦之箭一般駛離了原地,然后一個急轉(zhuǎn)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門衛(wèi)茫然的摸了摸后腦勺,自言自語的嘟囔道,“怎么回事?一個二個的都這么奇怪,隔壁著火而已,又不是自己家著火了?!?/p>
可這些聲音卻傳不到張真源耳中,而且即使聽到了,他也不會理會,因為他這時候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這座寂靜陰沉的洋樓上。
門口一片黑暗,單是這一點,就十分古怪。
為了讓傅言汐覺得溫馨,他特意命人在薔薇花架里安裝了太陽能小夜燈,只要入夜,傭人就會將打開開關(guān),驅(qū)散家門前的黑暗。
可是現(xiàn)在沒有光亮,顯然是出現(xiàn)了什么異常。
張真源提高警惕,眼神示意司機行事小心,然后就從花架底下拎起一根棍子,慢慢朝里面摸去,跨進門之前,他特意抬頭看了眼完好無損的監(jiān)控。
洋樓例外如出一轍的死寂,張真源沿著邊緣走到客廳門口時,一眼就看到了大敞開的門,他眉眼一沉,完全拋卻了顧慮,大步朝里面走去。
他順手開燈,溫暖明亮的燈光驅(qū)散黑暗,把客廳的景象照的一覽無余,而那些留在地上的血跡讓他喉頭發(fā)緊,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邊喊傅言汐的名字,邊大步往樓上跑去。
“汐汐,言汐!你在不在家?聽到的話就應我一聲……”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滿室寂靜。
主臥里空空蕩蕩,唯有床邊一塊地毯浸著深色,張真源半跪著,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上便沾上了濕濡的血跡,他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這血……該不會是言汐的吧?
這個念頭在腦袋里一閃而過的功夫,在樓下查看情況的司機叫了一聲,“張總,人都在這里!”
張真源眉頭一擰,來不及多想,又大步朝樓下奔去,然后直接順著聲源走進了雜物間,在一片混亂里看到了好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這會兒正在司機的幫助下互相松綁。
細細一看,全是他派給傅言汐的保鏢。
那些人一見到他就滿臉羞愧,紛紛低著頭,等到那股情緒緩和下來后,才對他說道,“對,對不起張總,是我們辦事不利,讓人鉆空子闖進來把太太給帶走了?!?/p>
然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他轉(zhuǎn)述了一遍。
張真源眉間的溝壑愈發(fā)深重,他沉著臉,沒說話,可是腦袋卻在飛速轉(zhuǎn)動,思考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因為不知道傅言汐的安危,他根本理不清思緒。
“你們看清楚領(lǐng)頭的人長什么樣了嗎?”
一群保鏢羞愧地搖頭,“沒,沒有,我們剛進門就被人從背后偷襲了,根本沒見到對方長什么樣,只有管家被人帶走了,但他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張真源臉色更冷了,下意識撥打傅言汐的號碼,可依舊只有熟悉的關(guān)機聲,他摩挲著手機邊緣,盯著監(jiān)控頭出神,就在這一瞬間,他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監(jiān)控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一定是有人篡改了程序,在里面輸入了虛假程序,只要找人恢復數(shù)據(jù),就能知道幕后的老鼠到底是誰!
而正巧了,他名下的歐紐公司就是專攻科技的,找一兩個頂尖的黑客高手恢復程序,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