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迫直視男人,男人慵慵倚坐,穿著一襲流光的玄金黑袍,黑紗與飄帶搖曳拖地,面容的線條棱角分明,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你越發(fā)地羞愧與畏懼,躊躇地不肯吱聲,東方青蒼悠悠品茶,饒有耐心地等你。
冷不防的,你想起三萬年前,你還被他帶在身邊的時候,他也是如這般,若你犯錯就必要讓你自己說出錯誤。
東方青蒼的教導(dǎo)手段自有他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他從不對你多加約束,你是在外囂張跋扈也好,為非作歹也罷,他從來都是放縱的態(tài)度,有他在,無人敢動你。
只一樣,絕對不要放肆到他面前來,你在外如何蠻橫都行,若踩到他的底線,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管教你。
那時你尚小,沒什么感覺,但如今不一樣,你已不是千歲的孩子,他卻依舊將同樣的方式用在你身上。
“嗯?”
許是你沉默太久,他威脅似地冷冷嗯了一聲,你回過神,耳朵一熱,鼓起勇氣往外擠字,“我不該…不該瞞著事情逃跑…”
“不該不顧自己安?!?/p>
“不該…不自量力…”
不過幾句話,你已經(jīng)羞紅了眼眶,淚意打轉(zhuǎn),連身體都開始發(fā)燙。
“繼續(xù)?!蹦腥瞬粸樗鶆?。
“不該…任性妄為…”你漸漸開始抽噎起來,抹著眼淚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不…不該逞強(qiáng)…不給兄尊傳音…”
“更…更不該…不該冒犯兄尊,說出頂撞兄尊的話…”
“你自己說。”你這邊淚眼朦朧,他不緊不慢,薄唇冷冷啟張,“本座能不能管你。
“能?!?/p>
你胡亂點(diǎn)頭,含著泣音嗚嗚開口。
“誰能管你?!?/p>
“兄尊…兄尊能管我…”
“還敢不敢亂說話。”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哭得無地自容,一名年長的老嫗在這時低眉順眼地送來一碗靈藥,放在桌上后又面容恭敬地退下。
東方青蒼眼皮一掀,你乖乖地端起了那碗靈藥抽抽嗒嗒地喝了起來,待你服用干凈,他的臉色才放緩了兩分。
“再有下次應(yīng)當(dāng)如何?”
你哀哀搖頭,只道沒有下次,又跪在他面前低頭雙手交疊遞過去請他原諒,“卿卿言行冒犯,還請兄尊寬恕…”
見你是真的怕了,這次教訓(xùn)也足夠你深刻了,男人不再嚇你,將骨節(jié)分明的手放入你的掌中。
你顫抖著將額頭貼上他微涼的手指,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他抽手,趁你仰臉捏了捏你哭紅的鼻尖,不自覺地蘊(yùn)了點(diǎn)憐惜。
“下不為例?!?/p>
你這才如蒙大赦,撲到他膝上哽咽地幾近說不出話,氣息平復(fù)些許才堪堪流著淚道,“卿…卿卿還以為…以為兄尊不要我了…”
男人蹙眉為你拭淚,“你是本座的人,月族名正言順的公主,本座怎會不要你?!?/p>
“這次只是小小教訓(xùn)?!蹦腥松ひ衾飵Я松衔徽邞T有的威嚴(yán)。
“正殿書房的那把戒尺已積了三萬年的灰,再有下次,本座不介意把它找出來?!?/p>
你只埋頭在他寬大的衣擺里,掩面不應(yīng)話。
他摸摸你的頭,看你裸露在外的耳朵都紅了,也大發(fā)慈悲地放過了你,“以后不管去哪,都得讓本座知道,懂了嗎?”
你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貪戀地貼著他不肯離開。
東方青蒼并不介意你的粘人,喚人拿了書隨手翻著,你大約是哭累了,靠著他緩緩睡了過去,男人見你睡得熟,放下了書將你抱上床。
愁歌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兄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