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幸好大姐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女人笑容溫婉,完全是家長面對晚輩的姿態(tài)。
“那就謝謝你們了,要是有機會來上海的話,一定要到家里來做客?!?/p>
“一定一定?!?/p>
幾個男生特別整齊地這么說著,而且還一起點頭,點頭的頻率幾乎都完全一致。
......感覺就更像特務了。
明舒閉了閉眼睛。
“聽見了,我姐請你們?nèi)プ隹??!?/p>
而明臺歡快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走吧,大姐,阿舒。”
“再會。”
明鏡溫柔道別。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女。
黑發(fā)的美人努力扯出一個笑臉來。
“再會。”
她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如同潺潺的溪水流淌而過,酒不醉而人自醉。她的容貌似乎越發(fā)嫵媚嬌艷,微微一笑,就照亮了天光。所以眾人都移開了視線,不敢看她,所以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她的笑容里有多少虛假的成分。
——美貌是她最強大的武器。
王天風說的沒有錯。
雖然她痛恨這個瘋子,但是她也要承認,他有那么幾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
雖然有時候,她寧可這個混蛋毫無道理。
自己就能全心全意地痛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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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漫步在港大的樹蔭之中,行走在甬路上。
明鏡挽著明臺的手臂。
而黑發(fā)的美人正低著頭,跟在他們身后,好像是在玩什么小孩子的游戲,一步一跳。
明臺笑了起來,好像想要逗逗她,又被明鏡拍了拍手臂,用嗔責的目光,制止了這種幼稚的行為。
“這里的環(huán)境真不錯?!?/p>
女人溫聲感慨,“是個讀書的好地方,還待得慣嗎?”
“嗯,還挺習慣的?!?/p>
明臺點著頭,兩個人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他去拽明舒的衣角,不過明舒搖了搖頭,走到了椅子后面,繼續(xù)她踩草草的游戲。
他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一下,就由著她去了。
“明臺?!?/p>
坐下之后,明鏡就從提包里,翻出了一件淺色的衣服,“姐姐托人從國外啊,給你帶回來了一件風衣。”
“我不喜歡這顏色。”
“唉?你不是一直喜歡淺色的嗎?”
“你說我曬黑了,皮膚黑穿淺色不好看。”
小少爺晃悠著腿,好像還在鬧脾氣。
明鏡輕輕一笑。
“哪里就黑了,姐姐不過那么隨口一說,你還當真啦。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拍了拍明臺的手背,小少爺果然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于是她就把懷里的風衣遞了過去,“來,穿上試試。”
這回,明臺就乖乖地把衣服接了過去。
“姐?!?/p>
“?”
“這衣服太好啦,我在學校穿,會被同學笑話的?!?/p>
“那買都買了。”
明鏡停頓了一下,“真不穿?”
“算了?!?/p>
“那好吧?!?/p>
女人故意從明臺的手里把衣服奪回來,“我拿回去給你大哥穿?!?/p>
“唉,別別別,你還是給我吧?!?/p>
這一招果然最有用,明臺趕緊把衣服搶回來,還哼哼了兩聲,“拿回去他又要說我了。他總是說我挑三揀四的事多,我可不喜歡讓他叨叨?!?/p>
“那是因為,咱們家也只有他能制得住你了。”
明舒在他身后特別小聲地嘀咕一句。
然而明臺還是聽見了。
“誰說的?”
他故意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扭過頭去,“不說別人,家里還有你這么個小祖宗呢,怎么就只有大哥一個人能管我了?我最怕的明明是你好不好?!?/p>
“我?我是小祖宗?”
明舒挑眉,“大姐你評評理,我和明臺相比,誰更不聽話一點,誰比較乖?”
明鏡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呀,你們都是我的小祖宗?!?/p>
她無奈搖頭,“平時見不到都會念叨對方,結(jié)果一見了面就要拌嘴,也不知道你們哪里來的這么多話要說?!?/p>
“還不是他煩人?!?/p>
“還不是她太犟!”
“瞧瞧,瞧瞧,這可不就是我的小祖宗?”
女人嘆氣,“你們呀,好啦,別鬧了?!?/p>
“哼?!?/p>
兩個人對視一眼,齊齊挪開目光。
仿佛剛才的陰霾已經(jīng)消散,少女的眼睛里蒙上了純粹的笑意。
只是在看到明臺明顯已經(jīng)曬黑的皮膚之后,她的笑容還是淡了下去。
她轉(zhuǎn)開頭,不讓他們兩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