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舒分開的時候,明臺還是一臉笑容,傻乎乎的樣子??墒牵块T剛剛合攏,他的笑意就消失了。
他展開那張紙條。
里面包裹著的,是這家酒店421房間的門卡。
而紙條上寫的,就是他這次需要刺殺的對象——波蘭之鷹。
電話鈴一響,他就要行動了。
明臺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站起來,披上大姐新買的的風衣做遮掩,然后走到窗口旁邊,隔著白色的窗紗,向外眺望,觀察周圍的景色。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而且,還沒等他搞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電話鈴聲已經(jīng)響起。
他攥了攥拳,又放開。
很快,他就順著樓梯來到四樓,一直走到了421室,然后在確定周圍沒有人看到自己后,打開房門,進入房間。
房門被他反手合攏。
從床下摸出狙擊槍,安裝好零件,并簡單地進行動作嘗試。
走到窗戶旁邊,開窗,觀察自己即將進行狙擊的位置。
然后他拿起狙擊槍,瞄準那個還關(guān)著的窗口。
與此同時,一身服務(wù)員裝扮的于曼麗端著一盤水果,出現(xiàn)在波蘭之鷹——長谷川剛的房間外。
門口的警衛(wèi)檢查了這盤水果,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這盤水果也確實沒有問題。
因為她的任務(wù)不是這個。
于曼麗進入房間,把水果放在桌面上。
長谷川剛正拿著一張報紙,在欣賞上面的報道。
于曼麗姿態(tài)恭謹,動作舉止間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只是她很自然地走到窗口處,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仿佛是要給這位尊貴的客人換風通氣。
狙擊鏡里出現(xiàn)了于曼麗的臉。
于曼麗也很確定,明臺看得見自己。
她微微頷首,然后自然地轉(zhuǎn)身,離開這個屋子。
那幾個日本人還在交談。
“該出發(fā)了吧?”
“還有三分鐘?!?/p>
女人已經(jīng)關(guān)上屋門,離開了這里。
而另一邊,明臺已經(jīng)第二次瞄準了那張日本人的面孔,槍端得穩(wěn)穩(wěn)的,只要按下扳機,那條生命就會瞬間消失。
明明是非常簡單的動作。
他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
汗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再緩緩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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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過分的緊張,明臺這一槍沒能開出來。
為此,于曼麗和另外一個負責人不得不揣著槍,走到街上,準備當街刺殺。
——哪怕代價是,他們會立刻被日本人的這些警衛(wèi)槍斃。
他們是軍統(tǒng)培養(yǎng)出來的特務(wù)。
他們早就該做好死亡的準備了,這一天早晚都會來臨——雖然,因為一個新手的緊張而來臨,說出去有些荒謬又可悲。
好在,在他們開槍之前,明臺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端著槍殺到另外一個狙擊點,然后在長谷川剛從酒店門口走出來的一瞬間,扣下扳機。
鮮血飛濺。
小少爺——不,他再也不是小少爺了。
明臺一路飛奔回自己的房間。
他還能妥善地處理狙擊槍,處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可是,一切結(jié)束之后,他只能躲進衛(wèi)生間里,仿佛將自己的膽汁都快要吐了出來。
他哭了嗎?
......
明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