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布條擦拭過手表的表面，細細聽了聽聲音，確定沒有問題后，王天風才把這塊手表遞了過去。

明臺盯著看，卻沒有立刻收下。

“我說過的啊，別人用過的東西我是不會用的，手表也不例外。”

這話一聽就是個嬌縱的小公子。

王天風也不生氣。

他只是輕輕笑了笑。

“留著它，做個紀念吧?！?/p>

“......那好吧，我收下了?！?/p>

明臺看著眼前的長官，沉默很久，最終還是接過了這塊手表。

他把手表捧在掌心，像是欣賞。

王天風則是把手帕收起來。

“你沒有什么禮物要送給我嗎？”

他若無其事地問。

“本來是有的，但是我改變主意了，你這么清廉如水的人，我可不敢賄賂?！毙∩贍斴p輕哼笑，“免得到時候，又要把我送去軍法處。”

“呵?！?/p>

“毒蜂”搖頭，“我聽說你在香港，按照我的尺碼買了一套西服？怎么，你能穿嗎?！?/p>

“穿不了我就掛在墻上。”

“.....好。”

男人沉默幾秒種后，卻輕輕點了頭，他的笑容里似乎是欣慰和長輩的關(guān)愛，又像是更復(fù)雜的，類似于愧疚一樣的情感。

“記得，以后啊，別再落在我手里。”

他輕輕拍了拍明臺的面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意有所指。

“老師！”

就在王天風想要走開的時候，那個清俊的男聲叫住了他。

男人轉(zhuǎn)身，再次看來。

“以后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也許吧?！?/p>

王天風笑了笑，“可能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

所以明臺也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那就別再見了?！?/p>

王天風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遠。

“老師！”

明臺的這一聲很響亮，就像在宣泄自己的情感，可是下一句又變得溫柔起來，“......就此別過?！?/p>

“干我們這行，不需要告別?！?/p>

男人背對著明臺，語氣嚴厲到無情的地步。

可是，是燈光晃照的嗎？

王天風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明亮的碎光。

---我是回憶的分界線---

“這是什么？”

“畢業(yè)禮物?！?/p>

“我還以為我不可能會有這東西呢?！?/p>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太想送你，可是尊師重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在盒子里盡量多放幾個整蠱道具，加上洋蔥，你一打開就會被熏到掉眼淚的那種。也算是給我小小地報個仇。

黑發(fā)的美人面無表情。

她把禮盒放在了王天風的桌子上，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p>

“......還有什么事嗎，長官？”

少女不肯轉(zhuǎn)頭看他，只用冷淡的口吻這么說著。

“這次任務(wù)回來之后，你的態(tài)度就變得越來越冷淡了，現(xiàn)在還沒有調(diào)整好心情？”

“不，我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p>

“你要說現(xiàn)在就是你調(diào)整好的狀態(tài)。”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p>

只要你不在乎會面臨更多的處罰。

出于最后的情商，王天風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出口，而是拆開了那個禮盒。

里面躺著的是一套黑白色的制服。

“這是——？”

您自己看吧。反正您長眼睛了不是么？

我可懶得解釋。

少女閉嘴不說話。

在這個房間里，她最喜歡的就是裝啞巴。

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