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p>

“你說什么，阿舒？”

“我說，放手——”

“怎么了，反應這么大，不高興嗎？”

你還好意思說......！

“放手！”

少女的聲音里透出急促的惱怒，還有一絲隱藏得很好的恐懼。她蝴蝶般的睫羽不斷顫動著，如同可愛的小扇子，帶起的風都嫵媚而溫柔。

明舒不能用言語形容，男人的手已經摸到了哪里。

她無比痛恨，自己現(xiàn)在穿著的只是一條睡裙，而且還是薄薄的絲綢布料，除此之外別無里衣。

早知如此，她在家的時候，就應該衣冠楚楚地睡覺，在房門能夠反鎖（而且別人絕對進不來）之前，絕對不將衣服換了。

“我是你妹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我很清楚?！?/p>

“我是你妹妹，阿誠哥，明誠！”

隨著男人手掌深入到布料之中，女孩子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抗拒，她用盡全力掙扎，哪怕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無法動搖這個抱著自己的家伙。

——他跟王天風不同。

王天風是教官，是上級，她可以把這個男人當成是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魔鬼。

可是明樓和明誠是哥哥啊。

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他們也是兄妹。

是認識了二十年的兄妹。

他們怎么能，到現(xiàn)在了，還不悔改——

“我以為這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你們冷靜下來了?！?/p>

明舒以為自己很冷靜，可是她沒意識到，她最后的尾音里有些許哽咽感，讓人不自覺地憐惜和愧疚，“這么久了，你們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

“哥？”

“我想得很明白，我們都已經非常明白了。”

“......”

“不，應該說，幾年前那一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想得很明白?！?/p>

“阿誠哥！”

“你覺得我和大哥是會沖動行事的人嗎？在做出那件事之前，我們都已經很清楚，我們要面對什么，我們會面對什么。我們也早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還沒有想清楚這一切，還想要逃避的人，一直都是你，阿舒?！?/p>

“不，我不是逃避——”

這怎么可能是逃避。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們最后的兄妹之情，我只會一槍崩了你們。

你們難道就真的一點懺悔之心都沒有嗎？

明誠微微一笑。

他呵出的熱氣撲上少女的面頰，將那里染上了水蜜桃般可愛的粉色，緩慢移動的手掌與其說是為了尋求快樂，不如說是給明舒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讓她崩潰，讓她低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今天的目的是審問。

明誠沒有忘了這一點。

“你覺得呢？我在懺悔嗎？”

他溫柔地問。

少女看過來的目光里有水波在蕩漾。

男人溫存地吻掉她閃爍著的淚光。

“你沒有必要這么抗拒，阿舒，歸根結底，我們沒有血緣關系?！?/p>

“可——”

“就算有，現(xiàn)在也沒法阻止我們?！?/p>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p>

“糾正一下，瘋的人不只是我一個?！?/p>

“.......什么？”

就在這時，屋門被輕輕敲響。

“你們聊完了嗎？”

是明樓的聲音。

很平靜的聲音，聽起來，他好像還是那個心思深沉又穩(wěn)重可靠的大哥。

可明舒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