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身上的痕跡盡數(shù)消散，她也終于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她甚至有了胃口，想吃一點高熱量的食物。

壞消息：她剛一下樓，就看見了在看書的明樓。

少女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體感覺好些了？”

明樓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排斥，關(guān)切地詢問她，語氣溫和。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他現(xiàn)在這一面，所有人都會把他當(dāng)做是舉世無雙的好哥哥，覺得他只是在關(guān)心自己生病的妹妹。

可在明舒看來——

“你怎么還沒去上班?！?/p>

大姐不在，明臺不在，阿香和其他仆人都在忙自己的，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明舒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冷漠和疏離。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明樓，漂亮的眼眸里全是積年的雪霜。

明樓卻只是回給她一個笑容。

“偶爾請一天假，日本人也不會介意的?！?/p>

“我是在問這個嗎？”

你裝傻也好歹有個限度吧。

明舒扯了扯唇角，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更加嘲諷。

明樓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

“好吧，是大姐?！彼届o道，“你知道，大姐非常擔(dān)心你的身體，只留著阿香她們照看你，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晒疽灿惺虑椋荒芤恢贝诩依?。我就跟她說，她只管去上班，我來照顧你?！?/p>

你？你照顧我？你離我遠(yuǎn)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明舒勉強(qiáng)把這句話咽回肚子里。

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突然又回到腦海中。

“是你主動提議的？”

“嗯？什么意思？”

明樓以為這姑娘會對自己發(fā)脾氣，會嘲諷自己，或者立刻跑回房間。結(jié)果她居然表現(xiàn)得這么沉靜，眉心蹙起，眼底有淺淡的憂慮，還問了一個堪稱奇怪的問題。明樓難得露出了點驚訝的表情。

明舒看他的眼神非常復(fù)雜。

比以前還要復(fù)雜一萬倍。

“我說。”她緩緩將問題重復(fù)了一遍，“是你主動提議的，還是大姐想讓你留下來？”

“......”

“這個話題是誰開的頭？大姐嗎？還是你？”

“......”

“大姐有沒有誘導(dǎo)的意思？你說完之后，大姐是什么態(tài)度？有沒有異樣？”

“你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阿舒?！?/p>

明樓溫聲說著，換來少女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

“奇怪？”

她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從自己的齒間硬擠出來的，“你們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就從來沒有想過，你們可能會暴露嗎？”

“......是大姐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我不確定。我如果確定，現(xiàn)在就不是這樣跟你說話了?！?/p>

明舒做了一個深呼吸。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就不是害怕你們?！鄙倥X得，自己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冷得像出鞘的寶刀，刀刀見血，“我會忍到今天，只是因為大姐在這里，我不想要大姐煩心。她為明家花費的心血已經(jīng)夠多了。你們最好祈禱，大姐沒有看出什么破綻來，否則——我們干脆來個魚死網(wǎng)破！”

女孩子噌噌噌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還吃什么飯？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