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仁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貼著的小烏龜,藍忘機施法取下小烏龜,冷著臉瞪了魏無羨許久。
過了一會兒,藍瑜舒突然感覺到肩膀上有異物感,她微微側(cè)過頭,看到了一個小人正在自己肩膀上搖搖晃晃的,好不可愛,藍瑜舒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魏無羨笑嘻嘻的沖著她打招呼。
這時,藍忘機猛的瞥向魏無羨,魏無羨嚇了一跳,那小人身上的靈力猛的一斷,竟直接拍在了藍忘機的臉上……
藍瑜舒“……”
藍啟仁終是忍無可忍:
藍啟仁“魏嬰!”
魏無羨一臉不情愿的站了起來,藍啟仁胡子都快氣的飛起來了:
藍啟仁“既然你已經(jīng)不用聽我講了,那我就來考考你!”
一些仙門弟子耳熟能詳?shù)膯栴}問過之后,藍啟仁進入了正題。
藍啟仁“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不是?!?/p>
藍啟仁“為何不是?如何區(qū)分?”
魏無羨“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藍瑜舒看著魏無羨,悄悄給他豎起大拇指,阿羨雖然調(diào)皮愛玩兒,可卻并不比任何世家弟子差。
藍啟仁繼續(xù)問道:
藍啟仁“妖與怪極易混淆,舉例區(qū)分?”
魏無羨一臉輕松:
魏無羨“好說!”
說著,他指著藍啟仁身后的一顆樹,說道:
魏無羨“譬如一顆活樹,沾染書香之氣百年,修煉成精,化出意識,作祟擾人,此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攔腰砍下,只剩下死樹墩,它再修煉成精,此為怪,”
藍啟仁又不依不饒的問了魏無羨好幾個問題,魏無羨皆是對答如流,可藍瑜舒聽著這些卻是越發(fā)憂心忡忡……
藍瑜舒晃神之際,魏無羨已經(jīng)回答了藍啟仁大多數(shù)的問題,藍啟仁冷哼一聲:
藍啟仁“作為云夢江氏的子弟,這些早該耳熟能詳?shù)贡橙缌?,答對了也沒什么好得意的?!?/p>
魏無羨只是撇撇嘴,藍啟仁接著問:
藍啟仁“我再問你,今日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逾百人,橫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氣郁結(jié),作祟行兇,何如?”
魏無羨愣了一下,陷入了深思,堂下坐著的世家弟子見狀紛紛翻閱起書籍來,藍啟仁怒道:
藍啟仁“看他干什么,你們也給我想,不準翻書!”
藍啟仁見魏無羨不做回答,側(cè)目看向了藍忘機:
藍啟仁“忘機,你告訴他,何如。”
藍忘機頷首示禮:
藍忘機“度化第一,鎮(zhèn)壓第二,滅絕第三。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執(zhí)念,不靈,則鎮(zhèn)壓,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門行事,當(dāng)謹遵此序,不得有誤?!?/p>
藍啟仁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
藍啟仁“一字不差,無論是修行還是為人,都需得這般扎扎實實,若是因為在自家降過幾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虛名就自滿驕傲,頑劣跳脫,遲早會自取其辱?!?/p>
魏無羨揚起頭:
魏無羨“我有疑。”
藍啟仁“講?!?/p>
魏無羨“雖說是以度化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執(zhí)念,說來容易,若這執(zhí)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說,但若是要殺人滿門報仇雪恨,該怎么辦?”
藍啟仁正要說話,藍忘機搶先一步答道:
藍忘機“故以度化為主,鎮(zhèn)壓為輔,必要則滅絕?!?/p>
魏無羨不以為然:
魏無羨“暴殄天物,我方才并非不知道這個答案,只是在考慮第四條道路。”
藍瑜舒攥緊衣襟,眼睛有些微微泛紅,江厭離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魏無羨,藍啟仁面色發(fā)沉:
藍啟仁“從未聽說過有什么第四條?!?/p>
魏無羨“這名劊子手橫死,化為兇尸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斬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墳?zāi)梗て湓箽?,結(jié)百顆頭顱,與該兇尸相斗……”
藍瑜舒咬著唇抬頭看著魏無羨,沒人知道,阿羨今日所說的這些,最后竟一語成讖,看著少年張揚肆意的側(cè)臉,她心里像是被針扎一樣疼,不論如何,有她在,便不會讓阿羨走上那條路。
聞言,藍啟仁怒喝道:
藍啟仁“不知天高地厚!”
藍忘機也是皺起眉頭看向魏無羨,眉宇微蹙,藍啟仁霍然起身:
藍啟仁“伏魔降妖、除鬼殲邪,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還要激其怨氣?本末倒置,罔顧人倫!”
魏無羨不服:
魏無羨“橫豎有些東西度化無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為下策,疏為上策,鎮(zhèn)壓即為堵,豈非下策!”
魏無羨沒有顧及藍啟仁已經(jīng)完全黑了的臉,反而越說越起勁:
魏無羨“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儲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為人所用,怨氣又為何不能為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