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他的周歲,魔君下令大肆慶祝,然而剛滿周歲的孩子又懂得什么呢?慶宴也不過只是大人們的場合罷了。
乳娘沒想到的是,在宴會結(jié)束后,魔君還會來看他,甚至帶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銀發(fā)男人。男人生得很清秀,也很瘦,眉眼間難掩喜悅。來人正是云徽子。
今日孩子似乎也染上了生辰的喜悅,還興奮得睡不著。見自己的父親來,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抱。魔君得意地將他抱起,獻(xiàn)寶似的遞給云徽子:“抱抱嗎?”云徽子像第一次聽到自己有了身孕那般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托著他,較之一年前重了不少,也長開了不少。
他說得沒錯,是很像他,翠色的眸子像洗凈鉛華的玉石,好奇地看著自己,稚嫩的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云徽子不顧頭皮的疼痛,覺得鼻子有些酸,將自己的手指遞給他玩耍。
孩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人,也著實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么將自己抱給了另外的人。孩子都是怕生的生物,一會兒沒見到熟人便哭了起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云徽子更加不知所措,慌忙地向魔君求助。魔君則將孩子抱了回去:“乖,不哭,再哭魔父可不管你了。”感受到熟悉的人,孩子才漸漸安靜下來,把自己埋在熟悉的懷抱里,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云徽子只覺心里涌出無盡酸楚,臉色尤為難看?!澳г茽a,”魔君說道?!澳г茽a?”云徽子有些疑惑?!八拿帧!蹦Ь忉尩馈?/p>
云徽子戳了戳孩子白嫩嫩的臉:“我以為你起名字水平會很差呢,還算可以我還以為你會想很久呢”魔君:“噗!”魔君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乳母忍不住笑了,這位先生還真有趣。魔君愣是錯愕地看了他許久,才想起,他方才是在說笑。
不得不說,魔君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不僅因為他樣貌上長得像自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孩子的性子也越來越隨他。根骨極佳又帶著些許偏執(zhí),說一不二,就算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的能力范圍,只要他下了決心,便一定完成,甚至更好。但那張嘴隨云徽子,氣人的功夫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小子又聰明,乳娘在他五歲的時候就沒法管他了,就連魔君也常拿他沒辦法。
魔君有時候在想,要是鋒魔還在,一定會說這孩子簡直就是和自己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不過也不能全這樣說,不知為何這孩子的瞳色隨飄撇浪子,翠得宛如沒有絲毫塵雜,可那眉眼卻是像極了云徽子。
可云徽子自那以后便再也沒見過他,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魔云燼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問魔君,魔君總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問乳娘,乳娘也只搖搖頭說不知道。所幸魔君疼他,而魔君亦是他最尊敬崇拜的人。
然而在自己生日的這天,這個向來說一不二的父親卻放了自己鴿子,為了一個外人,為了那個藏在西殿從來不敢露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