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死了,死在了三周前一個蕭瑟的午后。
我是在周叔那知道這件事的,說來可笑,想當(dāng)初在旁人眼里我和他可是形影不離的,可現(xiàn)在連他死了我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這人啊,一旦沒了執(zhí)念走也走得干脆利落,他竟也一句遺言也未曾留下,仿佛干干凈凈的來也要了無牽掛的走,不叫旁人留下一絲念想。真不愧是他,還是做的那么絕。我去墓地看望了他,以前那個偏執(zhí)決絕的人現(xiàn)在只能躺在這片小小小土地里,也不知他那一身的傲骨究竟甘不甘心。
我將一束玫瑰放于他的碑前,撫了撫碑上那張熟悉的臉龐。
“我來看你了,我一切安好,不過……有點想你了,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分開后第二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也許是造化弄人吧,偏叫人心窩子生疼?!蔽冶晨磕贡?,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一一說與他聽,不知不覺已經(jīng)傍晚了。
“行啦,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來看你,不要再……那么沖動了?!蔽肄D(zhuǎn)身要走,卻余光瞥見一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看樣子不知站了多久?!靶∫?,你來了多久?怎么都不說話?”我開口問道,他沖上來扯住了我的衣領(lǐng)“你個王八蛋,你竟然還有臉來我哥這兒!之前你怎么不來,現(xiàn)在假惺惺的在這里做好人?!對不起,不需要!??!”“小毅,你冷靜點,之前和他分開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那種時候和他分手,但……對不起”我低著頭,不敢面對時毅的目光,我知道我說什么都是在逃避問題,畢竟時間不會重來。
時毅:“呵,你這種虛偽的人我早就看清了,偏我哥那個傻子非你不可。你趁早給我滾遠(yuǎn)點,別礙著我哥的眼!”“我,小毅,你聽我……”剩下的話我沒能說出口,時毅揍了我一拳,很重也很疼,好像要把這些年的恨都發(fā)泄出來,我站在原地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時毅走遠(yuǎn)。
夜幕降臨,我走在街上,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是楚菁打來的?!拔?。”
“你回國了?”楚菁在那頭平靜的問著?!班拧!薄澳闳ヒ姇r越了?”“嗯?!薄八趺礃樱俊薄八懒??!薄笆裁??!”對面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我將手機遠(yuǎn)了遠(yuǎn)耳邊“他死了,三周前走的?!薄罢娴募俚??你……還好吧?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我過幾天去找你?!背紦?dān)心道?!拔覜]事,不用,好。”我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說著?!澳悄阍琰c休息,注意安全?!背紥炝穗娫?。
楚菁是我在三年前出國時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她知道我和時越的事,不過她沒見過時越,但每次她都和我提起想要見見時越。我知道,她是想去看看那個我口中光芒萬丈,自信的時越。但,不可能了,永遠(yuǎn)也不可能了……那個自信的,驕傲的,屬于他的時越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