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聽見這個消息之后,陳惟杭和鄭鋅都不解地望著華絲音?!瓣犻L,你說虧待我們,難道……”陳惟杭已經(jīng)察覺到了。
“沒有錯,我不同意發(fā)動整個團隊的力量來解決那個神秘紙條的問題?!比A絲音用手指卷著頭發(fā),說。
華絲音的回答讓許發(fā)順和蔣財宇擊掌祝賀,而且許發(fā)順特別對陳惟杭和鄭鋅說:“消息都有時間性,等過時了也沒多少人會去提它了吶?!?
“你們怎么會懂我?哼!”陳惟杭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又轉(zhuǎn)向華絲音,“隊長,你真的決定了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華絲音發(fā)出了一聲短暫而急促的嘆息,沒有再說話。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梁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不和感到奇怪,滿臉疑惑地用眼光掃了四周一大圈。
突然,陳惟杭和許發(fā)順一同沖了上來,將同一個完全對立的問題砸向梁凱:“要不要選我這一方?”
梁凱頓時焦頭爛額。
“你們走開啦,干嘛這么煩梁凱?”歐陽米露想試著將兩人推開。
“糟糕了?!毕默撲J手插著腰,做出判斷。
“瑩銳,你選那一方?”葉潘彩碰了碰夏瑩銳,“我還是看看陳孝澤怎么選好了?!?/p>
“我不一定要跟著陳惟杭的!”夏瑩銳一急在空中亂比劃起來。
“有了!”在形勢僵持之時,鄭鋅的一拍手把全體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要么我和陳惟杭自己新成立一個偵探小隊吧,名字就叫‘所向披靡’偵探小隊!”
“一頭牛的名字?!笔Y財宇隨口哼哼。
“天臺四萬八千丈,全都壓在你身上!”鄭鋅把手插在了口袋里,一只中指悄悄伸出來……
“對此欲倒東南傾啊……”葉潘彩評價。
“歐嘞?”聽見此事,陳惟杭一下子來了勁兒,“這也好!我在學(xué)園的第三重身份!好吧,鄭鋅,我第一個加入!”
“Yeah!”這下是陳惟杭和鄭鋅擊掌了,同時鄭鋅還不忘說:“?;ń憬隳銊e急,我還是你的部下??!”
這場面氛圍的忽然改變讓許發(fā)順和蔣財宇很是吃驚,夏瑩銳和葉潘彩則為他們的開竅感到高興,陳孝澤也變得笑意隱隱。
接下來,鄭鋅抬起頭,說:“好了!既然我的小隊里已經(jīng)有一人了,那我就自立為探長嘍……”
“嘍”字剛落,一個聲音馬上就接了下去:“這可不行吶!你怎么可以成為探長呢?!”
“啊誰誰誰?”幾人向四面八方看去,夏瑩銳注意到隊長華絲音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最后,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門前——門外有人!
下一秒,門把手被轉(zhuǎn)動,門——這層屏障被消除了,風(fēng)“刷”的一下灌了進來,有幾片樹葉躺在了室內(nèi)的地上,它們被闖進來的一個男生踩踏——
“你是?”夏瑩銳、葉潘彩和歐陽米露一起問,還沒等到回答,華絲音就幾乎是跳起來:“怎么是你?!”
那個男生:“歐嘞嘞?;ù笕?,我聽說你建了個Colour Rainbow rain香不香嘛?”
華絲音:“沒事就出去!”
那個男生:“歐耶耶,你怎么這么對我說話,信不信我拿一塊沾滿了馬糞的手絹塞你嘴里,歐哈嘍哈?!?/p>
華絲音:“你怎么就不塞自己嘴里呢?反正都是臭的!”
那個男生:“歐啦啦,我的嘴不適合,老子可是天天嚼薄荷糖的人。別看你風(fēng)光優(yōu)雅無限,實際上牙硬地能完成挖掘機的作業(yè)!”
華絲音:“先不說這個,我是想問你你來我們這兒干嘛?”
那個男生:“呀呼哇呼!我跟著那群小弟子來這兒的歐!我也對厄運紙條感興趣,我就來當(dāng)探長了吶!”
華絲音:“這和你無關(guān)!你走不走?”
那個男生:“華絲音小姐你很2?。?到外婆家了,2到姥姥家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拿八寶粥美容!”
“砰”的一聲,墻壁遭殃了。
“完了,又‘暴露’了?!痹S發(fā)順說道。
“我們怎么辦?”陳惟杭問鄭鋅。
鄭鋅因為聽那小子要和自己搶探長,就雙手往腰上一叉:“切!沒興!不談!”
歐陽米露更是反感地說:“你是誰?我們在好好地談話,你這個路人插進來干什么?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我也奇怪,你為什么要莫名其妙走進來?你又是跟著誰到這里的?莫非我們的秘密基地泄露了?你剛才的話我真想揍扁你!然后寫幾個牌子標(biāo)明我怎么打的!”夏瑩銳也跺了跺腳,說道。
許發(fā)順對陌生的人一時不知怎么交流,只好說:“你先出去吧。”
蔣財宇也發(fā)表了反對的看法:“我們隊長一看就不歡迎你,那么你就算怎么喊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去其它地方找成員呢!”
那個男生見場景如此,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下來:“哦……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p>
突然,“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一下?!比A絲音一下子輕輕推開陳宗峻,走了。
“那……我們也一樣好了?!备倪€有許發(fā)順和蔣財宇。
那個男孩的臉上呈現(xiàn)出了失望的表情。
梁凱拉了拉陳孝澤,陳孝澤卻搖了搖頭。
場面再次沉浸于沉默之中,仿佛那仍未被點醒的水面。
那男孩緩緩面向了陳惟杭、陳孝澤他們,問:“你們……肯接受我嗎?”
陳惟杭仍舊做著來自內(nèi)心的掙扎。
“我知道了。打擾了。”男孩低著頭跑了出去,卻沒有聽見葉潘彩的那聲叫喊“停下”。
忽然,陳惟杭明確了方向,邁開步伐迅速沖出門外:“等等!我決定當(dāng)你的隊員!先別走??!”
但,他下一秒的反應(yīng)是急剎車。因為,那個男孩早已消失在眼前。
陳惟杭就站在那里。紅楓葉再次來到,蕩啊蕩的吸引了陳惟杭的眼球,遮住了陳惟杭的視線。剎那間,他覺得眼前忽的一下模糊了,明晃晃的。雖遮擋自己視線的那片楓葉早已飄走,可自己怎么仍沒晃過神來呢……
“喂!”碰向陳惟杭的一只手讓他顫了一下,他定睛看見梁凱正用關(guān)心的眼光看著自己,“怎么了?”
“哦——沒什么??禳c追上那個男孩吧!我決定加入他的隊伍!”陳惟杭喊道。
“你要我也要!”梁凱拉著歐陽米露的手跟上。
“真是受不了你們倆,算我一個!”陳孝澤附和。
“等等我們!”夏瑩銳和葉潘彩再次跟在后面。
“你們怎么都……哎別走?。 编嶄\急了。
幾人一齊奔跑在秋高氣爽之下,不知他們的身影是否已被秋這位“攝影師”“咔嚓”一聲保留了下來。
“哎呀,他跑到哪里去了?”陳惟杭跑到一棵大樹下,搭著樹干想喘口氣,而腿上的一股酸勁兒也跟著涌了上來。
樹上幾片樹葉飄了下來。
“陳惟杭,我們還要找嗎?累死我了!”夏瑩銳好不容易跟上了,不顧理會那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先坐在一塊石頭上咳著嗽,抱著怨。
又幾片樹葉掉到了他們的頭上。
“也許她已經(jīng)放棄了吧!我們再繼續(xù)找下去可能也是白費力氣!”鄭鋅開始打退堂鼓,又說:“還是選我當(dāng)探長吧!等事了結(jié)后我統(tǒng)統(tǒng)給你們記頭等功怎么樣?”
樹葉再次在沙沙響的樹間被搖了下來。
“不,我剛才看他的眼神——”還沒等陳惟杭說完,夏瑩銳就問了一句:“奇怪,樹葉怎么掉這么多?。俊?/p>
不問幾人不知道,一問一起抬頭看——結(jié)果,看到了什么?
“山哈!”葉潘彩尖叫。
“鐘心果!”陳孝澤喊了一句,“你在樹上干嘛?”
沒錯,他們真真實實地看見,鐘心果雙腳卡在樹枝中間,左手緊緊抓著一根粗壯點的樹枝,右手拿著一個小本子,流了不少的汗,剛好配上那驚恐的眼神。
“??!”鐘心果又被嚇著了,緊接著又一大堆可憐的樹葉被迫離開樹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定神:“哦,是你們啊?!?/p>
“你干嘛?”幾人異口同聲。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妖怪的紙條??!”鐘心果喊道。
“妖怪的紙條?這又是什么啊?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小心別人把你當(dāng)妖怪!”鄭鋅不客氣地說道。
“你們不明白!”鐘心果“啪”的一聲合上了本子,“妖怪的紙條,另稱‘厄運紙條’,是用妖怪的意念寫成,被這種紙條‘粘’上的人幾日之內(nèi)必有大患!”
幾人無語。不過至少他們明白了一點:“妖怪的紙條”也就是之前所知道的“厄運紙條”。
“什么鬼,”陳孝澤吐槽,“我想到某人一手拿一個不像樣的本子,一手把樹枝都要捏細(xì)了,雙腳還被鴨子嘴當(dāng)食吃,我就一點都不想信她的話?!?/p>
“這說法是誰傳出來的?”葉潘彩連忙問。
“她的話一聽就不可信任?!毕默撲J說。
“你們不信我啊,”鐘心果倒也不急,“我可以告訴你們哦,現(xiàn)在的地面已經(jīng)沾滿了妖怪的符咒,但樹上仍是安全的,所以,打死我我也不下去。”
“喂喂喂,別這么離譜吧?”陳惟杭動了動嘴角,說。
夏瑩銳瞇著眼看了看陳惟杭,好像在說:你不也一樣嗎?
然后幾個人就這樣看著鐘心果拿著本子在這念這念那的。念什么呢?反正樹下的同學(xué)們一個個都聽得表情怪異。
忽然,毫無征兆的,鐘心果腳下一滑!大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鐘心果自由落體,伴隨著尖叫聲,本子脫離了手的束縛,摔到地面皺了。前者是“只是”,而鐘心果作為后者,卻……
“她還活著嗎?”鄭鋅問。
“那當(dāng)然,不過得送醫(yī)院。”陳惟杭說。
一陣七手八腳之后。
“希望她沒事?,F(xiàn)在怎么辦?”梁凱問。
“頭上披一點什么東西去每班教室門口蹲著吧?!编嶄\提議。
陳惟杭瞬間想起“剛洗完頭的”,好奇心燃起,但被陳孝澤當(dāng)場否定并給予蚊帳一把。
“哪來的?”歐陽米露問。
幾人繼續(xù)尋找。他們相信自己的尋找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尤其是陳惟杭,他總覺得那個男孩就在丁星波學(xué)園的某個角落在等他。
他們在幾個教室之間竄著,搜索著自己的目標(biāo),沒多少人注意到教室外面的幾雙眼睛。人們?nèi)耘f做著各自的事情,仿佛自己的世界與這個世界完全無干涉,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這途中當(dāng)然少不了躲洗手臺下頭發(fā)濕光、躲墻邊被后面同學(xué)看光、路過小吃店就想停下將東西吃光等困難,但幾人覺得聊勝于無。
果然,他們的認(rèn)真起到了效果,這也多虧了鄭鋅——他見一個地方聚著一群女孩子,其中幾個挺漂亮的,就被吸引了過去。結(jié)果,再看一眼那其中唯一的、滔滔不絕的一個男生——哎,不就是那個男孩嗎?趕快奔跑報告好消息,接下來目標(biāo)就是好好加工一番發(fā)朋友圈了。
“狗屎運!”這是陳孝澤的評價。
“好像狗屎運?!边@是梁凱的評價。
“好像是狗屎運?!边@是夏瑩銳的評價。
那男孩離開人群,問:“你們不是說不加入嗎?又來找我干嘛?”
“誰說我們不加入的?那是你想多了!”陳惟杭在一片秋風(fēng)嘯鳴中一臉堅定地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其余的人也都露出了微笑,頭發(fā)一齊沿風(fēng)流動。
那男孩霎時一臉興奮,迫不及待地與他們一一握手。
在飽嘗了交往的喜悅之后,那男孩鄭重宣布:“我們八人正式成立‘宗山峻嶺’偵探小隊,我就是探長!!”
“為啥叫‘宗山峻嶺’啊?”陳惟杭問。
“因為那有我的名字啊,陳宗峻?!蹦悄泻⒔K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可我覺得你一點都不俊,我不喜歡!”歐陽米露嘀咕道。
“可我覺得你很可愛,美女!”陳宗峻的回答讓歐陽米露心花怒放,被梁凱瞪了一眼。
“你覺得你當(dāng)探長行嗎?看起來你是新手吧,”陳孝澤說道,“別以為看幾本偵探小說就拿自己當(dāng)偵探了!”
“對哦,就是!”鄭鋅立馬沖上前去推開陳孝澤,“探長的位置就讓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那得有門?!标愖诰α耍拔铱墒钦嫘南氘?dāng)探長的,并不是單單看了幾本偵探小說!”
“那是什么?”陳惟杭問。
“我想保護更多的人?!标愖诰⒛抗廪D(zhuǎn)回前面。雖是側(cè)臉,但幾人真能看出他那股認(rèn)真勁兒。
“哦……”陳惟杭諾有所思。
忽然,陳宗峻站定,對著其余七人說:“我現(xiàn)在正式宣布,‘宗山峻嶺’偵探小隊行動!讓我們抖擻精神,迎接來自于厄運紙條的挑戰(zhà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