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不忍動一下,馬嘉祺像個孩子般枕在他肩頭,眉頭微微皺起,已然睡著了。
遲歡看著外面被五顏六色燈光覆蓋的夜景,在玻璃上不斷的滑過。每當在這種沒有思緒的時候,宋亞軒那陰冷又立體的臉又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
遲歡微微皺了皺鼻子,揮了揮手,似乎想把那個人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司機突然將車停了下來。前后的保鏢乘坐的車也停了下來,遲歡看了看窗外,還沒有到目的地。
“怎么回事?”遲歡心中有些不安。
司機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了車門下了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隨即坐了進來。
雖然夜色朦朧,不過遲歡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是誰,心臟突然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她搖著馬嘉祺,但是馬嘉祺身子卻似根木頭倒向了另外一邊。
“遲小姐,你好。”
朱志鑫坐在駕駛座,回過頭笑了一下。不過笑容極生硬,讓遲歡覺得有些不舒服。
朱志鑫的話音剛落,車門被打開,一個黑衣人坐在了她旁邊,讓她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接著另外兩個黑衣人打開另外一側(cè)的車門將馬嘉祺抬了出去。
“別傷害我們的馬總,把他交給他們的人?!敝熘决伟l(fā)出命令,語氣平靜。
遲歡大聲叫道:“你們這樣是違法的。”她拼命的抱住馬嘉祺的手臂,但是馬嘉祺還是被兩個黑衣人抬走了。
遲歡無能為力,頹喪的坐著。
黑衣人看了看朱志鑫,點頭道:“朱志鑫先生,其余兩輛車已經(jīng)都被解決了?,F(xiàn)在可以出發(fā)?!?/p>
朱志鑫朝遲歡聳了聳肩,“遲小姐,你放心,馬總不過昏迷過去了,不會有什么危險。當然,你也不會有什么危險?!?/p>
遲歡柔弱的身子顫抖著,她仰頭倒在了靠背上,咬著嘴唇,將頭倒向一邊。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朱志鑫眼神也抖了抖。
“遲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敝熘决螖倲偸?,見遲歡不再回應(yīng),啟動了車子,開往宋亞軒所在的酒店。
一路上的遲歡都是麻木的,嘴角一直噙著一絲自嘲的苦笑。她想起今日在馬嘉祺耳邊的話,她不會再讓人搶走他。
只是可笑的是,第二次的婚禮居然是自己被人搶走了。她根本就無從抵抗。
宋亞軒還在癡癡的笑,直到他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著的那個女人的面容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她的禮服仍然完好,沒有污穢,她的頭發(fā)依然柔順烏黑。她的面容依然精致。
宋亞軒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朝著門口呆呆站立著的遲歡走去,還沒有到他就張開了雙手。
只有他知道如何用擁抱這個女人會讓她舒服,也讓自己舒服。此刻的宋亞軒內(nèi)心中盡是可以把自己的化成水的溫柔,以至于他都沒有感受到一些很明顯的變化。
比如遲歡眼眸中的厭惡和憤怒。這本是顯而易見的。
“啪!”
還沒有等宋亞軒沖到面前,遲歡的耳光便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臉上。
“畜生!”
遲歡抽搐著,身子發(fā)抖,嘴唇發(fā)抖,就連那充滿怒意的眼神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宋亞軒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遲歡的舉動。他雙手用力的捏著,咯咯直響,骨節(jié)蒼白。
“玩夠了,該回來了,不是嗎?”
宋亞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點,他怕自己都忍不住將渾身的怒意爆發(fā)出來。
遲歡冷笑著,像只憤怒的小野貓:“宋亞軒,別再自以為是,你究竟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又以為我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掉的嗎?”
宋亞軒伸手去拉遲歡,他面部的神經(jīng)抽搐著:“是,你就是我的,你應(yīng)該很明白?!?/p>
宋亞軒用力,遲歡被粗暴的拉到他的懷里。
“宋亞軒,你最好放尊重一點,我現(xiàn)在是馬嘉祺的妻子。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馬嘉祺早晚會找到我的?!边t歡咬牙,憤憤的說著。
“呵,馬嘉祺?他就是你拿來氣我的道具?”宋亞軒雙眼中有一絲嫉妒,抓住遲歡的手更加的用力。
遲歡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宋亞軒的懷中猛烈的掙扎著,她渾身都像充滿了力量,這個男人的懷抱讓她覺得惡心又冰冷。她搖晃著腦袋,滿身都是大汗。
但是宋亞軒依然緊緊的抓住她的,用力的抱著她。
“我發(fā)現(xiàn)我離不了你,絕對的離不了你。你是我的,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我的,我可以不要你,但是別人絕對不能占有你。”
宋亞軒似乎像在自言自語,一邊說一邊松開了遲歡的手,但是卻用力的捏住遲歡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遲歡仍然冷笑著,怒意也逐漸的消散了。然而宋亞軒知道,這往往比怒意還要讓人沮喪。
遲歡放棄了掙扎,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魂,她看都不看一眼宋亞軒,只是平靜的道:“宋亞軒。沒用的,你從來就沒愛過我,只是想占有我。但是晚了,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了,宋總,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現(xiàn)實了?!?/p>
宋亞軒皺著眉,他的耐心已經(jīng)被遲歡快要磨盡了。
遲歡繼續(xù)道:“嘉祺對我很好。你就算搶了我過來又如何?知道嗎。我的心里,全是嘉祺,不管你如何做,這都改變不了。”
遲歡還想繼續(xù)說。宋亞軒卻終于忍不住發(fā)作了,他將遲歡整個身子攔腰抱起。然后用力的扔在床上。
宋亞軒居高臨下的看著遲歡,咬牙切齒:“我說遲歡,你似乎永遠搞不清楚狀況。你逃不出我手掌心。我要你,你就乖乖的把自己交給我?!?/p>
宋亞軒說完,脫掉西裝,整個身子如同一座黑壓壓的山一般壓著遲歡,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嘶!
騎坐在遲歡的腿上,宋亞軒如同惡魔一般紅著雙眼,瘋狂的撕著遲歡的禮服。
雪白嬌嫩的身子在宋亞軒粗暴的手中大片大片的暴露出來,讓他目眩,讓他呼吸都緊了起來。
遲歡放棄了掙扎,面無表情,雙目空洞。她攤開雙手,如同任人宰割的魚肉。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宋亞軒不知道,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遲歡的反應(yīng)讓宋亞軒有些遲疑,但是看見他久違而熟悉的這具身體,他的手忍不住在上面游走著,依然如此嫩滑,他粗暴的行進,如同抓取著一泓清水。
他想要讓這個女人再一次被自己征服。只是遲歡卻如同死人一般,除了身體的溫熱,她不曾擁有任何東西。
宋亞軒將最后一絲衣物除盡,情欲燃燒到了頂點,讓他的身體都要融化。但是遲歡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自己被徹徹底底的忽視了。
不可容忍。宋亞軒的大掌捏住了遲歡精致可人的臉:“你現(xiàn)在承認么?你永遠是我的,你逃不掉?!?/p>
宋亞軒冷笑,就要進入。
這時面無表情的遲歡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他久違的足以讓他柔軟的笑。但是接下來遲歡的一句話卻讓宋亞軒如同墜落萬丈冰原。
“迫不得已,我只好閉著眼想著他……”
遲歡果然閉著眼,嘴角那抹動人的微笑此時變成了對宋亞軒的嘲笑。
宋亞軒的更加的粗暴的吻弄著遲歡的嘴角,用牙齒咬著她朱紅又軟綿綿的唇,用手指暴虐的侵襲她的身體。
但是最后宋亞軒卻終于還是被遲歡那句話打敗了,燃燒起來的情欲如火,卻被一桶冰水澆熄,瞬間失去所有的溫度和熱情。
宋亞軒起身,穿好了西裝,他看著落在地上的領(lǐng)帶,最終還是沒有撿起來。他不會系領(lǐng)帶。
宋亞軒坐在椅子上,看著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遲歡。隔了很久,他才說了一句話。一句很遙遠,又很近的話。
“你知道嚴浩翔死的時候,車上的那具尸骨是誰的么?”宋亞軒語氣終于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冰冷和平靜。
“嚴浩翔?!边t歡面無表情,看著天花板。
宋亞軒點了一根煙,卻一直沒有抽,煙霧在他指間繚繞著,讓房間的空氣更顯壓抑。
“唐澤?!彼蝸嗆幷f出了這個名字。“想要和我搶女人的男人,都是這個下場?!?/p>
遲歡瞳孔緊縮了一下,她記得這個名字,這個人曾經(jīng)調(diào)戲過她,并且傷害過她。最后宋亞軒一直在找這個男人,遲歡卻再也沒有聽到過任何的消息。
沒想到宋亞軒居然殺了他!
遲歡仍繼續(xù)冷笑:“好像你挺為你的手段自豪,或者說,你是在威脅?!?/p>
宋亞軒笑了出來:“威脅,當然,你這么理解也沒錯。如果你真的喜歡馬嘉祺的話,我不介意毀掉他。但是我知道你不愛他,你是我的,你瞞不過我?!?/p>
宋亞軒如此自信?;蛘哒f,根本就是霸道。
遲歡坐了起來,突然大聲道:“明天就是我大婚的日子,你最好將我放回去。你已經(jīng)太晚了,宋大董事長。我放棄所有尊嚴來求你的時候,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我的感受?”遲歡聲線一顫,眼眶酸了起來。
不過她死死的咬牙,沒讓淚水跌落。
盡管如此,宋亞軒還是看到了她眼中閃動著的波瀾。他心微微動了一下,想上前將她抱在自己懷中。
但是他卻恢復(fù)了平靜,將煙頭掐滅:“我想你或許比我更明白我不接受你道歉的原因?!彼蝸嗆幍难凵裰饾u變得冰冷起來:“我可以忘掉那些事情,但是你卻不要再提起?!?/p>
遲歡愣了一下,心中突然被恐懼占滿。
宋亞軒難道說的是環(huán)球公司的秘密和嚴浩翔的事。他真的已經(jīng)識破了遲歡的陰謀,所以才不接納他?既然如此,現(xiàn)在宋亞軒為什么又把自己搶走?
遲歡不明白,她抿了抿嘴角,也不知道如何詢問。
尷尬的沉默!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朱志鑫走近房間在宋亞軒耳邊說著什么。宋亞軒皺眉點了點頭。
“之前我不愿意冒險,不過我現(xiàn)在愿意而已。”宋亞軒站了起來,對遲歡說了最后一句話,接著便隨著朱志鑫走出了房間。
“你放我離開!畜生!”遲歡嘶吼著,但是無人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