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用食指豎在自己的涂抹漂亮的紅唇前,也學著遲歡輕輕晃著,然后看著遲歡不說話,臉上依舊是曖昧的笑容。
遲歡撐著桌子靠近季晴,完美的腰線被純黑色的職業(yè)裝襯托出來,順著柔和的燈光閃爍得耀眼。帶上她臉上精致的妝容,一顰一笑都仿佛雕塑一般誘人。遲歡吊著眼睛看著季晴,纖長的睫毛被夜晚的燈光照射出長長的影子覆蓋在臉上。不說話,但是整張臉都充滿了誘惑的氣息。
“你呀你”。季晴有些寵溺的點點遲歡的鼻子,“沒什么的,可能要補點東西,但是這是張真源同意了的?!?/p>
遲歡有些驚訝,但是一股不舒服的感覺突然涌了上來,有些驚慌地竄到了季晴的面前雙手壓住她的肩膀:“張真源叫你加了什么!”
“也沒什么……”季晴被遲歡突然的動作嚇到了,說話支支吾吾的。她知道張真源在追求遲歡,以前張真源干了些什么她也聽說了二三,所以季晴以為在這次采訪里稍微提一下張真源應該并沒有多大問題,但是看起來似乎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想到這個,季晴有些不舒服起來。她也皺著眉頭看著慌亂的遲歡,一股惡氣就這樣堵在胸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長長吐了出來。
“都說了沒事了”。季晴拍拍遲歡捏著她肩膀的手,示意遲歡冷靜下來,然后又換上一副笑嘻嘻的臉孔。
看著季晴這個樣子,遲歡閉上眼,眉頭依舊緊鎖。有些憤懣地咬了咬她涂抹均勻的嘴唇,然后又睜開了眼睛瞪著季晴看。
“張真源那個人說話沒頭沒腦的,你要拿雜志亂來嗎!”遲歡嚴肅的說,其實她生氣的并不是季晴不給她說就要擅自改動她的稿子,而是她覺得季晴隨隨便便就寫些所謂為了雜志銷量好而出來的稿子,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招黑嗎!
張真源這次采訪做好了,甚至如果真的能夠做到絕對的獨訪,后面雜志的銷量和名氣還是問題嗎!然而姣好的面孔讓遲歡的生氣看起來并不駭人,反而是讓人更添憐愛之情?!斑@次能夠中規(guī)中矩采訪就行了,雜志銷量雜志名聲我們不需要走偏門邪道來得到,你不知道嗎!”
“沒什么啦沒什么啦!”季晴雙手舉到胸前,做出投降的表情,投以討好的笑容,“我不會亂來的,也不會扯上你一個字!”季晴是有些無奈了,奈何這遲歡的作風也是太嚴肅克己了。這次的稿子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的,季晴這么相信,然后安慰遲歡,“一會兒你拿到稿子就知道了?!?/p>
“我不是在說我的事情!”遲歡是被這話徹底惹惱了,但是表情卻不是扭曲的生氣表情,更多的是悲傷,“不要拿《魅顏》開玩笑!好啊,那我就等等你的稿子?!?/p>
說完這話,遲歡就偏偏然做到一旁被抱枕座墊填滿的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翹起二郎腿,用眼角的目光斜視著季晴,想看看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若是真的藥不是甜的糖的話,哼哼,就要她好看!
“好了好了女強人”。季晴看遲歡是真的有些怒氣了,走到遲歡的旁邊,就著意思的扶手就坐在了扶手上,然后伸手把玩起了遲歡的頭發(fā),“我知道你在意《魅顏》,視它為己出,我不會拿它開玩笑的,這是我們大家的雜志社嘛。”
季晴有些溫柔的語氣也讓遲歡有些服軟,突然一股倦意涌了上來。遲歡打了個哈欠,然后抬頭看著季晴。季晴也累了,至少眼睛里不再充滿了精干光芒。想了想時間,的確不早了。
“抱歉我太累了”。遲歡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的發(fā)怒的確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在里面,于是服軟道歉道,但是臉上露出的滿是疲憊的神色,“我剛才有些過分了,我太激動了?!?/p>
“沒事的沒事的”。季晴輕輕擁抱一下遲歡又站起來,“我知道。”
知道遲歡所有過往事情的季晴輕輕嘆口氣,外面雖然花邊新聞亂飛,知道賀峻霖和宋亞軒的說遲歡是個魅惑人心的狐貍精,靠著那張臉那個身材就騙得男人團團轉(zhuǎn),這等狐貍精,成了黃臉婆過后沒人要只能落個孤獨終生。而馬嘉祺那面和遲歡共事過的人則都知道,遲歡是個在工作上特別嚴肅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說“女強人”,在極其快的時間里能夠讓眾人心服口服的爬上了那么高的位置。雖然罵她狐貍精的人還是不少。
看著季晴看向她那帶著憐愛和心疼的表情,遲歡嘆了口氣,不說話了。有些過往不是說往就忘的,季晴怕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才這么看著她,而她遲歡也忘不了這些事情啊,過往重重……想起這些遲歡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季老板!”在空閑的間隙,站前臺的一個小姑娘穿著素白的職業(yè)裝就跑了進來,“一個自稱宋亞軒的男人說有要緊的事,進來了?!?/p>
“宋亞軒?”季晴不太明白,為什么宋亞軒要在這個時間點來《魅顏》,而且,季晴低下頭看了看遲歡,意料之中的,遲歡煞白著一張全無血色的臉有些驚慌,準備開口問那個接待的小姑娘,“為什么……”
然而季晴的話還沒有問完,來人的氣勢太明顯了,宋亞軒。后面還跟著穿著黑衣的嚇人的朱志鑫。就這樣一前一后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只是宋亞軒身上是明顯訂制的量體裁見的高級西服,熨燙筆直,黑色的全色下面藏著不太明顯的金色花紋,暗暗顯示出這個人的品味和財力。而朱志鑫的也是訂制的西服,但是和宋亞軒低調(diào)奢華的西服不同,朱志鑫的西服更為嚴肅,而且在材質(zhì)上其實更有彈性,其實也是更方便他動手。
“宋亞軒……為什么……”遲歡馬上站起來,一臉驚恐。她實在不知道為什么宋亞軒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以為就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看來她和宋亞軒可以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此生再不相見,相忘于江湖,但是看起來宋亞軒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她還有什么好不放過的?論財力論未來,宋亞軒什么不比她好?宋亞軒要個情婦揮揮手就行,哪兒還輪得到她遲歡?她遲歡的家庭毀了還毀在了宋亞軒的手上,宋亞軒逼死了她的初戀,還要干什么?為什么不放過她!遲歡恨不得對著宋亞軒咆哮甚至狠狠揍他一頓。但是他并沒有這個膽子,她知道,稍微忤逆一下宋亞軒是個什么結(jié)果……一想到這里,遲歡的后背還是有些涼意,她不敢,也不能,但是她愿意試試。
遲歡目露兇光瞪著宋亞軒,把被宋亞軒嚇到了的《魅顏》的工作小妹和季晴都擋在了身后,一個人只身對著宋亞軒和朱志鑫。
“在這里呆夠了?我來接你回家。”看著遲歡像是炸了毛的小貓那樣擋在他的前面,宋亞軒勾出好看的笑容,朝著遲歡伸出手。旁邊朱志鑫也向前走了一步,像是做好準備那樣用一種比較輕松站姿站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曖昧得微妙,但是可以看出來兩個人心情都很好。
“什么夠了……”遲歡皺眉看著兩個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季晴有些擔心地拉住遲歡,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看見這一幕的宋亞軒表情變得暗淡起來,他嫉妒!沒錯,他就是嫉妒!為什么遲歡看見他像見了鬼一樣?遲歡在《魅顏》雜志社的時候有說有笑,不管是對季晴還是對普通員工,都是笑著溫柔著堅強著的活著,但是轉(zhuǎn)過頭來看看,對著他,遲歡有多久沒有對著他笑過了!他看了遲歡那么多的表情,憤怒的,哭泣的,甚至是那種時候的遲歡都沒有笑容,更多的是無盡的苦澀和像現(xiàn)在這樣的恐懼和反抗。
他不要遲歡怕他,可是他要什么,宋亞軒也沒法給個明確的答案出來。其實答案,呼之欲出吧?
“太晚了,我怕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彼蝸嗆幙嘈ΓS便捏造了個借口出來,他想見到遲歡,然后見到了遲歡就像把她帶走,讓她和自己在一起。宋亞軒覺得自己的定力越來越不行了。
“回哪兒去都不用你管!我不去你那里!”遲歡當做沒看見宋亞軒臉上的苦笑,就這樣反抗到吼了出來,頭發(fā)有些散亂。宋亞軒看得有些入迷了,這讓他想到了在情事中的遲歡,那種嬌憨模樣。
“你要任性到什么時候?”看見遲歡這么明顯的反抗的情緒,宋亞軒也有些生氣了,他是可以寵著遲歡,給她最好的滿足她的一切要求,但是就是離開他,這點不行??磥磉t歡還是沒有好好意識到,她是他的,這輩子遲歡都是她宋亞軒的,別人無法把她帶走,她自己也不能離開!
“我任性什么了?哈哈,你說,我任性還是你任性?”聽到這個話,遲歡覺得委屈極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憋著憋著內(nèi)心都不舒服了,眼淚開始在眼睛里打轉(zhuǎn),有些漲的紅紅的。季晴想上前來安慰她,但是宋亞軒在面前死死盯著,季晴不知道該怎么做比較好,只能在那里干站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好提前把那些人都清空了把辦公室空出來了,季晴心想,現(xiàn)在辦公室空蕩蕩的,就剩她,遲歡和宋亞軒還有朱志鑫對峙著。
“好了,現(xiàn)在就帶你走?!彼蝸嗆幙催t歡并沒有想跟他走的打算,于是自顧自說起來。單手朝著遲歡揮了揮,“過來?!?/p>
“……”遲歡咬牙,但是還是沒有動,就這樣和宋亞軒對峙著。她知道宋亞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發(fā)怒的邊緣了,惹惱他并沒有什么好事,但是她實在做不到像只寵物一樣溫順著全盤接受,她是獨立的人,是獨立的個體!“宋亞軒,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