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男人竟然妄圖染指遲歡?簡直不可饒??!
他一定要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段!
馬嘉祺一雙眸子陰沉,冰冷的可怕,杰克在一邊看著,似乎覺得馬嘉祺的反應(yīng)很滿意。
將宋亞軒處置那兩個主謀的下場大略告訴馬嘉祺后,他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沖冠一怒為紅顏,嘖嘖?!苯芸藫u了搖頭:“我叫你看這份文件的目的,并不是簡單的讓你去保護遲小姐,而是背后細(xì)密的關(guān)系網(wǎng),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吳老板是被一個叫小葵的女人唆使的,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宋亞軒和他的兒子,關(guān)系不睦?!?/p>
杰克如此一說,馬嘉祺頓時生了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似乎已經(jīng)隱約明白,杰克今天叫自己來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杰克曾用盡手段,叫自己聯(lián)系遲歡,而后讓遲歡幫忙重新打入宋亞軒的環(huán)球公司,自己兩次配合嘗試后,都被遲歡拒絕。
現(xiàn)在的杰克,恐怕已經(jīng)將這種計劃轉(zhuǎn)移到了,和宋亞軒關(guān)系微妙的遲子歸身上。
“可遲子歸只是一個孩子,他能做什么大事?就算他有心和我們站在一邊,一起摧毀宋亞軒的公司,可是……”
馬嘉祺哂笑一聲,覺得杰克這一想法太過幼稚天真。
而對面的杰克卻不這么想。
畢竟這次黑客入侵環(huán)球的事,是遲子歸一手安排促成。
還有一層關(guān)系,令杰克對遲子歸另眼相待的原因,是之前他與遲子歸見面時,小家伙為了保護遲歡,刺了自己一刀。
傷口雖然如今已經(jīng)痊愈,但是當(dāng)時遲子歸看向自己的眼神,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個孩子年紀(jì)雖小,但實際心思卻不容小覷。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說你聯(lián)系不上遲小姐,或者遲小姐一方不愿意幫忙,我想我們可以試圖從這個孩子方面下手。”
閃電在窗外狂亂舞動,一次又一次撕裂天幕。
豆大的雨點拍擊在玻璃窗上,又迅速滑落下去,拉出一道細(xì)長的痕跡。
一場秋雨一場寒,給了這場大雨完美的詮釋,遲歡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雨幕,幾乎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寒氣。
“媽媽?!?/p>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遲歡開門,見正是抱著枕頭而來的遲子歸。
小家伙似乎下床時較為著急,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那么赤足站在地面,揚著小臉靜靜望她。
“你怎么來了?小姑呢?”
遲歡俯身將枕頭和遲子歸一起抱起,遲子歸一聲嘟囔。
“好不容易將那個磨人的小姑哄睡覺了,怕媽媽害怕,所以來看你,陪你一起睡?!?/p>
遲子歸揚著精致的小臉,甜美一笑。
之前在倫敦的時候,他就無意間發(fā)現(xiàn),遲歡在轟鳴的雷聲中睡不安穩(wěn)。
那時候還有嚴(yán)浩翔叔叔在,媽媽每每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嚴(yán)浩翔叔叔都能陪在媽媽身邊。
而現(xiàn)在,她身邊只剩下了自己。
“好孩子。”
遲歡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夢魘被遲子歸遇到,竟給他留下自己怕雷雨的想法。
不過摟著遲子歸柔軟的小身子,遲歡還是莫名的安心。
隔日天明起來的時候,因為昨天一場大雨,后花園草木清新。
開窗通風(fēng)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種通透的清爽。
因為前段時間,遲歡出去看房的時候,險些鬧出事情,宋亞軒不知不覺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霸道本性,讓遲歡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出門,盡量在別墅里呆著。
剛開始一天兩天還好,但遲歡畢竟是閑不住的性格。
宋亞軒無聲將一切看在眼里,最后給朱志鑫打了一通電話。
第二天上午,正在后花園悶悶不樂的遲歡,忽然收到信息,說遲欣已經(jīng)到了門外。
遲歡一愣,攥著手機跑到別墅大廳的時候,遲欣已經(jīng)被女傭迎了進(jìn)來。
“姐?!?/p>
自從剛開始回到南城時,在遲欣哪里小住了兩天之后,遲歡因為種種事情要忙,再沒有和遲欣見過面。
兩人閑暇的時候,也只是通一通電話而已。
今天遲欣的到來,的確讓遲歡感到意外。
“姐,你怎么來了?”
遲欣抿唇一笑:“沒事就不能看看你這個妹妹么?”她眼底水波流轉(zhuǎn),并沒有說這次有時間趕來宋家,完全是因為宋亞軒的原因。
昨天她在公司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竟然說要出高價,租她兩天。
這奇怪的說法令遲欣上下都為之一愣,一則最近遲欣已經(jīng)開始計劃退隱幕后,很少在親自上臺,另一方面是對方的語氣,似乎是命令一樣不可拒絕。
遲欣聽了對方的電話時,原本想要羞憤拒絕,直到對方說出“租”遲欣的目的時,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原來是為了遲歡。
聽了遲歡的事情后,遲欣毫不猶豫推掉身邊的一切事,一大早趕來宋家。
兩姐妹一起坐到大廳沙發(fā)上,遲歡還因為遲欣的意外到來,而喜上眉梢。
“最近一個人留在別墅里,真的是快要悶死了?!?/p>
“不是還有子歸?”
遲歡失笑,原本情況的的確是這樣的,她在別墅里修養(yǎng)的這一段時間,正好能和子歸作伴,多溝通說說話。
但最近不知小家伙自己都在忙些什么,又是進(jìn)到自己的房間之后,一悶就是一整天不出門,遲歡叫了他兩次,發(fā)現(xiàn)遲子歸都是在打游戲。
男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世界,遲歡沒有多說,只能退出來,并且囑咐子歸注意時間,保護好眼睛。
“這小家伙人小鬼大,自己精明著呢,應(yīng)該不用你惦記擔(dān)心,倒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
遲欣回憶起之前那批追著遲子歸不放的星探,就覺得一陣好笑。
“你不知道,當(dāng)時子歸被報道上了電視之后,就隨你來到宋家,之后礙于宋家的勢力不敢在出現(xiàn),但那些幕后老板并不死心,不敢得得罪宋家,就拐著彎的來聯(lián)系我這小姨,當(dāng)時我那個工作室,幾乎天天都有那些人出入,名聲響了不少呢?!?/p>
“子歸那件事,倒是沒少給姐姐你添麻煩?!?/p>
遲欣聞言立即擺手:“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到現(xiàn)在那些人還時不時登門造訪,說哪天子歸的父母想明白了,就讓我跟他們聯(lián)系,價位簡直直逼現(xiàn)下大紅的小鮮肉?!?/p>
遲歡并不知道遲欣說的是真是假,還是為了哄自己開心,但遲子歸的臉蛋,的確繼承了宋亞軒的衣缽,美的不可方物。
這樣的小臉出現(xiàn)在一個男孩的身上,也不知將來是福是禍。
“對了,你和宋亞軒怎么樣?”
其實今天遲欣來,一則是想要看一看遲歡如何,另一則,就是想勸說一下遲歡。
之前宋遲兩家的恩怨,是是非非已經(jīng)過去,完全屬于上一輩人,沒有必要再壓到遲歡的身上。
如果是從前,遲欣絕不會這樣想,也不會來奉勸遲歡。
而是經(jīng)過昨天那一通電話之后,遲欣終于明白,宋亞軒變了。
不再像從前那樣過分霸道,而是已經(jīng)開始漸漸為遲歡開始考慮。
并且做任何事都點滴入微,怕遲歡不接受,都還小心翼翼不動聲色的。
他越是這樣,就說明對遲歡越是上心。
這么多年來,遲欣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遲歡與宋亞軒分分合合的過程,但也知道兩人磕絆這么多年,個中感情怕也不是隨便就能斬斷。
否則依照遲歡的性格,她也不會接受入住宋家別墅的提議。
只是她現(xiàn)在自己還沒有想明白罷了。
經(jīng)過賀峻霖去世的事情之后,遲欣也終于明白,凡事都不如珍惜眼前人,有什么誤會該開解的時候,盡量快些開解,都則等一方去世,另一方后悔都來不及。
“歡歡,這么長時間過去,你還沒有想清楚么?宋亞軒變了,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霸道聽不進(jìn)去別人勸的宋亞軒,而你去了國外那么多年,也不再是當(dāng)年茫然弱小的遲歡了。”
“姐姐,你想說什么?”
遲歡接過女傭遞來的奶茶,為推送到遲欣面前。
溫暖的奶茶盛在干凈的瓷杯中,與遲欣修剪精致的指甲相映成色,遲欣喝了一口,只覺有暖流劃過,通體舒泰。
“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么長時間以來,宋亞軒為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可你自己為什么就不明白呢?”
白凈的杯子被遲欣重新放回桌面,遲歡將視線落在她的奶茶杯上。
“我明白又怎樣?只可惜一切都完了,如果在四年前,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話,宋亞軒沒有對我和子歸,造成那樣深刻的傷害的話,我或許還會原諒他,只是現(xiàn)在……”
遲欣通透一笑:“他已經(jīng)盡量在彌補的了,你說要風(fēng)馬那邊的股份,他就轉(zhuǎn)讓給你,你說要重新創(chuàng)辦雜志社,他讓你在別墅學(xué)習(xí),帶你聯(lián)系更方面人際關(guān)系,你說不喜歡被人跟著,他就悄悄派人在暗處保護你。歡歡,你不明白么?宋亞軒如今做的這些,叫做妥協(xié)和退讓?!?/p>
曾經(jīng)這個形容詞,不該出現(xiàn)在宋亞軒身上的。
他只會一步步,態(tài)度強硬向前。
逼得對方無路可走。
經(jīng)過遲欣這么一說,細(xì)細(xì)回想起來,宋亞軒最近所做一切的確如此。
可這一切會不會來的太晚了?
在自己的心被傷的透徹之后,連子歸都徹底懷恨了上他,他這才覺悟,想要彌補。
“人活著時候,向前看才最重要,歡歡,你要遵循自己的心,不要像我當(dāng)年一樣,被一切其他的外在條件而蒙蔽了雙眼,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遲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