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一笑:“他也和你一樣,看著特別容易親近,所以我相信了他,將自己所有靈感取自,都說給他聽,讓他幫我分析,然后兩個人組成一個組合一起出道??墒侨f萬令我沒有想到是……”
劉耀文再說不下去,后來干脆冷笑一聲“是我傻,竟然就那么被騙過去,現在除了這種問題……版權這種事,如今又有誰說得清?”
“能抄襲幾首,卻不能抄襲一生,那個孩子真的沒有才氣,就算是因為這首歌紅了,那以后的路也走不了多遠?!北凶詈笠豢诩t酒杯遲歡飲進,又為自己續(xù)上一杯。
遲歡酒量本來就淺,如今一杯紅酒下肚后,臉頰已經開始粉粉,并且眼下鎮(zhèn)定下來,膽子自然也就大了,一邊續(xù)酒一邊忍不住指責劉耀文是個傻帽,大有教育之感。
“普天下的人哪能用眼睛看啊,穿一身白衣服,就是圣母女菩薩了?看你平時聰明的不得了,但實際不過是傻帽?!?/p>
劉耀文聞言回過頭來,下意識想要回敬她兩句,結果見遲歡似乎迷戀上這酒的陳釀味道,竟又為自己續(xù)上一杯。
微醺的姿態(tài)倒是有些可愛。
“來來來,我們再喝一杯?!边t歡已經三杯酒下肚,如今臉頰已經徹底酡紅,膽子更大,干脆將劉耀文自窗邊叫過來,敬了一杯。
“敬酒都有敬酒詞,這次我就敬你……”歪頭想了想,竟然呵呵一笑:“敬你在陰溝里翻船?!币妱⒁哪樕珴u黑,連忙補充道:“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次經歷,以后交友慎重?!?/p>
劉耀文臉色這才稍稍好轉,與遲歡輕輕碰杯。
遲歡發(fā)現,劉耀文也并非什么玩世不恭,只是習慣用外表的壞笑來掩飾內心的創(chuàng)傷。
就比如現在,這家伙脫去白日的偽裝,到也有兩分乖遜可愛。
“歡歡姐,謝謝陪我今天喝酒哦?!?/p>
偷偷藏在辦公室內的紅酒喝完后,劉耀文摸起來桌面還剩下半罐的啤酒。
“不客氣,反正這都是你請客?!?/p>
遲歡揮了揮手。
“以前看你的時候,還覺得你和那個可惡的家伙很像,剛開始還想整蠱你來著,但看在今天晚上的情誼上,我決定放棄這個計劃,好好工作。”
遲歡遲鈍點了點頭,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閑聊著,不多時,地上又多出了幾個空空如也的酒瓶。
月上中天。
遲歡本來就酒量偏淺,如今兩瓶多陳釀下去,后勁一上來,干脆趴在椅子上睡著。
再看劉耀文,本也算是個酒場練家子,但奈何今天心情不好,加上啤酒紅酒亂七八糟這么一攙,也開始發(fā)效。
在清醒過的前一刻,劉耀文為了不讓遲歡受涼,特意將她攙扶起來,要將她送回到辦公室去。
他記得那里有一張休息用的小床來著。
結果醉貓似得遲歡不認路,不大清醒的神智,在看見光潔的地板之后,毫不客氣撲了上去,以后不論劉耀文再怎么拽,都不肯起來。
劉耀文原本也不大清醒,如今經過遲歡一鬧,干脆放棄了騰挪計劃,倚在桌子腿上便睡了過去。
到了深夜的時候,一出門就是人來瘋的宋樂樂都已經回來,宋亞軒卻始終沒有看到遲歡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朱志鑫被宋樂樂折騰了一晚上,竟然比平時訓練一天的時候還累。
見宋亞軒要出門,本是打算堅持跟著,但宋亞軒看了他一眼狀態(tài),還是將他留在了家中。
“我只是出去兜一圈而已,沒事的。”
而且他之前趁遲歡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在她手機里安裝的GPS定位,現在手機顯示,遲歡還是在寫字樓里,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朱志鑫從來都是依照命令行事,聽了宋亞軒的分析后,終于放棄了護送的想法。
很久沒有親自開車,上了賓利車之后,宋亞軒腦?;芜^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早上去送遲歡上班時的模樣。
心口覺得煩悶異常,啟動車子之后,順便開了車窗。
夜晚的秋風跟著瑟瑟灌入,宋亞軒卻沒有理會,直接竟車子開往遲歡寫字樓的方向。
半小時后終于抵達,沒有下車子,只是遙望一眼而已,就已經看到寫字樓里昏暗的燈光。
室內燈并沒有完全打開,看不打清楚里面的情況,宋亞軒將車子開的近一下,下車后一看寫字樓果然沒鎖。
推門而入,沒有走進去多遠,腳下驀然踩到一個空酒瓶,叮叮當當滾出去老遠。
宋亞軒皺眉。
室內的光線太過昏暗,以至于他并看不了多遠,小心躲過腳下橫七豎八的酒瓶之后,宋亞軒來到遲歡的辦公室。
室內依然沒有開燈,只有外面昏黃路燈的光線,面前投射進來,維持最基本的照明。
宋亞軒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開手電功能時,辦公桌邊忽然傳來一聲嚶嚀。
帶著兩分迷茫的痛苦。
這聲音屬于遲歡,宋亞軒走過去,不出意外看到遲歡的身影。
她此刻正側臥在地上,身子勸說成一團,剛剛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冰冷的地板,生硬將她硌疼。
一身的酒氣彌漫,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宋亞軒上前將她攙扶起來,正俯身的時候,眼角余光又看到另外一道人影。
正是上次那個纏著遲歡的大男孩。
他同樣躺在地面,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窩在桌子旁邊,宋亞軒看著都覺得脖子疼。
他們兩個怎么會在一起?
遲歡今天說有事,沒有來赴約跟自己吃飯,難道就是為了這個人?
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俯身將遲歡抱起來的時候,遲歡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扁嘴嘀咕了兩聲。
宋亞軒沒有去聽,他現在唯一的感官感受,就是手臂上的遲歡。
身子冷的要命。
現在季節(jié)已經是深秋,早晚溫差巨大,她又只穿了半截的工裝短裙,睡在地上不著涼才怪。
將遲歡抱回到車上后,宋亞軒想了想,最終沒有叫醒劉耀文。
現在劉耀文在他的嚴重,已經是敵人的位置。
他走的和遲歡太近,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都占用了遲歡大把的時間。
而對于敵人,宋亞軒從來沒有仁慈的打算。
就讓他在地面上睡著吧。
第二天上午,遲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發(fā)現已經是陽光明媚。
找到手機一看,竟然是10點鐘。
她還沒有去上班!
掀開被子忽然起身,遲歡眼前忽然一片黑。
正好門外有女傭敲門而入,見遲歡已經起來,將遲歡攙扶做起。
“遲小姐,這是醒酒湯,您晾涼了喝吧?!?/p>
“醒酒湯?”
遲歡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這才迷迷糊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時候劉耀文似乎說自己像他身邊的一個朋友,之后的事情,自己竟然一點都記不起來。
再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掉。
“我昨天是怎么回來的?誰送我回來的?”
“是宋總,遲小姐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所以大家基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您的衣服是我換下的,遲小姐放心。”
“哦,那謝謝了,你先出去吧?!?/p>
女傭將遲歡的今天要穿的衣服都一起準備好,并且提醒遲歡要喝醒酒湯,這才離開。
再展開手機一看,竟然十多條未接來電,其中多數都是關于雜志社工作的,還有兩條是劉耀文。
自己莫名其妙被宋亞軒送回家來,劉耀文那邊不知道怎么樣了。
撥通電話過去,那邊聲音出乎意料的神清氣爽,竟然沒有半點醉酒的意思。
“歡歡姐,你今天就別來工作了,現在一切運行的正好,也沒有什么要緊的是,你就在家休息吧?!?/p>
劉耀文在電話另一端大嗓門的喊著,一口一個甜膩的歡歡姐,聽得遲歡不由自主揚起唇角。
“那雜志社那邊有什么事,你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放心吧,有我在呢。”
遲歡含笑掛了電話。
看來昨天喝了一頓酒之后,劉耀文又恢復了之前的劉耀文模樣,那段曾經的抄襲流言傷害,對他不大。
遲歡攥著手機,唇角帶著笑轉過身來。
一抬頭,驀然看到宋亞軒正站在門口的位置。
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陰沉著一張清雋的臉龐,看著有點像剛睡醒的門神。
“宋亞軒?!?/p>
正好昨天醉酒的事還沒有問他,正好借這個機會。
遲歡走上前去,結果宋亞軒卻忽然轉身,向樓下走去。
遲歡一愣,自己什么時候又得罪他了?再一看時間,都已經上午十點鐘,他怎么還沒有去上班?
帶著滿腹疑惑下樓之后,遲歡詫異發(fā)現,宋亞軒今天分外悠閑,似乎無事可做,正坐在打聽沙發(fā)上看報紙。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習慣性的動作,明明是在想事情,卻非要一目十行的閱覽其他信息。
遲歡走到他對面坐下。
“宋亞軒,聽說昨天是你送我回來,這件事謝謝你。不過,你怎么會接到我?”
報紙被宋亞軒抖落嘩啦一聲響。
“孩子的媽媽丟了,我就不能去找找嗎?!?/p>
遲歡:“……”
看來他還在和昨天自己沒有赴約請吃飯的事情生氣。
遲歡并不知道,之前宋亞軒為了約她,之前已經訂好了酒店,甚至準備了兩個意外的小驚喜。
原本一切都是為兩人重歸于好做鋪墊,但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遲歡竟推脫掉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喝醉。
甚至說,對方還不是個男人,昨天他見對方那稚嫩的面龐,也就是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而已。
“歡歡,那個男孩不能繼續(xù)留在你們雜志社?!?/p>
宋亞軒開門見山,態(tài)度堅決使遲歡一愣。
“為什么?”
為什么?宋亞軒腦?;芜^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個男孩眉宇長得有點像去世的張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