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反駁,但一想起劉耀文的嗓音,自己的確沒辦法和他做對比,只好無奈一笑。
“你可是專業(yè)的歌手出身啊,不要再打擊我們了好不好?”
李小夏跟著站起身來:“所以說嘛,我們雜志社是清白的,聽剛剛劉耀文的嗓音就知道啦,他才是那個被抄襲的人?!?/p>
“都過去的事了,也幸好我們堅持正義的一方,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屈服,不過話說那個紅極一時的張極,現(xiàn)在居然沒有動靜了啊?!?/p>
“當(dāng)然了,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顏面立足啊。聽說早就退出娛樂圈了?!崩钚∠膿炱瘥?,朝劉耀文遞了遞:“大明星,還要不要繼續(xù)獻(xiàn)唱了?”
“你們只要少折磨人就好了,我是實在看不過去,這才獻(xiàn)丑的?!?/p>
李小夏朝劉耀文皺了皺鼻子:“劉耀文你嘴巴還是那么毒啊,小心歡歡姐扣你工資?!?/p>
遲歡對劉耀文這樣的要挾,已經(jīng)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每當(dāng)對同事沒有辦法時,她都會揚(yáng)言將對方如何,但到了真正領(lǐng)薪水的時候,卻不見她扣過什么。
像遲歡這樣的老板,大概也只有她一人吧。
李小夏朝遲歡一笑:“歡歡姐我愛你,下面這一首歌,我獻(xiàn)給歡歡姐,給我點一首《死了都要愛》!”
劉耀文在旁邊一臉鄙視看向李小夏,而后回到遲歡身邊。
“一群瘋子哦,李小夏的嗓子明明是低音的料,偏偏要去挑戰(zhàn)極限?!?/p>
遲歡這時候因為大家鬧騰玩笑,已經(jīng)酒醒的差不多。
見劉耀文重新坐到自己身邊,遲歡略微沉吟開口。
“劉耀文,你現(xiàn)在還喜歡音樂嗎?”
劉耀文下意識點頭:“喜歡啊,從小就喜歡?!?/p>
“那你,還打算有一天回到樂壇去嗎?以你這樣的才華,之前因為張極的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一定很好成名的?!?/p>
劉耀文一愣:“沒想過?!?/p>
“張極只是一場意外,難道你要這樣一直消極下去?你和我們不同,你有自己的才華,不應(yīng)該這樣平淡一聲?!?/p>
遲歡聲音本就偏向溫和,如今又是認(rèn)真和劉耀文說這件事,刻意放低了聲音。
與這喧鬧的音樂形成鮮明的對比,遲歡的話如羽毛輕飄飄落到劉耀文心上,使他心尖一動。
打算回去嗎?
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有認(rèn)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雖然他不愿意承認(rèn),但其實內(nèi)心里,自己一直在試圖躲避這個問題。
劉耀文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他忘了它們有多久沒有碰觸過吉他鋼琴,尤其是上次遇到張極之后,他開始刻意回避這些東西。
潛意識的,他擔(dān)心自己變成下一個張極,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紅極一時之后,因為一步走錯,而再次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該如何面對這些事。
“劉耀文,你知道,人人都需要夢想的。”
遲歡伸手指了指自己:“比如我,現(xiàn)在只希望雜志社壯大起來,而后能有時間,帶著子歸出去,四處游玩?!痹僖簧焓种赶虿贿h(yuǎn)處隨著音樂搖擺身體的李小夏。
“還有小夏,你看她現(xiàn)在雖然在雜志社工作,但實際上,她還有一份畫漫畫的兼職,不然為什么她四格漫畫畫的那么有張力?”
“還有左航,他現(xiàn)在的追求和我一樣,是壯大雜志社,這些都是夢想,但和你的夢想不同,我們都沒有放棄,都在想辦法追逐。”
“歡歡姐?!眲⒁膫?cè)臉看向遲緩,頭頂閃過的燈光打在劉耀文的頭上,臉上,將他的神色都襯托的忽明忽暗。
“你說這些是為了什么?”
“我只是想問一問你,為什么好端端的,不去追逐了呢?明明你自身條件都很不錯,也天生適合站在聚光燈下?!?/p>
不可否認(rèn)的是,遲歡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尖上。
但劉耀文此刻卻只是一笑,那笑容里飽含了太多苦澀。
“歡歡姐你大概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不做音樂,一則是因為對圈子的失望,一則是對家里人的失望,當(dāng)初鬧出CK的事情時,我家里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我,他們反而認(rèn)為這是好事認(rèn)為我這樣就會甘心回去,接手家里的家業(yè)?!?/p>
劉耀文和家里那邊的關(guān)系,遲歡還是多少了解的。
但沒想到已經(jīng)僵持到了這種地步,也難怪劉耀文不論如何都不肯回家,連住院都寧愿的一個人。
遲歡一聲嘆息,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她今天和劉耀文說這些,目的并不是想要強(qiáng)求。
只是不想眼睜睜看著,劉耀文的光輝還沒有綻放出來,便暗淡被掩埋而已。
“歡歡姐,謝謝你的心意了?!?/p>
“謝我干什么,我又幫不上你什么忙,但你如果還真的喜歡音樂的話,就不要在雜志社埋沒自己了?!?/p>
劉耀文皺了皺鼻子:“歡歡姐,我聽你現(xiàn)在這話的意思,怎么好像要趕我走似得呢?”
遲歡聞言,干脆玩笑道:“你平時在雜志社也沒做什么貢獻(xiàn)啊,我這么說還委屈你了嗎?”
“歡歡姐?!眲⒁母纱啾еt歡的手臂耍賴:“你這么說,人家多傷心???明明我每天都有很努力的工作?!?/p>
遲歡掙脫兩下手臂,沒有拔出來,無奈只好讓劉耀文這么抱著。
到了晚上的時候,大家玩瘋都累得差不多,東倒西歪在沙發(fā)上,偶爾打牌閑聊。
遲歡抓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午夜12點的時候。
“明天雜志社還要留兩個值班的人,剩下的可以繼續(xù)玩,值班的先回去吧,否則明天會很累得?!?/p>
李小夏聞言站了起來:“我是值班的。”
“嗯。”
遲歡頷首,打算先將李小夏打車送回去,這時候手機(jī)正好響了起來,遲歡抓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來電號碼正是宋亞軒。
“喂。”
遲歡不想宋亞軒那邊擔(dān)心自己,故意清了嗓子,使自己感覺清醒無比。
“歡歡,這么晚還沒回來嗎?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去接你?!?/p>
遲歡聞言低頭看一下手表:“還要等一會兒,大家還不盡興,而且你不用來的,我可以打車回去?!?/p>
“不行,已經(jīng)太晚了,你把地址給我?!?/p>
遲歡有些猶豫,正在這時候,宋亞軒忽然低聲一笑:“就算你不給我,我也有辦法找到你。”
遲歡想起之前的時候,好像出現(xiàn)過類似的事情,宋亞軒明明沒有問自己的具體位置,但每一次都正好能準(zhǔn)確無誤出現(xiàn)。
一次兩次是碰巧,次數(shù)多了,未免讓人起疑。
掛斷電話后,遲歡皺眉盯著手機(jī)。
旁邊的劉耀文一直貼在遲歡的耳邊偷聽,見遲歡如此,便知道她是在懷疑手機(jī)的問題。
“GPS?!眲⒁膿P(yáng)眉,而后伸手指了指遲歡手機(jī):“他們一定是在你手機(jī)里,安裝了定位系統(tǒng)。”
“有辦法卸除嗎?”
劉耀文伸手接過手機(jī),自信滿滿,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讓他感覺尷尬的問題。
對方手法太過專業(yè),看的劉耀文眼暈。
只好將手機(jī)重新放回遲歡手中:“歡歡姐,這個,我……”
“我知道了。”
遲歡不用劉耀文多解釋,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來龍去脈。
這事一定是宋亞軒指使朱志鑫干的。
而朱志鑫那專業(yè)的手法,估計世上也只有嚴(yán)浩翔能解開。
遲歡將手機(jī)塞回包包的時候面無表情,而劉耀文則深深生出一種挫敗感。
李小夏見遲歡打完電話,率先站起身來。
“歡姐,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我這么大的人了?!?/p>
“多大了也是個姑娘家?!?/p>
遲歡說話毋庸置疑,使李小夏心頭一暖,沒有拒絕。
倒是劉耀文在旁邊插嘴玩笑:“歡歡姐,這事你是真的多慮了,李小夏這么一只母老虎,誰敢打劫她???”
“劉耀文!”
李小夏抄起包包朝劉耀文砸來,后者身手靈活躲避過去,一邊躲一邊不忘嚷嚷:“歡歡姐你看見了吧?我就是說這姑娘彪悍著呢,你說她這樣的學(xué)什么繪畫啊,簡直就是跆拳道高手?!?/p>
“劉耀文,你挨打也是自找的,嘴巴太欠了!”
李小夏見遲歡默默站在一邊給自己騰挪出戰(zhàn)場,逐漸放開了手腳,現(xiàn)場只剩劉耀文一片哀嚎。
“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p>
遲歡見時間差不多,這才將兩人拆散開。
將李小夏送到車?yán)飼r,李小夏還在朝劉耀文不斷比拳頭,寓意警告。
劉耀文不以為意。
之后大概因為李小夏離開的原因,同時陸陸續(xù)續(xù)開始起身沒有多留。
小半個小時后,遲歡放眼一看,身邊只剩了劉耀文和左航。
“你們兩個,誰先上車?”
“你先?!?/p>
兩人異口同聲看向遲歡。
大概因為這里只剩下她一個女人的原因,遲歡沒有直接拒絕,只莞爾一笑:“我有人來接?!?/p>
劉耀文臉色立即黑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宋亞軒。
“那就等著那個宋亞軒來接你?!?/p>
遲歡側(cè)臉看向劉耀文,小嘴微張開。
這時候劉耀文又補(bǔ)上一句:“正好最近好久都沒有看到他,都有點想念他了。”
遲歡:“……”
大概世上沒有比這更撇腳的理由了。
然而半個小時候,三個人瑟瑟站在寒風(fēng)中,依然沒有等到宋亞軒的到來。
遲歡疑惑,掏出手機(jī)要給宋亞軒打電話,而那邊卻是忙音狀態(tài)。
宋亞軒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跑到手機(jī)無信號的地方去。
“怎么了歡歡姐?”
劉耀文察覺遲歡神色不對,跟著湊了過來。
遲歡勉強(qiáng)一笑:“沒事,就是電話無人接聽,我再在這等一會兒,如果他還不來的話,我就打車回家?!鳖D了頓,玩笑道:“反正他有定位系統(tǒng),知道我的行蹤的?!?/p>
遲歡臉上帶笑,但劉耀文卻看得出來,那笑容里有一絲苦澀。
“歡歡姐,不如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