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上劉耀文面無表情看著智利,一雙漆黑點漆的眸子剛開始聽到智利要挾時,幾乎要噴薄出火來。
而這一刻,卻冷得似冰。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幾乎快要將她凍的動彈不得。
車廂內(nèi)彌漫著迫人的壓制,有那么一刻,智利甚至被劉耀文盯得生出逃跑的想法。
恰好這時候手機鈴聲叮鈴一響,打開里面一看是馬婷婷的信息,問她這邊怎么樣,有沒有見到劉耀文,態(tài)度如何。
這一句話,像是給了智利動力,她握緊手機,再度挺直了腰桿。
知道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劉耀文可以一直拖延自己不給答案,但自己不能等。
于是瞥了劉耀文一眼:“怎么樣?娶不娶,只是三個字的問題,竟然能將你劉耀文為難住?”
智利放松下來,干脆舒適貼合向座椅:“如果你不給我答案,反正我也沒事,干脆不要下車了。”
這時候劉耀文像是終于想通了什么,淡淡看了智利一眼,卻沒有給她任何回答,反而反問一句:“你確定?”
智利在他這句話中聽出了陰謀冷笑的味道。
下意識看了劉耀文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居然在啟動車子。
“劉耀文?”
智利心焦,他這時候啟動車子是要去哪?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會好心送自己回家。
剛剛自己已經(jīng)將他氣急,他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己堅持開車,心情起伏不定的情況,該不會出什么事故吧?
智利伸手想去阻止劉耀文,要拔鑰匙,結(jié)果卻被劉耀文輕而易舉推開,反而不辨喜怒一聲輕笑:“智利,你不是不想要下車么?正好,我就帶你去兜兜風?!?/p>
劉耀文話音剛落,也不管智利的反應,車子如離弦的箭倏然沖了沖去。
由于慣例原因,智利身子猛然一閃貼合向靠椅。
今天劉耀文所開的是一輛搶眼的蘭博基尼,他似乎極為喜好這種飛奔時刺激的快感,是以一般車子除卻正常上下班時,都會選一些流線型跑車車型。
智利最喜歡迷戀劉耀文的前兩天,下功夫查過他的資料,里面赫然入目便是喜歡賽車這一項。
當時她為了能在生活上更接近劉耀文一些,還特意找愛賽車的朋友,請教親自試了試。
結(jié)果僅僅一次嘗試之后,智利便放棄了這種接近他的方法。
這事后來傳到劉耀文的耳中,還被他嘲笑好一陣,說智利膽小如鼠。
之后她還為劉耀文做了很多傻事,不過后者都是置之不理。
如今想來,似乎學賽車那件事被劉耀文給記住,故而知道智利膽小害怕高速賽車。
于是今天為了能甩掉智利,車子很快離開酒店之后直奔郊區(qū)高速公路。
在上高速之前,途經(jīng)T市繁華地段時,路上一連幾個紅燈都被劉耀文極有技巧的搶了過去。
害的智利心跳加速扶著車子,在一邊不斷提醒他,紅燈上有監(jiān)控攝像。
結(jié)果她話一出口,便被劉耀文淡淡嘲笑瞥了一眼。
智利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他劉耀文在南城雖然不是只手遮天,但起碼也獨當一面。
超速算什么,搶了紅燈又如何?是自己太傻太天真,竟然真的相信這樣不羈的他會被自己要挾。
這一刻智利不禁開始隱隱后悔自己剛剛莽撞。
就算是想要急著嫁給他,也該從長計議,而不是采用這么激烈的手段。
尤其的提到關(guān)于遲歡姐的事,她更是著急才會脫口而出。
智利后悔深深皺眉。
或許是因為害怕的原因,智利心跳加速,之前便已經(jīng)蒼白的臉色,這一刻幾乎沒了血色,一雙眼睛在車子上了公路后,幾乎就沒有睜開過。
而縱然如此,劉耀文依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見飆車似乎對智利起了作用,干脆抿唇冰冷一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車子天棚打開。
冷風倏然灌入打在臉上,智利一個激靈。
“劉耀文!”
智利一身狼狽樣,委屈壓得她咬唇,險些哭出來。
“爸爸,媽媽……”
低喃的聲音帶著哭腔,害怕、擔憂、無助,此刻的智利獨自站在盤山高速公路上,形象狼狽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只可惜,這樣的地方無人能看見。
縱然看見她,發(fā)現(xiàn)她這副奇怪的模樣,也不會敢?guī)椭?/p>
隨著夜色越深,溫度一點點降了下來。
眼見到了已經(jīng)沒人的公交站點劉耀文剎車,而后將智利直接拽出副駕駛。
“以后不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也不許私自出現(xiàn)在歡歡姐面前,如果你背后有馬婷婷支招的話,叫她老實一點?!?/p>
智利一愣,看向劉耀文的眼神滿是無辜。
她不明白劉耀文為什么這么針對婷婷姐。
看樣子兩人似乎有一段過往。
但婷婷姐卻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另一邊劉耀文將智利扔下車子后,車子在路邊岔路口轉(zhuǎn)了一個彎,重新朝市中心開去。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去什么地方,完全就是出于飆車發(fā)泄目的,并且嚇唬智利而已。
他劉耀文從小到大,因為家里勢力的原因,就從來沒有什么人敢逆著他說話,更遑論像智利這樣直接開口要挾的自己的!
若不是因為她是女人的原因,他真恨不得上去直接將她丟去荒郊野外。
因為礙于從小家教,不能對智利直接如何教訓,加之智利一直不肯下車,這才想出了這樣嚇唬她的辦法。
車子一開始是在城市中兜圈的,不過后來憑借習慣,便信馬由韁不由就開到了這個曾經(jīng)經(jīng)常飆車的地段。
如今一看副駕駛已經(jīng)空置下來的位置,劉耀文不由心情大好,順手將音樂打開。
劉耀文唇角不由高揚,心道和他斗,這個智利終究是太嫩了些。
把她自己扔在公路上,就算她打電話求救,估計也要在冷風中站一會兒,夠她受的。
視線一轉(zhuǎn),不經(jīng)意撇副駕駛因為智利下車匆忙落下的手機,劉耀文一愣。
旋即剛剛還滿是得意的唇角笑意,有些僵硬。
智利的手機?
將手機掂量在手中反復查看,果然是智利的沒錯。
她剛剛下車之后,因為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還似乎跟著車子跑了一段時間,通過倒車鏡去看,似乎還有跌倒。
智利一身淑女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來,腳下自然也應該是高跟鞋,那么……
腦海一閃而過他沒有看真切,她摔倒的身影,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一緊。
劉耀文,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那個女人她竟敢算計要挾你,試圖找到歡歡姐,你現(xiàn)在還有心去擔心她的死活?她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可是……
再怎么說,她都是個女人,自己把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扔在高速路上,天又漸漸黑了下來……這么做會不會有些卑鄙?
劉耀文一時陷入糾結(jié)為難。
正好這時候馬婷婷的電話打來,劉耀文抓著手機,眼見手機熒幕閃亮不停,最終不耐煩一揚手,將手機扔到后車座上。
該死的,智利,你要是再威脅我,拿歡歡姐說事,我要你好看。
心中一聲怒罵,劉耀文將剛走出來沒有多遠的車子掉頭,正要回去接智利,自己的手機跟著響了起來。
“今天的事怎么就這么多!”
劉耀文皺眉將手機抓了起來,正要掛斷,卻見來電顯示:遲歡。
腦海屆時閃過遲歡微醺的模樣。
劉耀文毫不猶豫將電話接了起來,并且極力壓制住因為智利而生的慍怒,將聲音調(diào)節(jié)柔和。
“歡歡姐,這么晚還沒休息嗎?什么事?”
電話那邊還沒有正式說話,便先傳來一陣嘟囔聲。
劉耀文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一緊。
眉頭跟著皺了起來:“歡歡姐,你說什么呢?是哭了嗎?”
難道是智利這么快就告狀到歡歡姐哪里了?
“劉耀文哦?”
電話那邊遲歡疑惑嘟囔一聲。
“我明明都快要睡著了,但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呢?!?/p>
“什么?!?/p>
“那個叫智利的姑娘……”
劉耀文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她怎么了?”
“我見過她兩次,覺得人還是不錯的,你不要浪費人家感情,我擔心,她受傷成為第二個婷婷,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婷婷?!?/p>
遲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而劉耀文聞聲則攥緊了手機。
“歡歡姐,你放心吧?!?/p>
遲歡還想再囑咐兩句,奈何受不了酒勁的陣陣侵襲,到底昏睡了過去。
劉耀文甚至能想象到她枕著手機醒來時,一臉迷茫的模樣。
掛斷了電話,劉耀文無奈搖頭。
既然是歡歡姐的囑咐,他不想違背。
干脆開車回去接智利。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智利的影子。
大概是已經(jīng)打車離開了吧。
劉耀文掃視一眼四周,最終驅(qū)車離開。
隔日,遲歡早上醒來,悄悄和宋樂樂換了房間。
遲子歸這個時候已經(jīng)去了公司,遲歡得以一覺到中午起來。
而讓她意外的是,宋樂樂居然也在家中。
遲歡疑惑問了一句,結(jié)果宋樂樂的回答卻是,要照顧遲歡。
“我哪有那么脆弱。”
遲歡一臉無奈。
宋樂樂趴在沙發(fā)上,一批批整理最新得來的明星小道消息。
最近不知道又看上了那個小鮮肉,又迷上這些東西。
“嫂子,在家休息這么久了,想不想出去游玩一下?”
“嗯?”遲歡倚在陽臺邊扭頭,半響方才懶洋洋回應:“不想,我只是忽然想吃奶油蛋糕了?!?/p>
“孕婦不都是討厭油膩的東西嗎?”
“或許這個孩子比較奇怪吧?!边t歡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微笑:“我覺得現(xiàn)在給我一塊蛋糕,我可以直接吃到通宵?!?/p>
“奶油吃多會胖的。”宋樂樂展開一頁最新雜志,逐字逐句細讀慢品。
“不會,天生麗質(zhì)?!边t歡玩笑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