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火越燒越旺,逐漸鍛造成壓抑不住的濃烈憎恨,魏嬿婉忍無可忍,顫聲道。
魏嬿婉“皇上,臣妾久在宮中,也知道嫻嬪娘娘的閨名,今日便舍著臉面說上一句?!?/p>
素手捧起一只靴子,魏嬿婉指上鋒利的護甲閃著銀芒,尖端刮過那朵祥云。
魏嬿婉“聽說這如意云紋因合了嫻嬪娘娘閨名諧音,乃嫻嬪娘娘素日最愛的繡樣。這…巧不巧的,也暗合凌云徹的名字。”
僵坐半晚上,弘歷緩緩換了個姿勢,足尖一下一下碾著地上的茶盞碎片。
弘歷“呵~你倒是耳聰目明,很會探聽這些后宮隱秘?!?/p>
素日常在弘歷跟前侍奉,魏嬿婉最知伴君如伴虎,聽他語氣隱含不愉,嚇得連忙起身告罪。弘歷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弘歷“好了,朕不過隨口一說。你鬧得這般惶恐不安做什么?’
君威難測,叫人摸不準脈搏,魏嬿婉更加不敢答話,只低頭縮回椅子里。
見她老實了,弘歷撇過頭,視線冷冷掃在如懿身上,掰著指頭邊數邊道。
弘歷“贈財贈物、飲酒賞月、秉燭夜談,朕本也覺得都是些無稽之談,姑且聽一耳朵罷了。誰知……這雙靴子倒是頗有趣味,嫻嬪,你說昵?”
漆金雕花椅上鋪著赤狐皮褥,人坐在上頭便覺綿軟,恰似落入縹緲的云端??纱藭r此刻,如懿才體會出何為如坐針氈。
如懿“臣妾乍見此物,心中不免傷感。當年臣妾以此靴,報答凌大人冷宮護持的恩德。如今歲月流逝,再見這雙靴子,竟是這般不堪的光景?!?/p>
克制著情緒迎向弘歷的目光,如懿懷著幾分凄涼傷楚,郁然長嘆道。
如懿“本是坦蕩之物,卻被人扭曲成罪證,污蔑臣妾不貞。這針腳分明是吉太嬪的繡功,皇上若不信,只管比對?!?/p>
瑯嬅“吉、吉太嬪?”
好家伙,瑯嬅驚得舌頭都打結了。
可以啊如小懿,居然連死人都不放過!
這屎盆子扣的眼都不眨,莫不是記恨吉太嬪扎了太后一刀,導致太后喜提頭風,順帶著怨上了偷摸燒紙錢的她?
死人繡靴子,這種離譜的劇情,別說瑯嬅震驚,屋里基本沒人相信。
頭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金玉妍,只見她幾步竄到如懿面前,指著她嗤諷。
金玉妍“可得了吧,嫻嬪拿這話唬弄誰呢?打量著一屋子都是傻子不成?誰不知吉太嬪行刺太后,已然被賜了毒酒了。遇事兒竟然推死人頂包,您還是老實點兒承認了吧!”
體內淌著后族血液,如懿根本就不屑與金玉妍廢話,嫌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定定望著弘歷,如懿眸中霧氣昭昭。
如懿“臣妾的繡功雖然比不得海貴人,但常日相處,互相探討下來,也總有七八分功力。”
言到此處,如懿更靠近弘歷些,執(zhí)著他的手順勢跪倒,仰起來的面容上傳遞著無聲的委屈,語調既真摯又鎮(zhèn)定。
如懿“皇上,您衣衫上繡著如意紋的,也有幾件出自臣妾之手?;噬先舨恍牛还苋韺Ρ?,便知臣妾所言不虛?!?/p>
如懿在賭,繡功?快十年了,辨不清!
吉太嬪已經亡故,死人永遠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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