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中,如懿正跪著抄寫經(jīng)書,她面上平靜無波,只有一種死寂的麻木。
凌云徹“娘娘,先別抄了,奴才取了膳食來,您趁熱用一些吧?!?/p>
如懿抬眼望去,看清來人是凌云徹,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頭,她急切道。
如懿“凌云徹,你怎么下床了?傷還沒好,你不用這樣。”
見凌云徹不答,如懿以為自己觸動了他的傷心事,連忙丟了手中的筆,跑到他面前蹲下,以平等的姿態(tài)凝望著他的眼睛。
如懿“我……我沒有想到,事情會到了這種地步。凌云徹,你說我們怎么會到了這種地步?”
凌云徹“娘娘不必自責,皇上的疑心,已經(jīng)毀了微……”
凌云徹咬了咬舌根,把不合時宜的自稱吞下去,忍著強烈的屈辱艱難道。
凌云徹“已經(jīng)毀了奴才,不能再毀了娘娘。其實皇上也不算是疑心錯了。只是一切都是奴才是自作自受,卻牽連了娘娘,奴的罪責萬古難赦?!?/p>
愧疚感加深,逼得如懿有些想哭,然而她的眼睛分外干澀,流不出一滴淚來,只能顫抖的握緊拳頭,表達蒼白的歉意。
如懿“對不住。凌云徹,對不住。”
如懿是云端的女神,凌云徹哪里舍得她低眉折腰,立時擠出笑容安慰她。
凌云徹“娘娘別難過,你沒有對不住我。這樣也好,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陪伴在你身邊?!?/p>
那笑容底下掩著幾許痛楚,被凌云徹藏進更深處,他看著如懿,語調(diào)溫柔繾綣。
凌云徹“侍衛(wèi)也好,太監(jiān)也罷,都是宮里的奴才,二者并無區(qū)別。只要可以平息皇上的怒火,保全娘娘,奴才便甘之如飴。奴才本就低賤,實在不值得娘娘難過?!?/p>
如懿“不!不是的,不是?!?/p>
隨著如懿拼了命地搖頭,用盡全力大聲反駁,她的淚水終于沖破眼眶,挾著悲憫與哀傷奔流而下,仿佛不可遏止。
如懿“凌云徹,在這個皇宮里,哪怕我笑著,也只有你看見我眼底的一點淚光。這半生里,我的榮耀或許未曾與你同享,但我的每一次落魄,都是你默默扶持陪伴著?!?/p>
凌云徹“能如此,是奴才的福氣?!?/p>
宛如暗夜里最明亮的一顆星子,凌云徹眼中乍然浮現(xiàn)一抹驚喜的華光。
凌云徹“多謝,多謝娘娘終于肯告知,原來你只是假作不知?!?/p>
驚覺自己竟道出了心底的隱秘,如懿倉惶著側(cè)過頭,回避凌云徹的視線。他灼熱的情意真摯揮灑,如懿不敢再看。
她好怕,怕再看一眼就會淪陷!
盯著地上散落的幾本書,弘歷罰她每天抄寫佛經(jīng)十遍,用以懺悔己過。
也許……她真的有罪,應(yīng)該懺悔。
如懿“凌云徹,如今你近在咫尺,我卻不知該如何與你相處?!?/p>
見如懿擺出逃避的態(tài)度,凌云徹自嘲一笑。從前或許有可能,現(xiàn)在他……
就這樣吧,此生有幸相遇相知,還能陪在心上人身邊,合該知足。凌云徹如此安慰自己,也能從容的面對如懿。
凌云徹“娘娘不必在意。你只當奴才是你宮里的一根柱子,一個擺件,無關(guān)緊要,不用理會,這就是最好的相處。也唯有如此,皇上才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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