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要生了?
弘歷撐著僵硬地身體坐起來,先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使勁眨了半天的眼睛,才稍微清醒一點,但是幾乎使不上力氣。
弘歷“來人,快來人!”
他慌亂地扶住嬿婉,摸了摸那汗津津的臉頰,手跟著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弘歷“婉婉,別怕,別怕啊。太醫(yī)馬上就來,朕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陪著你,陪著你?!?/p>
嬿婉“陪個屁,趕緊扶我進產(chǎn)房!”
嬿婉真是煩死他了,弘歷越來越?jīng)]個爺們兒樣,婆婆媽媽的,看著都來氣。
嬿婉“要你有什么用,讓春嬋來?!?/p>
也不知道他倆究竟是誰要生了,弘歷跟摸電線了似的,抖得比嬿婉還厲害。
春嬋一看,也顧不得規(guī)矩體統(tǒng)了,沖過來擠開弘歷,扶著嬿婉往產(chǎn)房里走。
弘歷手忙腳亂地跟在嬿婉身后,看樣子是想抱她進去,被嬿婉推了一把。
嬿婉“起來,你老實在外頭坐著,別給我添亂。嘶~疼著呢?!?/p>
說完進了產(chǎn)房,還囑咐春嬋關(guān)門。
弘歷僵立在門口,雙目赤紅,死死盯著緊閉的門扉,恨不得盯出倆個窟窿。
他有時候是真挺佩服嬿婉的,這女人從不顧及他的顏面,想怎么教訓他就怎么教訓他,不管用什么方法,總能戳他肺管子。
萬幸世界上只有一個魏嬿婉,這種女人如果再來一個,他遲早要被活活氣死。
他自幼不受先帝所喜,被扔在圓明園無人問津,連陪他長大,對他關(guān)懷備至的奶娘死在他面前時,他都沒有這么害怕過。
因為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登上權(quán)力之巔,成為紫禁城的主人,任何挫折他都能夠扛得住,沒有跨不過去的難關(guān)。
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害怕了,很害怕。
即便他已經(jīng)是皇帝了,但生死非人力可以轉(zhuǎn)圜,不是他努力,他有權(quán)利,就能夠控制的,命這種東西,聽天,不由人。
萬一……婉婉……他不敢想。
活了這么些年,他第一次體會到真切的恐懼,也第一次確切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他害怕失去眼前一門之隔里,那個總是氣他,從來不把他當回事兒的女人。
他不能沒有魏嬿婉!
弘歷就這么立在門口,兩只耳朵緊緊貼在門上,把匆匆趕來的瑯?gòu)每吹靡汇丁?/p>
瑯?gòu)?/a>“臣妾給……皇上,您這……?”
您這是鬧什么幺蛾子呢!
如果不是那一身金燦燦的龍袍,瑯?gòu)眠€以為,門口杵著個傳說中的兵馬俑呢。
弘歷無知無覺,像沒聽到一樣,依然蠢兮兮地趴在門上?,?gòu)们浦鴮嵲诓幌裨?,拉著他半拖半拽,硬給塞進椅子里坐了。
瑯?gòu)?/a>“吉人自有天相,皇上莫要憂心,令貴妃定會平安生產(chǎn)的。她是頭胎,這頭……”
她剛想說頭胎生產(chǎn)時間長,產(chǎn)房里驀然響起嬰兒的哭聲,瑯?gòu)谜麄€人都傻了。
令貴妃生的也太快了吧?
弘歷一拍桌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弘歷“皇后,你聽見了沒有?”
他跑去產(chǎn)房門口轉(zhuǎn)了一圈,用剛才那個姿勢趴在門上聽了片刻,又跑回來抓住瑯?gòu)玫氖郑獯蟮貌铧c扭斷瑯?gòu)玫氖滞蟆?/p>
弘歷“生了,生了!婉婉她是不是生了?是不是,是不是?”
瑯?gòu)?/a>“……呵呵?!?/p>
瑯?gòu)棉涡α藘陕?,心里腹誹——
是不是的還用問我,我又沒趴門上聽,你自己長了耳朵,剛聽完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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