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李泰燁想要掙脫身后的士兵,“申揆彬你想干什么?”
“當然是找您合作?!?/p>
李泰燁的笑有些嘲諷的意味:“殺了我全族,還想著和我合作,癡心妄想!”
申揆彬挑起李泰燁的下顎:“如果你同意了,他們說不定可以回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族人不會受到任何傷害?!?/p>
這看起來是個很好的條件,雖然李泰燁并不是很愿意,但為了全族的希望還是同意了這看似公平的合作。
“把你的法力借給我,事成之后我會還給你的。”
“我答應你?!崩钐顚⑹址旁谏贽癖蛏斐龅氖稚?。
鄭煜縝把樸志城帶了回去,拽著他的領子狠狠摔在床上:“樸志城,你不想活了嗎?”
“我現(xiàn)在活不活不是無所謂嗎?”樸志城偏過頭看著鄭煜縝,劉海蓋住了半邊眼,似乎毫不在乎他的話。
這讓鄭煜縝有些氣急敗壞,直接撲到樸志城的身上,扯開他的衣領,尖銳的牙深深刺進了血管壁。
“惹我生氣,也得想想后果?!编嶌峡b用袖子擦去嘴角多余的血液,“來人,帶進地牢?!?/p>
幽暗的地牢深處,樸志城靜靜躺在干草上,一動不動 像是碎裂的瓷娃娃,欲將他拼湊完整 卻又望而卻步。
他微微睜開眼,只見一個人坐在椅上看著他。
“喲,這么快就醒了,我還以為團長大人會睡上好幾天呢?!?/p>
鄭煜縝單膝跪在樸志城面前,扯著他的頭發(fā),逼著他直視自己:“我不知道申揆彬那家伙到底對你有什么恩,但對于我來說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p>
說完又狠狠朝地上砸去。
樸志城的嘴角出了血。
“我不像你,冷血動物…”凌亂的頭發(fā)似乎要全部刺進眼睛。
“是嗎?那我倒想知道你眼里的冷血動物是什么樣的?!闭f著鄭煜縝俯下身,抹去他嘴角的血,舔了一下,“接下來,才是游戲的開始?!?/p>
樸志城瞳孔放大,他看著鄭煜縝將上衣脫去 露出滿身傷痕的后背,細數(shù)有二十多條。
“這二十二道戒鞭痕,是為了你才留下的,今天也該算算賬了?!编嶌峡b接過手下遞來的戒鞭,“二十年前,它在我身上留下了你的名字樸——志——城?!?/p>
樸志城向后退了好幾下,但再怎么跑,也還是跑不出這牢籠。幽深的地牢中只剩下戒鞭在空氣中舞動的唰唰聲,和逐漸減弱的陣陣悲痛的慘叫聲,樸志城疼得快要暈過去,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求我吧,求我我就放過你”鄭煜縝挑著樸志城的下顎,勾著嘴角,“不過我想堂堂圣騎士團團長應該不會來求我這個冷血動物…那我可不會收手的?!?/p>
“你…真……惡毒?!睆穆晭е袛D出的四個字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鄭煜縝聽見了。
鄭煜縝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還想著罵我呢?!?/p>
他拿起一杯裝在高腳杯中的透明液體,緩緩傾斜著杯子,液體流到樸志城的背上,那鉆心般的疼痛麻痹了樸志城的神經(jīng)。
液體完全打濕了他的后背,鄭煜縝的手來回在他的背上撫摸著,指尖無意又似有意的觸碰,都能讓樸志城痛不欲生。
“?。 ?/p>
“這還只是鹽水,怎么這么快…就堅持不住了?”
“你應該知道,你所謂的那個大人,把精靈族殺了個遍?!编嶌峡b拿了條絲巾,把樸志城背上的水擦去,“你應該好好想想,該不該一輩子當他的棋子?!?/p>
鄭煜縝邊說著邊幫他處理好傷口。
“好了,把他帶去血林,喂血狼?!编嶌峡b丟掉手中的絲巾,輕輕笑了一下,“我之后會去看你的?!?/p>
鄭煜縝出了地牢,身邊飛來一只音蝶,從哪來的?他伸出手,音蝶停在了他的指尖。
“領主大人…我是李泰燁…現(xiàn)在申揆彬已經(jīng)打算進行下一步機會,咳咳…血族就是下一個目標,現(xiàn)在兩族安危都掌握在您的手上了…保重?!?/p>
鄭煜縝不禁攥緊了拳,他可以聽出來,李泰燁的聲音很虛弱。
“馬上讓其他氏族領主來主城?!?/p>
“有什么事讓領主大人把我們都叫過來?”
“現(xiàn)在精靈族的狀況各位應該也知道不少,當前局勢對我們來說不容樂觀,申揆彬很有可能已經(jīng)奪取了精靈之力?!?/p>
“先下手為強嗎?”金俊炯撩起劉海問。
“現(xiàn)在集結(jié)軍隊,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我倒想看看他申揆彬能耍什么花招?!编嶌峡b說完便出了門。
金俊炯見狀立馬追了出去。
“鄭煜縝,現(xiàn)在你只有兩個選擇,把樸志城初擁或者讓他自愿當血仆,否則…整個血族都會被你這一個錯誤的決定毀掉?!?/p>
鄭煜縝搖了搖頭,笑容有些不可捉摸:“人可比我們更懂得殺人,我留著他自然還有別的用處?!?/p>
“不是因為他能滿足你那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金俊炯停下腳步質(zhì)問他,將頭發(fā)扎好。
鄭煜縝沒有回頭看他,解下頸鏈隨手丟在地上。
回過頭時,雙眼已經(jīng)泛起紅光。
鄭煜縝飛到高處,手中出現(xiàn)一把圍繞著黑霧的爵士劍:“這話我可不樂意聽,可別怪我殺自己人?!?/p>
“想想后果?!苯鹂【紡街毕蜞嶌峡b的方向走去。
鄭煜縝近乎垂直地往金俊炯的方向沖去,若不是金俊炯反應快,可能已經(jīng)被刺中了一劍??脆嶌峡b的樣子,似乎沒想給他留活路。
雖然那個法陣對于金俊炯來說對于力量消耗有些大,但為了鄭煜縝的安全這一點犧牲也不算什么。
“這個陣在我面前使用,給我當活靶子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怎么沒考慮到我的脾氣呢?”鄭煜縝一把掐住金俊炯的脖子,抵在地上,“算了,我可不想在馬上出戰(zhàn)的時候少個鬼,這次就先原諒你,如果還有下次…你的手臂可能就不保了?!?/p>
他撿起地上的頸鏈,戴了回去,手中的劍也如塵埃般散去。
記得鄭煜縝上次用這把劍還是在二十年前的擂臺上,他平時不太喜歡用冷兵器,覺得沒手來得快,就一直沒怎么用過。
鄭煜縝獨自走向血林,如果樸志城沒死就應該在這附近。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他,如果你是,之后我將會百般愛戴你,若不是,就與這茫茫尸骨一同化作塵埃飄入星辰吧。
找著找著他走到了那條偏僻的小路。
不知是幻覺還是什么,鄭煜縝看到了小孩的背影,不停奔跑著。
他連忙追上去。
他越跑越快,即將用雙手環(huán)住時,到最后還是撲了個空。
“你真的…還是消失了嗎?”
淚水一滴滴滲入泥土中。
待鄭煜縝抬起頭時,一只修長手正伸在他面前。
“怎么哭了?我沒有怪你,我們回去吧…”
你真的是他…
鄭煜縝猛地撲進樸志城懷里。
“對不起…”
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巧合,讓我重新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