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腳跟驢蹄子一樣,他踢一下,我嗷一聲。
嗷到最后,我忍無可忍:“沈淮安,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話音剛落,一桌人齊刷刷望向我,而始作俑者沈淮安正撐著臉頰,桃花眼波光流轉(zhuǎn),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尷尬地輕咳一聲,慈母笑望向他:“乖兒子,你怎么了?”
聽到乖兒子三個字,沈淮安俊臉變得漆黑無比,他勾唇冷笑,一字一句:“小干媽,我想吃蝦?!?/p>
今天是除夕夜。
沈家和許家一起吃年夜飯。
而我作為沈淮安的長輩,怎么可以不滿足他的要求呢。
我把轉(zhuǎn)盤轉(zhuǎn)過來,替他夾了一只奧龍,再是三個大生蠔,語重心長道:“多補補,以后可以多生幾個崽子?!?/p>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
沈淮安雙眸都快噴出火來了。
年夜飯結(jié)束之后,長輩們還有組局。
而我是怕冷星人,吃完飯只想窩在被窩刷劇玩手機。
沈淮安送我回家。
說實話,我的靈魂都在拒絕他。
可我們家住在郊區(qū)的別墅,我又沒拿到駕照,只能暫時請他當司機。
我準備坐后座。
沈淮安啪地將后車門鎖住,劍眉微擰:“你把我當你家司機呢,給我坐前面來?!?/p>
坐就坐,who怕who。
車駛?cè)胲嚵髦?,沈淮安還在給自己找臺階:“你剛剛那些話是隨便說的吧?”
哪些話?
催婚?
怎么可能是隨便,我可相當認真的好嗎!
我與語重心長道:“作為你小干媽,眼睜睜看著你快要步入三十歲……”
他咬牙微笑:“我剛滿二十六。”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蔽遗牧艘幌滤募绨颍鸬米约旱氖终莆宋颂?。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收回:“四舍五入就三十歲了,有區(qū)別嗎?”
他呵了一聲:“小干媽,我倒是不知道,你數(shù)學這么好啊。”
豬都聽得出來這是諷刺。
但我自動屏蔽,反而從包包中掏出一疊照片,展示給他看:“喏,別說我作為你干媽,不關(guān)心你的終身大事,這都是我給你選的相親對象,你要什么樣的,自己隨便挑?!?/p>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似笑非笑:“我要神仙姐姐,有嗎?”
這孩子,口氣可真大啊。
“如果你想,也不是沒可能。”
話音剛落,他猛地踩剎車,我差點一腦袋杵擋風玻璃上,回過神來,我怒視他:“干嗎突然剎車?”
他解開安全帶,薄唇緊抿,眸中染著兩簇小火苗,俯身靠近我,把我擋在車座和他的包圍之中。
他離我極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面容上。
看著沈淮安,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長大了。
少年清秀的面龐,儼然變得英俊溫雅,尤其那雙桃花眸,不說話也能迷惑人心。
我正發(fā)呆,沈淮安低沉微啞的聲音響起:“林淼淼,你就這么希望我找其他女人結(jié)婚嗎?”
我咽了咽口水:“你也老大不小了……”
他呵了一聲:“你說話怎么跟我奶奶一樣。”
“因為我也是你長輩。”
他又湊近一分,眸光流轉(zhuǎn):“你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嗎,林淼淼,你明明比我還小三歲?!?/p>
小怎么了?
我輩分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