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無秘的星海中,點點星子安靜的籠罩著曠野的星域,唯有蒼穹之上無數(shù)星子閃耀,象征著一個個正在運轉(zhuǎn)的世界,無聲無息。
一道純白飄渺的身影屹立在星河之中。維持這片星域的秩序。
周身散落的光點印襯著前方的人影,廣袤無垠的星海都成此人的背景。頑皮的星子忽遠(yuǎn)忽近的靠近,青年伸出手輕點,剛剛覺醒意識的光點從上到下變紅,好似一個嬌嗔的小姑娘。
青年樂此不疲的逗弄著越來越紅的光點,嘴角笑意愈發(fā)明顯。
遠(yuǎn)處一玉雪白凈的小童向青年行去,見青年正玩興正濃。
只得靜靜站立在青年身后,不發(fā)一言,等青年收手作罷??傻攘嗽S久,也不見青年停下,只得出聲提醒道。
侍童大人,鶴猗殿下已經(jīng)去了。
那道純白的人影終于停下輕點的動作,將光點攏入衣袖,幾不可見地嘆息一聲。
主神阿猗的脾性總是這么倔強,既然如此那便隨他吧,總要入世才能找到自己的道,唯空無真我,才能脫胎神化。
侍童擔(dān)憂道:可殿下并無情絲,怕要以有情脫無情的法子,這樣也是太過為難殿下了。
主神輕笑一聲道:經(jīng)此一事,說不得還能叫阿猗有些人氣,一天天地竟跟極寒天域的那些冰坨子們學(xué),他也不曉得連剛出生小星子們見那些冰坨子都繞道走。明明小時候那么乖巧,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侍童內(nèi)心暗嘆:兩位大人雖是星海域唯一顆雙星晶石化身,可這脾性卻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真是反差大的很??梢娺@世間之事委實奇妙的很。
白衣小童躬身肅立道
侍童那可要下侍做些準(zhǔn)備
青年聽到這,終于回頭說道
主神不必,既是歷練,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更何況以他的性子,怕是也不愿我插手過多,都隨他吧。
主神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的,神魂極為重要,若在小世界污了靈臺,于修行不利。不然阿猗回來,豈非本末倒置。我這做哥哥的自然要給這不省心的弟弟一些保證。
左手修長的五指突顯一塊環(huán)行玉佩,上刻入了無盡星域的八十一顆主星位置,環(huán)顧四方,右手引星域深處湛藍(lán)星點蘊藏其中,熠熠生輝,只一下便又恢復(fù)原狀,可那環(huán)佩的材質(zhì)便悄然發(fā)生了改變。
侍童無奈一笑:是,大人放心
星蘊之井,四周矗立著九根瑩白的玉柱,顯得星臺正中央的井臺更加渺小,一身青色衣飾的少年正要跳入井中,卻聽到遠(yuǎn)方急行的呼喊停住了動作。
侍童緊趕慢趕地停在少年身前,從懷中取出似玉非玉的圓形環(huán)佩。
侍童鶴猗殿下,請慢行。承桁大人派下侍將此物交于殿下,大人有言此物可保殿下在歷練中靈臺清明,神魂不損。此物正是大人對殿下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吶。
青衫少年轉(zhuǎn)身
鶴猗見到環(huán)佩,淡漠的神情稍緩,了然:有勞兄長掛念,猗必會珍重自身。也請兄長珍重。
說罷便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遁入井中。
那侍童便是還想說什么也沒什么機會了。
侍童暗忖:但愿殿下此去星蘊庇佑,得成大道。
靜謐的星海中無數(shù)的小世界正在悄無聲息地運轉(zhuǎn),也不知那道青色的流光會投入到哪一個星子。
點點星子閃爍在星河里,奔騰到它們該去的歸處。
青色流光投入一個光彩暗淡的星子中,頓時星子周身光芒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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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汴京城中,游人四散,賞玩這夜幕下的燈城,絡(luò)繹不絕的叫賣聲,層出不窮的雜耍吸引著看客。而一座雕梁畫棟的大院坐落在勛貴云集的東市之中,鱗次櫛比層臺累榭的房屋錯落有致,在丹楹刻桷的正院中,女人尖銳的喊聲,伴隨著產(chǎn)婆焦急的催促。
產(chǎn)婆郡主娘娘,再用些力吧,小公子就要看到頭了,省些喊叫,用力?。?/p>
產(chǎn)婆急得滿頭大汗
平寧郡主死死抓著身上的被子,五官猙獰,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門外的齊國公著急地踱來踱去,緊皺的眉峰,凌亂的步伐顯示著焦急的心情。
突然一聲尖銳的痛喊,嬰兒的哭聲,產(chǎn)婆的歡喜的話語,昭示這一場生死的較量終于結(jié)束了。
產(chǎn)婆恭喜國公爺,恭喜國公爺,喜得貴子!
產(chǎn)婆喜氣洋洋的邁向院中中年人方向,嘴里的吉祥話止不住的往外蹦。
齊國公太好了,太好了!齊家有后。
齊國公高興地眉開眼笑。轉(zhuǎn)頭向產(chǎn)婆問到
齊國公大娘子如何了?
產(chǎn)婆郡主娘娘只是脫力睡過去了,待稍后細(xì)細(xì)進補,好生將養(yǎng)也就無大礙了。
齊國公那便好,全府上下賞三月月錢同樂,哈哈哈!
院中伺候的女使小廝立刻行禮稱賀。此時正是天光大亮,晨曦縷現(xiàn)。
平寧郡主悠悠轉(zhuǎn)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看著四周的女使問道:我兒在哪
女使回大娘子的話:哥兒好著呢,被乳母抱去喂奶了一會兒就回來給您,國公爺給公子取了個從水從行的好名字,叫衍,齊衍。婢子恭喜大娘子了。
平寧郡主國公爺在哪兒?
女使國公爺來看時大娘子還在睡著,便先一步去祠堂告慰先人,等結(jié)束必會來正院見您的。
說到這時,乳娘正抱著喂養(yǎng)好的襁褓進到跟前來。
平寧郡主把衍兒抱過來我看看
乳母小心翼翼地將襁褓放入平寧郡主懷中。退到一旁站定。
女使大娘子,您看小公子長的多好啊,粉雕似的人兒,好像觀音菩薩座下的小童一般。
白凈的小人兒,葡萄大的眼睛黝黑明亮一閃一閃,乖巧的蜷在大紅色襁褓中。
平寧郡主衍兒這相貌確實不凡。眉眼間還有幾分我外祖父的神采。
平寧郡主的外祖父可是當(dāng)年汴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時人擲果盈車,頗受女子追捧。這幾分相似便可看出這齊衍日后的風(fēng)姿了。
主仆二人你一句我句的夸贊著懷中剛出生的小人兒,卻沒人休息到孩子面上一閃而過類似苦惱的神情。
康定元年
聽竹院青石白瓦堆砌起來的三進小院把青翠欲滴,高俊挺拔的斑篁竹緊緊圍繞。清風(fēng)拂過,傳來陣陣樂聲,更有一副復(fù)得返自然之境。
齊國公房中似云似霧地檀香散布其中,明媚的春光透過材質(zhì)精巧的窗欞印射下來,打在貴重的紫檀軟榻上,房中昏暗全被點亮。 身形挺拔的青袍少年正襟危坐在書案前,凝神書寫,細(xì)薄光潤,韌而能潤的宣紙上一個個浮云驚龍、鵠峙鸞停的楷書印列其上。窗外傳來樹葉相撞的聲響也不能打擾分毫。
房前侍立的小廝垂眸不語只等主人召喚,整個院子寂寥一片。
正院
平寧郡主衍兒還在練字呢?現(xiàn)下天頭長也好叫他歇歇,小小的人兒活的比老夫子還要板正,整日里在書房里待著,好好的人氣都沒了,讀書也不差那一會兒。
平寧郡主倚在軟榻上歇息,右手輕撫腹部,倦怠地微瞇著,小案上雪一樣的白瓷,紅艷酸甜的梅子湯襯著冰塊愈發(fā)晶瑩,不遠(yuǎn)處女使輕輕打扇汝窯的青瓷圓壇中的冰塊為酷熱的仲夏驅(qū)散暑氣。
女使大娘子,衍哥兒素來勤勉,連冬日里都不肯停歇習(xí)字,必是有大出息的人杰,將來大娘子就擎等著享福吧,如今又懷著一位公子小姐,不論是男是女,依奴婢看您的福氣綿長著呢。
平寧郡主衍兒的脾性最是清靜,我看翰林院學(xué)士都比不上他能坐的住,只是我怕他小小的人過的太過寡淡了些,既說道這了,快叫他來我這院里松快松快。別整日跟堆書待著了。
女使是,奴婢這就去。
齊衍提筆寫下最后一字,一篇字跡清俊飄逸的登慶陽樓閣序就已完成,屋門外小廝珈檀回話
珈檀公子,大娘子那來人請您過去。
齊衍屋內(nèi)清淡的嗓音:知道了,就來。
將剛寫好的序,歸攏到一旁,整理好衣袂,緩步踏出,珈檀見此隨即跟上。一路向正院邁去。
齊衍齊衍邊走邊想,如畫的眉眼微蹙,自有記憶以來,每每總覺得忘記了什么,卻越想越不得其法,想得深了,還會伴隨陣痛,委實惱人,只是好似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指引著他一樣,學(xué)字時,不用教授便能領(lǐng)會,看到精巧之物,腦中立刻浮現(xiàn)此物用途解法。卻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旁珈檀的提醒,叫齊衍喚回了心神,挺身入院。
珈檀公子,正院到了。
平寧郡主見此:衍兒來了,快坐下喝碗酸梅湯解解暑氣,習(xí)了半天的字可累著了。叫你不要那般用工,若是累著了身子可怎么好!
齊衍坐在平寧郡主身側(cè),便飲湯邊說:勞母親費心,兒定當(dāng)自省。母親也應(yīng)多多保重身子,勿要勞心費力。
平寧郡主你是我身上掉下來一塊肉,我如何不操心你呢?去江南的事定下來了。
齊衍回母親的話:是,老師歸鄉(xiāng)心切,怕是要提前啟程。
平寧郡主眉目間些許愁意:當(dāng)初給你找宋先生為你啟蒙,也不過是叫你有些學(xué)識不好做個睜眼瞎,誰想到我兒有這般天賦。罷了,我兒有志向,為娘也怎能擋了你的路。只是你年紀(jì)還小,我就是有再多地殫精竭力也是不夠的。
平寧郡主平寧郡主輕撫面前以初具風(fēng)姿的少年,滿目慈愛。
清俊的眉眼,青色衣飾上繡銀白暗紋,一副風(fēng)流天成的奪人樣貌。
齊衍抬眸望向目光關(guān)切的慈母:兒子明白
作者求花花????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