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趙小皮和馬筠是接到玥玥的‘告密電話’后一塊兒趕回來的。
趙小皮所以那孩子跟嚴浩翔沒有任何關系?
趙小皮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趙小皮他這純屬于喜當?shù)??怎么有這種愛好的?
馬筠白了她一眼,
馬筠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
趙小皮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
此刻,江晚安抱著枕頭靠在沙發(fā)上,神色怏怏,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不用想也知道白天哭的有多慘。
太憋屈了,這事兒擱在誰身上不難受?
江晚安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
江晚安嚴家在帝都生意做得大,難免有仇家,蘇映雪住的是嚴家的老房子,出事他確實有間接責任。
趙小皮難怪那天他喝酒之前對天發(fā)誓說自己從來沒有背叛過安姐,這么說來確實是情有可原,
趙小皮嘆了口氣,
趙小皮這種好男人不多了。
馬筠好男人都死絕了?
馬筠眉頭一蹙,
馬筠長嘴是干嘛用的?三年都沒想過跟安姐說實話?因為他的責任和愧疚,所以就讓老婆孩子跟著難過委屈?
馬筠最討厭有話不直說的人,所以即便另有隱情,她也無法茍同嚴浩翔當初什么都瞞著江晚安的做法。
馬筠自以為是。
四個字的評價落下,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馬筠抱著胳膊,一臉冷靜沉著,
馬筠還有一個問題,蘇映雪被強暴了幾次?
趙小皮瞪圓了眼睛,
趙小皮我去,你這是什么問題,這還能被強暴幾次?一次還不慘么?
馬筠被強暴后她為什么不吃藥避孕?一次就懷孕,概率有多大?
兩個問題拋出來,倆人一怔。
江晚安的目光微微抬起,微紅的雙眸中點起疑惑,
江晚安馬筠,你這話什么意思?
馬筠面不改色,
馬筠我不知道帝都是什么情況,浦市的別墅區(qū)安保向來很好,物業(yè)和保安隨叫隨到,院墻有自動報警系統(tǒng),各方位監(jiān)控齊全,為什么那晚蘇映雪偏偏聯(lián)系不上物業(yè)和保安?還有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施暴者?
趙小皮說,
趙小皮那天不是下大暴雨么?會不會就是個巧合?
馬筠如果不是巧合呢?
一句反問落下,江晚安一愣,腦子里一下子思緒萬千。
如果不是巧合,那這一切就都是計謀,步步為營。
馬筠說,
馬筠誰獲益,誰設計,我的想法就這么簡單。
趙小皮還一副在狀況外的樣子,
趙小皮不會吧,哪有人設計讓自己被強暴的?這也太豁得出去了。
馬筠那我就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
馬筠的目光落回江晚安臉上,正色道,
馬筠蘇映雪的兒子是足月出生的么?
江晚安的眉心猛地一跳。
不是。
江晚安我記得是玥玥過完滿月宴之后沒多久,她就生了,足足早產(chǎn)了三個月。
趙小皮三個月?
趙小皮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驚呼道,
趙小皮早產(chǎn)三個月你們都沒人懷疑這孩子的來歷?
馬筠瞥了她一眼,
馬筠當時她哪兒有心情管這些。
蘇映雪生產(chǎn)那天,玥玥失蹤,江晚安和嚴浩翔兩個人都為了孩子的事情奔波,心力交瘁程度不言而喻,再后來江晚安就離開帝都了。
江晚安反正孩子不是自己的,嚴浩翔怎么會去管這孩子早產(chǎn)有沒有什么問題?
一切都順理成章。
江晚安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如果馬筠的懷疑都是真的,她們此刻的分析都是真的,那么從頭到尾的都是蘇映雪在設計,那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設計的?
回到她最初的懷疑,畫展上蘇映雪和嚴浩翔的那場偶遇根本不是巧合。
江晚安蘇映雪的來歷可能有問題。
當著馬筠和趙小皮的面,江晚安撥通了一個電話,
江晚安喂?是我,有新的事情需要你幫忙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聲,
路人喲,新生意上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客戶了這次給你打九折,說吧,什么事?
江晚安頓了頓,
江晚安我需要你幫我跟蹤蘇映雪一段時間,調(diào)查清楚她的來歷。
……
看著江晚安重新振作起來的樣子,馬筠和趙小皮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酒店。
張真源給嚴熙越量了體溫。
張真源燒已經(jīng)退了,不用擔心了。
嚴浩翔微微頷首。
張真源早跟你說蘇映雪這個女人陰險歹毒了,你還要把她留在身邊,換做我是江晚安,我也無法理解你的行為。
張真源去冰箱里拿了兩罐啤酒,
張真源喝么?
嚴浩翔接了過來。
“呲”的一聲,拉開易拉罐的拉環(huán),罐口溢出白色的啤酒沫。
張真源不管怎么樣,慶祝你及時清醒,來,干……
“杯”字還沒說出口,嚴浩翔便已經(jīng)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啤酒入喉,冰冷苦澀。
張真源舉著想要干杯的手默默收了回來,露出一臉無趣,
張真源你少喝點啊,身體剛好點,別瞎折騰。
張真源你說你當時不告訴我們也就算了,為什么不告訴江晚安實話呢?是覺得她不夠?qū)捜??不能理解你?/p>
嚴浩翔如果告訴她,她一定會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張真源那你為什么不說?害的她在帝都的貴婦圈子里成了笑柄,那會兒一度盛傳嚴太太要換人。
嚴浩翔她不會同意的。
張真源疑惑了,喝
張真源多了你?怎么又是一視同仁又是不同意的,你這不自相矛盾么?
嚴浩翔沒回答,仰頭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冷冽苦澀的味道順著腸道落到胃里,刺激感讓他蹙起眉頭。
張真源白了他一眼,
張真源毛??!愛說不說。
一直喝到后半夜,客廳里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子,張真源醉醺醺的靠在沙發(fā)上直搖手,
張真源喝不了了,你自己喝吧,我喝不了了。
這幾年,嚴浩翔的酒量突飛猛漲,一般人還真喝不過他,此刻臉上也才有了淡淡醉意,素來冷若冰霜的神情終于有了些許的松懈。
他推了張真源一下,見他毫無動靜,才舉起啤酒又喝了一口,自言自語,聲音沙啞,眼神卻分外清醒,
嚴浩翔你當初拒絕接管家族事務是對的,商海沉浮不擇手段,豪門恩怨層出不窮,為了報復你,甚至會對你身邊的人下手。
昏暗中,嚴浩翔的神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