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dāng)天,考場安排是按成績排,幸村在第一個教室的第一桌,而作為轉(zhuǎn)學(xué)生的宋路白在最后的教室最后一桌。
從自己班教室出來,兩人即將分頭走前,幸村突然回頭說:“路白,記得你欠我一件事?!?/p>
宋路白:“我怎么不知道我欠你?”
幸村笑道:“打賭你自己認輸?shù)?,不然接著等切原的成績出來也行?!?/p>
想起那個一秒輸?shù)馁€,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宋路白扯了扯嘴角,遲疑道:“我怎么感覺你在忽悠我?”
幸村眨了眨眼,側(cè)頭微帶惆悵,說:“反悔?你又要對我始亂終棄?”
這詞一出,周圍一瞬不瞬偷聽的路人紛紛對宋路白側(cè)目。
宋路白挑眉道:“會不會用詞?而且什么叫又?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幸村頓時笑道:“那明天考完試咱們?nèi)ゼs會吧。”
宋路白愣了愣,忍不住發(fā)笑,“合著前面鋪墊那么多,就為了這一句嘛。你還真挺會忽悠人?!?/p>
幸村點點頭,“那你要被忽悠嗎?”
宋路白走過去,將幸村按在了走廊的圍墻上,兩手撐在他的兩邊,低聲說:
“我說,這位幸村學(xué)長,你難得擁有這么一個特權(quán),你不想干點別的?約會這種事,什么時候都可以做?!?/p>
兩人的距離極近,直接無視了往來的同學(xué),眼里只有彼此。
幸村直視著他那雙含著壞笑的眼睛,聽出他語氣里的輕佻,說:“我倒是覺得,我想干點別的事,你會很樂意,算不上要求了?!?/p>
宋路白愣了一下,輕笑著說:“好像也是,行,哥就喜歡你這種理直氣壯的樣子?!?/p>
說完,就松開幸村往最后一個考場去了。幸村站原地一會,直直看著宋路白的身影,眼里閃過一瞬遲疑。直到廣播催促學(xué)生進考場,幸村才往自己的考場前去。
考試考了兩天,考到最后一科的英語時,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宋路白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就寫完了卷子,提前交卷走人。
出了考場,還沒到校門口就看到了幸村已經(jīng)在站在邊上等著了。
“怕我偷溜?”宋路白好笑道。
幸村搖頭道:“我知道你會提前出來,咱們一塊回去吧。”
兩人各自回家換身衣服,幸村簡單換了身休閑裝就出來到宋路白家門口等著,然而等了好一會都沒見人出來。
看見門沒關(guān),便直接走進去。
“路白?我進來了?!?/p>
幸村喊了一聲,進去看到宋杜康坐在沙發(fā)上哭,對面是宋路白正抱著手滿臉愁容。
幸村覺得,今天的約會可能得泡湯了。
“路白,你把杜康揍了?”幸村好奇道。
宋路白皺眉道:“我是那種人嘛?我可是將世界和平視為己任的社會好青年?!?/p>
這話讓幸村想起之前宋路白在學(xué)校天臺上訓(xùn)話的模樣,突然想笑,但是宋杜康在哭,又只好憋著。
“那杜康怎么了?”幸村坐在了旁邊問。
宋路白輕扯嘴角,無奈道:“國中部比我們先考試,他們成績剛出來,他考差了,跟他媽哭訴,結(jié)果被他媽給教訓(xùn)了?!?/p>
“考多差?”幸村詫異道。他記得宋杜康好像學(xué)習(xí)挺好的。
宋杜康一邊抽泣,一邊說:“數(shù)學(xué)、數(shù)學(xué)被扣了、扣了兩分。”
幸村:“……”
宋路白:“嘖,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p>
宋杜康又說:“我在草稿紙上算出來結(jié)果,但是因為太高興,忘記寫答案上去了?!?/p>
幸村:“就因為這個?”
宋路白補充道:“沒有,這小子就是一媽寶男,談戀愛了還告訴他媽,結(jié)果他媽拿成績威脅,考不好就不給談,開家長會他媽就回來收拾他?,F(xiàn)在他小女朋友也和他鬧分手。”
幸村愣了愣,“為什么?”
宋路白余光里看著他,嘴角微勾起,眼底卻不見笑意,淡淡道:“誰知道呢,談戀愛嘛,新鮮勁過了,也就厭惡了,膩了吧。”
幸村似乎感覺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宋路白一瞬收回目光,正看著還在哭泣的宋杜康。
“杜康,我覺得你應(yīng)該和你的小女朋友談?wù)?,萬一有誤會呢?”幸村說。
宋路白看著他,“你在慫恿我弟早戀?”
幸村回嘴道:“你覺得你是合格的過來人?”
宋路白:“……”還真不是,他也早戀,而且沒什么好下場。
宋杜康擦了擦眼淚,說:“哥,我有自己的判斷?!?/p>
宋路白抽了抽嘴角,有自己的判斷還哭成這樣?
突然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是陷入了回憶,語氣輕松地說:“我們在這年紀(jì)的時候,在干嘛呢?”
幸村也側(cè)了側(cè)頭回憶,兩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別扭的轉(zhuǎn)頭。
他倆好像也是在這年紀(jì)談,而且比起宋杜康這種小單純,他倆似乎更瘋狂,除了最后那步。
宋路白突然擰著弟弟的耳朵,正色道:“你談歸談,別做不該做的事啊,知道嗎?我可不想年紀(jì)輕輕就給人喊大伯?!?/p>
宋杜康拍開宋路白的手,板著臉嚴肅道:“哥,我又不是流氓登徒子!”
宋路白看著他,嘖了一聲,毫無心理壓力地干笑著咬牙道:“巧了,哥也不是?!?/p>
幸村悠然看著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