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xué)校里,班上一群人都傻愣愣地盯著宋路白。
因為他臉上掛彩了,額頭上也纏上了紗布。
宋路白轉(zhuǎn)學(xué)到這以來,大家都見過他打架的樣子,這還是頭一回見他受傷。
宋路白卻沒顧別人的目光,一心在自己背包和外套里翻找著什么。
旁邊的幸村看到了,疑惑道:“路白,你在找什么?話說,你怎么受傷了?”
宋路白一邊沉吟著,一邊摸索著口袋,只隨口回了一句:“嗯,摔了一跤。幸村,你有沒有看到兩張信封?”
幸村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宋路白有些懊惱,但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他記得是放外套里……對了,外套!
宋路白又問道:“柳在哪個班?”
幸村想起今早柳蓮二請假沒來早訓(xùn),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于是想著一起去看看他,說:“我?guī)闳グ伞!?/p>
宋路白跟著幸村走,上了樓對上來的一個教室。
正好柳蓮二和真田在走廊似乎在聊什么。
然而,讓幸村詫異的是,柳蓮二的臉上也掛了彩,右邊臉上還貼著一塊白紗布。
“柳,這么巧,你也摔了一跤?”幸村好奇道。
柳蓮二剛剛跟真田解釋完,他是不小心摔跤,結(jié)果就看到樓梯口上來的兩人,頓時為自己的撒謊而感到心虛。
“精市,有事嗎?”柳蓮二試著面不改色地開口。
幸村指了指旁邊的宋路白,“他找你?!?/p>
宋路白倒是沒想太多,直接問道:“昨晚你有沒有看到我穿的外套?”
幸村和真田這就聽出來了他倆昨晚見面了,而且這傷肯定是這兩人互相傷害受的傷。
柳蓮二扯了扯嘴角,“沒有。”沒想到宋路白這么直接,于是他直言道:“你可以問問段野?!?/p>
幸村側(cè)頭看向宋路白,“你昨晚不是去兼職了嘛?”
宋路白淡定道:“是啊,酒吧里碰到人在打架,血崩我身上,我恐血,暈在街上,是段野救了我?!?/p>
宋路白說得一本正經(jīng),幾乎是事實。
旁邊的柳頓了一下,昨晚雖說后面因為國中時期病房里幸村那充滿絕望氣息的樣子給直接情緒上頭,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好像前面是因為他覺得宋路白做了對不起幸村的事,才聯(lián)想到后面的。
看著現(xiàn)在坦坦蕩蕩的宋路白,以及面色如常的幸村,所以宋路白和段野其實沒什么,而且幸村也知道宋路白不是去玩,而是去兼職?
幸村又皺眉道:“那你怎么問柳?”
宋路白張了張嘴,看了眼柳蓮二,又繼續(xù)胡扯道:“段野不知道我家在哪,是柳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倆都摔了?!?/p>
幸村、真田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撒謊,畢竟這可不是摔出來的傷。
摔傷起碼能看出與地面摩擦的不規(guī)則傷口,這顯然就是受重?fù)艉蟮膫冢旖?,臉上,額頭都是如此。
從樓上的角度,正好看到樓下對面走廊的段野,于是宋路白撒腿就跑,只留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p>
三人都看著他像跑路一樣的背影。
幸村轉(zhuǎn)而看向柳蓮二,淺笑如滿面春風(fēng),溫和地說:“所以?到底怎么個摔法?”
真田也板著臉嚴(yán)肅道:“你和他打架干什么?真是太松懈了?!?/p>
見他倆都看出來了,柳蓮二深嘆了口氣,說:“也是為了以后能心平氣和地和他相處,先出口氣而已?!?/p>
幸村看著他,眼睫毛一瞬不瞬地?fù)溟W著,似乎看出來了什么,又說:“你接受他了?”
“你喜歡,我有什么辦法。”柳蓮二側(cè)頭道。
當(dāng)初,柳蓮二和仁王還有柳生得知宋路白突然轉(zhuǎn)學(xué),比誰都?xì)狻?/p>
也許也是因為自責(zé)這段孽緣有他們一手造成的吧。
但后來也是幸村慢慢和他們溝通才釋懷,他們也一致覺得,只要幸村喜歡就好。
那副幾近絕望而崩潰的模樣,他們再也不想看到了。
從樓上的角度看下面樓的走廊,正好看到對面走廊上,宋路白正和段野有說有笑。
幸村微瞇著眼,眼里閃光一抹流光,似乎串聯(lián)起來前因后果,猜出來柳蓮二是因為看到宋路白和段野在一塊,結(jié)合宋路白去找外套,應(yīng)該撞見時,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柳蓮二氣不過,動手了。
幸村拍了拍柳蓮二的肩膀,淡笑道:“昨晚要是真田碰到他,估計他今天還在躺著吧?“
柳蓮二轉(zhuǎn)頭不語,真田一臉疑惑。
柳蓮二以為他會怪自己下手重,畢竟宋路白還撞到頭了,流了血,所以頭上才纏了紗布,最后還因為恐血暈過去了,而他只是臉上受傷而已,也不重。
結(jié)果又聽到幸村悠悠地來了一句:“真是可惜了?!?/p>
柳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