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路白在醫(yī)院待了一周,檢查了骨頭沒問題便出院了。只不過畢竟傷筋動骨,現(xiàn)在右手依舊使不上勁。
宋歡伯來接他,倆人回到家里,剛進門,就聽到里頭宋杜康大聲喊著:“我不要你管!”
然后小杜康就從客廳沖出來,還撞了宋路白一下,直接奪門而出。
父子倆一臉懵,一個看門外,一個看屋內(nèi),屋里的晴子站在客廳,眼底還縈繞著一絲薄怒。
宋歡伯說:“你跟上去看看。”
宋路白點點頭,便扭頭出去了。
宋杜康跑得快,宋路白追出去兜了一圈,包括附近的網(wǎng)球場都一個個看過,結果都沒見到他的影子。
倒是在路上,碰到了丸井和胡狼,柳生和仁王,這四人手里都提著或者抱著一大袋東西。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訓練剛結束,天色也快暗下來了,但看他們走的方向,卻是學校……
跟上去到學校里,發(fā)現(xiàn)網(wǎng)球場的燈還亮著,還有打球聲。
走過去就看到他弟弟正被切原虐得歡,旁邊的柳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在低頭看本子,一手按響著筆頭。
等仁王他們過去時,柳就跟他們一起往場外走了,而場上切原依舊在虐著他弟弟。
宋路白走過去,喊了一聲,“杜康!”
宋杜康肩膀抖了一下,像是被嚇了一跳,沒接住切原打來的球,扭頭悶聲悶氣地說:“哥,你別嚇我行不行?”
對面的切原也走過來,“宋哥怎么來了,你手好了嘛?”
宋路白的右手依舊在吊著,走過去用左手使勁擼了把小卷毛,“小海帶,你欺負我弟欺負得挺帶勁嘛。”
切原被迫按低下腦袋,掙扎道:“是他自己跑來找虐的?!?/p>
“啊……”
宋路白想起來正事,松開切原,把弟弟帶去場邊休息,留切原自己找了個半場自己玩球。
宋杜康有些心虛,因為他想起來剛剛那孩子氣的一幕,正好被看到。
正低著頭等著他哥教訓,突然就聽到他哥遞來一瓶水,悠悠來了句,“小杜康長大了啊?!?/p>
宋杜康奇怪地看了眼宋路白,將水接過來喝了一口,“你這是什么意思?人都會長大的啊?!?/p>
宋路白好笑道:“仔細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怕我怕得把粥都給打翻了誒?,F(xiàn)在竟然會叛逆了?!?/p>
宋杜康低下眉眼,沉默下來。
宋路白又語氣輕松地說:“別不開心了,那都說明你是被愛著啊,回去好好跟你媽聊聊,道個歉?!?/p>
宋杜康抬起頭,一臉懵,“???哥都不知道情況,憑什么要我道歉?”
宋路白閑著的左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想了想,“叛逆期嘛,無非就是心里有了小秘密,還不希望被父母發(fā)現(xiàn)和阻止。哥以前也是這樣。”
聽到后面的話,宋杜康坐到了他旁邊,好奇道:“哥和嫂子的以前?”
宋路白點點頭,“老爸以前比現(xiàn)在還兇?!敝噶酥缸约侯~頭上的一個小小的疤痕,“這是老爸砸的,為愛沖鋒的光榮勛章?!?/p>
宋杜康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父親兇,但至今只見過他口頭兇,從不知道他還真動過手。
宋路白左手托腮,似乎想起來什么,顯得目光深遠,說:“雖然爭吵不斷,但父母總會愛著自己的孩子。他們不停地口頭上教訓,實際上是因為在我們身上,沒有及時給與相應的反饋?!?/p>
宋杜康眨了眨眼,“什么反饋?”
宋路白剛想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但又怕引起小杜康的心理防備,于是避重就輕地舉例子:
“打個比方,哥和精市,在Z國是沒辦法結婚,社會也不包容的存在。老爸當年擔心的就是,在我身上,我沒有給他看到我有能力,有辦法解決社會生存問題的一面,有的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戀愛腦,加上中二。這就是不對應的反饋。”
宋杜康聽得一臉茫然,但顯然眼底有了些悔色。
見他這副模樣,宋路白沉著道:“雖然不知道你和晴子媽有什么矛盾,但你要是沒有讓你媽媽放心的反饋,就不要和你媽媽吵架。雖然她不可能全對,因為人的認知是有限的,但她一定不會害你。”
“我知道了,謝謝哥?!彼味趴祼灺暬貞?。
“嗯……”
宋路白含糊地應了一聲,原本目光放在正前方,這會看到剛剛還在這興奮地自己練球的切原跑過去,和柳他們神秘兮兮地說著什么,然后看向他,又一同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又把視線給轉(zhuǎn)移了。
活脫脫像心虛不敢看他的模樣。
這幫幸村的隊友真的太好懂了,難怪幸村怕他帶壞他們。
“他們是不是在背著我密謀什么?覺得我練他們練得太狠了,終于要造反?”宋路白微瞇著閃爍著危險的雙眼。
“不……不知道,大概、大概是搞什么活動吧?!?/p>
“啊?說起來,歡送會快到了啊,原來如此?!?/p>
宋路白一直在打量著正前方的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沒注意到宋杜康也是僵硬地扭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