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幸村洗完澡出來正準(zhǔn)備回房間,卻聽到女仆說宋歡伯找他,于是去了趟書房。
城堡里的書房,大得像個圖書館,里面存著的書籍,幾乎每個國家的藏版書都有。
宋歡伯坐在里面,還在喝著酒,今晚的他比起平時都顯得不一樣。
平時的宋歡伯,總會帶著點(diǎn)活潑,此時他眼里有些許黯淡和疲憊。
就和當(dāng)年讓他忘了宋路白的時候一模一樣。
想到這,幸村心里又是一陣抽痛,輕聲喊:“父親?!?/p>
宋歡伯聽到這個稱呼,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站起來說:“別緊張,就說兩句心里話,過來坐。”
幸村隨著他坐到了沙發(fā)上。
宋歡伯看著幸村的面龐,那依舊和以前一樣堅毅的眼神,讓他一時有些恍惚,當(dāng)年那個說“我會等”的小少年,真的做到了。
“首先……我為我以前做過的事道歉?!?/p>
幸村愣了一下,“這……沒什么?!?/p>
宋歡伯:“其次,我親自主持你們的婚禮,沒有請牧師,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讓我親自主持兒子的婚禮,是他過世的母親的意思?!?/p>
“我沒有介意,只要是他,什么都沒關(guān)系?!毙掖骞Ь捶旁谙ドw上的手緊了緊拳頭,又猶豫著開口:“我有個問題?!?/p>
宋歡伯抬眸望著他:“你說。”
幸村垂下眼簾,“他的母親……”
許久,幸村都問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宋歡伯似乎看出來他想問什么,拿出了一把鑰匙,放在桌面,“你們?nèi)ヒ惶薢國吧。”
幸村拿起了鑰匙,點(diǎn)頭說:“好?!?/p>
兩人又閑聊了起來,聊了一些過去的宋路白,那些宋路白模棱兩可坦白的過去,也被宋歡伯給補(bǔ)充完畢。
回到房間里,看到宋路白在房間的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了。
走到沙發(fā)邊上,宋路白已經(jīng)洗了澡,身上穿的是同款睡衣,眉目舒展,嘴角微揚(yáng),似乎正做著好夢。
仔細(xì)想想,為了這一天,宋路白不知做了多少工作。
他蹲在旁邊,抬手捋著宋路白的頭發(fā)向后順,看清他那張睡得憨的臉,湊過去在他臉上輕啄一下,低聲說:“辛苦了?!?/p>
婚禮過后,宋路白張羅著請大家在Y國玩了兩天,然后又包機(jī)把人送回了R國。
因?yàn)樗炔患按叵牒托掖宥让墼氯チ恕?/p>
只不過他倆坐上了去Z國的飛機(jī)。
坐在飛機(jī)上,幸村一手撐著下頜,看到下面路過了那藍(lán)色城堡。
“這幾天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幾天吧。”幸村突然發(fā)出感慨。
宋路白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笑道:“啊……以后想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啊。你是城堡的王子嘛。”
幸村心念一動,想起昨晚宋歡伯把宋路白將城堡買下來的驚人事跡給抖了出來,幽幽開口:“所以,你這是買了個城堡送我當(dāng)嫁妝?”
這個城堡算是婚前不動產(chǎn),宋歡伯說宋路白偷偷拿他的資料去填了他的名字。
宋路白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回了一句:算聘禮。
幸村記憶里對于宋路白的經(jīng)濟(jì)狀況,還停留在他需要去兼職賺生活費(fèi)的水平。
他倆不像跡部那么高奢,生活質(zhì)量沒有太講究,所以對錢也沒有那么看重。
只不過幸村會把錢花在刀刃上,宋路白倒是看心情花錢,當(dāng)然那是花在幸村身上。
幸村撐著下頜,嘆氣道:“雖然沒和你兜底,就和你結(jié)了婚顯得有點(diǎn)草率,但你花錢花得這么豪放,我們遲早要喝西北風(fēng)?!?/p>
宋路白輕扯嘴角,沒反駁幸村的話,他現(xiàn)在的財產(chǎn)加起來,買個城堡還是綽綽有余的。
成年后,他那些被限制的財產(chǎn)也已經(jīng)名正言順的有權(quán)開啟動用。
除了從爺爺輩和姚瑤那繼承下來財產(chǎn),還有一些年少時打比賽獲得的獎金,一個冠軍都有一千萬M金了。
何況還有他名下兩個公司,一個今年上市,一個是高收行業(yè)。
等對紀(jì)氏的控訴成功賠償下來,又是一筆巨額收入。
宋路白將這些全都一樣一樣數(shù)給幸村聽。笑道:“以后你管錢?!?/p>
以前他沒提過這些,因?yàn)樗温钒资钦娴牟粣酃苠X。
只是他覺得他和幸村的婚禮,必須在一個符合幸村王子氣質(zhì)的地方舉行,于是他毫不猶豫買了城堡。
幸村朝他勾了勾手指。宋路白立馬乖巧地湊過去,以為要被捏臉,因?yàn)樾掖宀凰臅r候就喜歡揪他。
然而,幸村只是摸了摸他的臉頰,然后又輕飄飄地說了句:“不愧是我老公,真能干?!?/p>
?。??
叫老公了!!
被夸能干!!
好開心!!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定個小目標(biāo),賺他個一個億??!
幸村仿佛神奇地瞥見宋路白身后又冒出了狗尾巴在搖擺一樣,那臉上還揚(yáng)起了一抹顯得非常不值錢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