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洛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錦覓手中那把清冷剔透的寶劍,問道:“覓兒,這劍……可是夜神的?”
錦覓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劍,點點頭:“對啊,小魚仙倌前兩日送給我的,還挺好看的?!?/p>
她的手觸摸著冰涼的劍鋒,微冷的觸感讓她捏了捏手指。
“他也算是有心了?!甭辶匚⑽Ⅻc點頭,只叮囑了錦覓幾句,便不再說話。
既然潤玉已經(jīng)將隨身寶物送給覓兒,那他也不必再散去半數(shù)修為為她制造寶物。
錦覓認真的修煉著,洛霖在一旁時不時點撥幾句。
一人持劍修煉,一人偶爾指點。曾也有這番景象,面容相似,只不過是在花界而已。
“最近長進很大?!甭辶睾χ滟澋?。
錦覓伸手拂去額頭上的汗,猛喝了一口水,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氣。
“那也多虧了小魚仙倌,他最近天天指導(dǎo)我修煉。”
“你啊,真是三句不離夜神?!甭辶?zé)o奈地笑著,為她又添了一杯水。
“你們的婚期也快到了,既嫁給他,便要收斂一些你的性子?!卞\覓生性活潑,喜歡熱鬧,性情單純,這種性子固然好,但于天界,不知該喜該憂。
“唔,爹爹,我知道,所以我還有件事請求您。”
“何事?”
“嗯,爹爹,你能教我怎么處理水族事務(wù)嗎?”錦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見洛霖沉默,她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連忙解釋道:“爹爹,我不是想搶你的位置,我只是想學(xué)一些東西,為您分分憂,我和小魚仙倌結(jié)婚后,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會,落人口舌?!?/p>
洛霖其實并未誤會她,沉默只是因為意外錦覓的性子因歷劫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得你有這份心,爹爹方才并未誤會你,這水神的位子,遲早都是你的?!?/p>
“這些年臨秀與我成婚,相敬如賓,卻不曾逾越半步,我也知曉虧待了她。等時機成熟,我便想退了這個位子,彌補一下千年來我的虧欠?!碧峒芭R秀,他滿懷歉意。
即是臨秀對他并未生出男女之情,但這些年卻從未怨恨,時時為他著想,對錦覓也如己出。
錦覓張口,卻不知說些什么。
“都是當(dāng)年的孽啊?!彼锌路鹇萌嗣允Я朔较?,倦鳥忘卻了歸途。
想起母親,錦覓的心就在發(fā)痛,她微微顫抖著聲音,問:“爹爹,若,若我足夠強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為母親報仇了?”
洛霖的神色微微嚴肅,說:“覓兒,你與天后實力懸殊,唯有多多提升自己,才能與之抗衡?!?/p>
“我知曉?!?/p>
“爹爹?!卞\覓輕輕喚著,想把藏在心中很久的疑問說出口。
“小魚仙倌,他,似乎想爭天帝的位子。”
“你如何知曉的?”洛霖微微皺眉,按理來說潤玉不會將這件事告知于她。
錦覓見爹爹的反應(yīng),完全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便說:“他受了三萬道天刑之后,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對我雖然依舊溫柔如初,卻比之前曉得如何爭取權(quán)力?!?/p>
“他得了兵權(quán),被賜予了赤霄劍,再加上他是除了天帝之外唯一一尾應(yīng)龍,這一切都在指向天帝這個位子。”
“容女兒私下說句實話,小魚仙倌和天帝的恩怨,似乎不亞于他與天后的仇恨。”
洛霖聽她說完后,徐徐嘆了口氣,說:“這條路危險重重,我本不想?yún)⑴c到這場斗爭之中,奈何事關(guān)你,也事關(guān)你的母親?!?/p>
“夜神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也是這天界最適合當(dāng)天帝之人,他是你的未來夫婿,我?guī)退?,自然也是幫你?!?/p>
錦覓低聲回應(yīng)了一下,抿了抿紅潤飽滿的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兩個人心事重重,互不言語,任憑夜晚將至,只見那如冰雪般的曇花花瓣悄悄散發(fā)出一絲清香,縈繞在洛湘府,也縈繞在潤玉的一襲白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