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打開藥瓶倒出一粒棕褐色小藥丸,仰頭服下喝了杯茶。
嗓子舒服多了,就連以前的舊疾也感覺好了點。
他眸光微閃,召來下人伺候洗漱。
等寧奕起身,云曦趁著床上沒人往上一趴,側(cè)著腦袋看著凈面的人。
“借殿下床休息一下?!?/p>
幾乎熬了一夜,她脆弱的小身板有些許疲憊,也顧不得合不合禮數(shù)。
寧奕:……我覺的你只是在通知。
下人們低頭做事,裝聾裝瞎。
寧奕坐在椅子上,將擦臉的帕子丟到托盤中,揮手讓下人離開。
進房中的寧澄跪到椅子扶手邊,面露憂色:“可算是醒了。怎么還笑得出來呀?”
瞧了眼寧奕上揚的唇角,寧澄調(diào)侃道:“不會是夢見云小姐了吧?!?/p>
說著他朝睡著的云曦抬了抬下巴。
寧奕收起笑容,斜了寧澄一眼。
寧澄哼唧道:“您大病初愈的,精神倒是不錯??蓱z小的擔驚受怕,一宿沒合眼。云小姐就早晨才坐下歇著。”
“行了,行了。你唱戲還唱上癮了。”寧奕嗓子還有些干澀。
寧澄辯駁:“哪兒唱戲了,真是擔驚受怕了一宿?!?/p>
床上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寧奕手臂放在椅子把手上,沉聲道:“說說,昨晚有什么變故嗎?”
寧澄點頭應(yīng)答:“昨夜陛下遣了趙給使帶著太醫(yī)丞來給主子看病,清晨才離開?!?/p>
寧奕撐著腦袋,心涼半截:“父皇那么快就知道了,算一算,也斷斷不是我那幾位王兄去說的呀。”
寧澄贊同道:“主子說的對,那趙給使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宴請之事,還是小的跟他提及三位殿下在此。”
寧奕冷哼一聲:“在本王王府安插眼線,這倒真是他老人家的做派。也罷,省得本王老是去琢磨,怎么讓他老人家知道,我病體又欠佳了?!?/p>
“嗯!”
他聽到身側(cè)的動靜轉(zhuǎn)頭詢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
寧澄不愿見主子落寞的樣子,想著怎么安慰一下:“也不能說是不對勁,可是,我看那趙給使當真是著急呀,是真的關(guān)心殿下的身子。屬下心里琢磨著,想必是陛下他還惦記著主子吧?!?/p>
“陛下惦記著我?會嗎?”寧奕繼續(xù)撐著腦袋,雙目無神。
他在期待什么?
此時侍衛(wèi)帶來了天盛帝召他戌時入宮的消息,打斷了他的思緒。
云曦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聽完了所有對話。
昨晚那個給使,來的太快,即便楚王府中眼線在寧奕吐血后立刻通風報信,他也不可能將來回時間縮短一半,除非是寧奕吐血,他就來了。
而且她用靈力探過寧奕身體,他體內(nèi)有著類似雙生蠱的東西,與什么人性命相連。
只要一方出問題,另一方就會感同身受。
這也就解釋通,趙給使為什么來的這么及時。
而昨夜趙淵的擔心不似作假,能讓他慌張成那樣,絕不會是因為一個皇子,除了天盛帝,她可想不出旁人。
這個猜測要不要告訴寧奕,讓云曦遲疑了,思量許久她決定閉口不言,他們還沒好到為對方著想的份上,現(xiàn)在頂多是準備搭伙過日子的陌生人,連朋友都不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