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桑氏見狀也為程九墨求情,“也就是萬家老夫人見多識廣,心思細密,那些小女娘哪知其中原委。此事從頭到尾,阿墨安排得毫無破綻,兄長與姒婦盡可放心,回頭只消與萬家誠意致歉便是?!?/p>
見蕭元漪依舊不說話,程始便連忙故意地將書信甩在桌案上,道,“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罰她!重重地罰她!
今日之事幸虧是被萬老夫人察覺,我看阿墨并非不知自己做的不妥,而她卻明知做不得還要做!她自恃聰明了得,以為萬事都能想得周全,如此張狂的確是要闖下大禍的!”
說著,程始拍案而起,準備離開正堂??此埔獞土P程九墨,實則卻知曉今日之事太過嚴重,夫人定不會輕饒,于是準備通風報信。
“將軍?!笔捲艚K于開口了,“阿墨此番所為所為,不請家法是不行了。我還納悶當時阿墨為何會來尋我,想必她在那時就已經(jīng)在做謀劃了?!?/p>
萬老夫人的話始終在蕭元漪心里留下來疙瘩,若真是程九墨在謀劃什么,到時候該怎么辦,她也不想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是個有心機的人。
“姒婦!“桑氏還想替阿墨求情,卻被蕭元漪制止。
“今日若是不罰她,只怕來日她會闖下更大的禍事。娣婦不會想看到阿墨到時禍及性命禍及程家吧?”
桑氏聽聞這才沒有再說話。只是想著不會這么嚴重吧,但沒想到?jīng)]幾天就應驗了。
“舜華?!背讨估∩J?還想要替阿墨求情,“你是不知,程家家法所用刑杖有一人多高,且粗如碗口。阿墨這小身板真是受不住啊?!?/p>
說著又看向程始,“阿墨才幾根骨頭,大兄你一巴掌下去就暈了,用這刑杖她她如何能受得!”
又看了一眼蕭元漪,依舊面色冷峻鐵青,桑舜華朝著程止搖了搖頭,示意他再說無用。
“青蓯!
“女君?!鼻嗌惐?。
“帶程九墨至九騅堂!”蕭元漪冷聲道。
蕭元漪都點名道姓的喚了,想必很生氣了!
青蓯看向蕭元漪略有猶豫,而后抱拳,“是!
九騅堂內(nèi)。
程始緊張地搓著手,“夫人,我們這次對阿墨只是教育為主,可不能真?zhèn)怂?你也知那刑杖?!?/p>
“將軍到底何意?“蕭元漪面色冷峻地看向他。
“我是說啊,嚇唬嚇唬她就好了!”程始道,“阿墨自小跟著我們在軍營里長大,又憑著軍功,養(yǎng)成了桀驁不馴的性子,吃軟不吃硬的,若是再罰她,怕傷了你們母女的和氣,不如我們一個硬一個軟。”
“那誰硬誰軟呢?“蕭元漪柳眉微挑。
“自然是...”程始嘿嘿一笑,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肩,“夫人硬,我來軟。”
蕭元漪一下子掙脫開丈夫的手掌,怒道,“合著好人都是你來做?我倒成了惡人?”
“這擺在以前,好人自然是夫人你來做。但阿墨也知曉你的性子,自然是軟不得的”程始一攤手,“若一直疼愛他的阿父都對她棍棒相向,怎么看怎么不真實,還覺得我們有陰謀。”
蕭元漪被程始的話一下子給噎住了。
“大兄倒是會做人?!迸赃叺某讨拐{(diào)侃道。
“你們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程始語重心長道,“今日一定要讓阿墨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不是軍營不可膽大妄為。”
“這樣啊...”程始與程止夫婦計劃著,“待會兒我們先避一避,而后夫人你摔杯為號,我們便一起沖進來求情,切不能傷了阿墨。”
蕭元漪沒好氣地看向夫君卻也是默認了他的計劃。
“我進來后,三弟和弟婦再假作匆匆趕來切記要從正門進來啊,你們倆別貪圖省力,就躲在側廂看戲,阿墨這孩子精著呢,莫給漏了陷!”
程始叮囑道,“到時,我給你們使個眼色,你們便聲淚俱下地給求情,然后元漪便可一番為難后勉強應下,仿佛這樣才保她一條小命!阿墨就吃這一套了!”
程始說完,拍手一攤,“如此這般,這事也就結了,既讓她有了個教訓,也不至于讓她太受皮肉傷,也會讓她感動的痛哭流涕?!?/p>
“大兄,有你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程止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