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門時,司羨正坐在她的門前,看著大門口的位置。
白糖(涂蘇蘇)“阿羨,我們走吧?!?/p>
司羨(顧言)“嗯。”
這一次的她比起昨天好得不止一點點,最起碼她沒有在司羨的面前丟人現(xiàn)眼,上演因在自己家迷路而找不到自己父親住的地方的戲碼。
她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福身行禮。
白糖(涂蘇蘇)“爹爹。他就是我昨天提到過的孩子,叫司羨?!?/p>
涂慕“司羨。好名字。好孩子別怕,你今年多大了?”
司羨(顧言)“虛歲十五?!?/p>
涂慕“嗯,不錯。不怯場人也結(jié)實,是個好苗子。蘇蘇今年剛過及笄之禮,比你略年長兩歲,你就喚她一聲姐姐,喚我一聲義父吧?!?/p>
司羨(顧言)“是,義父。”
涂慕像是興致很高,遂而剛是想起,拿起了白糖放在桌上的畫軸,慢慢打開,可里面卻沒有任何字跡,甚至一滴墨水都沒有。涂慕臉色一變,只一抬手,屋內(nèi)的所有門窗盡閉。
涂慕“蘇蘇要告訴為父什么事情?說吧?!?/p>
白糖(涂蘇蘇)“海棠閣混進了一個細作。但尚未知底細,蘇蘇已經(jīng)派丘深前去調(diào)查了?!?/p>
涂慕“可知其目的為何?”
白糖(涂蘇蘇)“蘇蘇不知。”
司羨(顧言)“她在找一樣?xùn)|西。”
許久未說話的司羨突然搭腔,讓本就欣賞他的涂慕對他更是好感倍增。
涂慕“何以解釋?”
司羨(顧言)“她從姐姐的房間里出來就一直徘徊在整個海棠閣的四周,最后站在一排廊下再無動作,但那位置正對的,正好便是姐姐的房間。姐姐的房間門窗緊閉,她便無功而返。”
白糖(涂蘇蘇)‘我說你怎么坐在我房間門口看著大門口。原來是這樣?!?/p>
白糖腹排道。
涂慕“最近你要多留心。”
白糖(涂蘇蘇)“是。蘇蘇已安排丘深負責(zé)海棠閣的巡衛(wèi),但在那人底細尚未查清之前,不宜多派遣侍衛(wèi)以至打草驚蛇?!?/p>
涂慕“不錯。你們一會兒就去演武場吧,多學(xué)些傍身的功夫,我昨日已經(jīng)跟你疊影師兄打過招呼了?!?/p>
白糖(涂蘇蘇)“是。蘇蘇先行告退。”
司羨(顧言)“司羨告退。”
涂慕“好,好。”
司羨(顧言)“演武場在何處,姐姐可知道?”
白糖(涂蘇蘇)“嗯。就在昨日??狂R車的地方,在山下。不過我一般都不怎么去那兒?!?/p>
她一邊走一邊說,走到了石階處就開始提起裙擺,慢慢悠悠的走著。
白糖(涂蘇蘇)“因為定遠門有兩千五百零二級石階,腿上腿下的,走著太累了?!?/p>
白糖就納了悶了,怎么修仙的都那么喜歡修臺階?。看蟾攀怯X得修的高一點顯得門派宏偉,無人敢犯吧。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白糖(涂蘇蘇)“光是上下山就要走兩個來回,五千零四級,所謂下山容易上山難,其實不盡然。上山容易崴到腳,下山容易戳到腿。哪里見得容易了?”
司羨(顧言)“姐姐,下面有人?!?/p>
白糖一下子收了話,因為下面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等候他們多時的疊影。白糖一把抓過司羨的手飛速的沖到疊影的面前。
白糖(涂蘇蘇)“大師兄!”
她這個大師兄,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在涂慕的面前告她的黑狀,她要是今天把人給揍了,前天上樹把鳥窩給捅了,前一刻搞得事情她父親準是后一秒就馬上知道,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她這個大師兄。她今日又這么大聲的吐槽了她爹修的石階,料想到疊影一定會去告狀,忙給司羨瘋狂的使著眼色。
疊影“師妹這是怎么了?眼睛抽筋了?要不要師兄替你去喚南山主前來一看?”
白糖(涂蘇蘇)“一點小傷而已,哪里用得到打擾南山主呢?”她咬牙切齒,似要咬碎滿口的銀牙。
疊影“好啦,知你脾氣差就不與你開玩笑了。這位便是司羨了吧?”
司羨(顧言)“疊影師兄?!?/p>
白糖(涂蘇蘇)“對。前日回來的匆忙,沒讓你們見一面。我父親今日已收他做了義子,下面的人還要麻煩師兄你多打點一二?!?/p>
疊影“我辦事,你放心。我先帶他去演武場了,你就在這附近找個涼快點的地方練功吧。”
白糖(涂蘇蘇)“嗯。”
白糖在這周圍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后相中了一棵樹,翻身而上。
系統(tǒng)(豚鼠)“宿主怎么不去練功?。俊?/p>
白糖(涂蘇蘇)“別急,有問題要問你。這里的地方和我們那的位置對得上嗎?”
系統(tǒng)(豚鼠)“對得上的?!?/p>
白糖(涂蘇蘇)“湖南湖北兩地,離得應(yīng)該不算太遠吧?”
系統(tǒng)(豚鼠)“御劍飛行只需幾個時辰,堪比現(xiàn)代的磁懸浮列車。不過前提是你得先學(xué)會御劍飛行?!?/p>
白糖(涂蘇蘇)“等等就學(xué)?!?/p>
系統(tǒng)(豚鼠)“宿主為何想起去湖南?”
白糖(涂蘇蘇)“不是去湖南,是去永州的九嶷山。水經(jīng)注言蒼梧九嶷,靈力充沛,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我去那里,一是可以歷練歷練男主,這二嘛也是為了躲災(zāi)。你會御劍術(shù)嗎?教教我?!?/p>
系統(tǒng)(豚鼠)“你設(shè)計一個好記的動作,然后做一遍那套動作?!?/p>
白糖照做,一柄劍出現(xiàn)在她的右手上,讓她踉蹌了一步,
白糖(涂蘇蘇)“嚯,真夠沉的啊,然后怎樣?”
系統(tǒng)(豚鼠)“此劍名為雪影,劍如其名,輕盈易駕馭?!?/p>
白糖(涂蘇蘇)“這么沉,也叫輕盈?!”
系統(tǒng)(豚鼠)“待人劍合一,自然就不會覺得沉了。宿主,你得有耐心啊?!?/p>
白糖顫顫巍巍的站在劍上,可劍身一直在顫抖著,嚇得她又趕緊蹲下來,
系統(tǒng)(豚鼠)“宿主,站起來!我相信你可以的!”
白糖(涂蘇蘇)“站著說話不腰疼?!?/p>
白糖嘀咕了一句,慢慢站起身子,劍身雖仍顫抖著,卻開始離開地面,
白糖(涂蘇蘇)“我會飛了!”
哪知喜悅還沒持續(xù)多久,就聽見了白糖的慘叫聲那聲音說是穿云裂石都好不夸張,以至于遠在演武場的司羨都略帶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白糖(涂蘇蘇)“??!”
那聲音拐了好幾個彎,不難讓人聽出她的郁悶和挫敗。
白糖(涂蘇蘇)“再來!我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御劍飛行還能難倒我?”
雖然這一天總是摔跤,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徹底學(xué)會了御劍,跌的跤也都算是沒白摔。
白糖(涂蘇蘇)“這一天的勤學(xué)苦練倒是讓我把男主給忘記了,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
系統(tǒng)(豚鼠)“男主今日學(xué)了一套拳法,一套劍法,同時掌握了御劍飛行的要領(lǐng),宿主,同一天學(xué)同一個東西,人家怎么就比你聰明呢?”
白糖(涂蘇蘇)“這也太卷了吧?真是見鬼了,看來是寶刀老了啊?!?/p>
系統(tǒng)(豚鼠)“男主那邊的進程已經(jīng)很快了宿主多努力追趕,然后盡早和男主還有你爹提起九嶷山歷練一事?!?/p>
白糖(涂蘇蘇)“明白。”
看著天色晚了,白糖看了看山下,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她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狼狽不堪的爬回去的。
系統(tǒng)(豚鼠)“宿主,你怎么這么狼狽?。俊?/p>
白糖(涂蘇蘇)“還不是因為你,明明可以把我傳送回去,非得要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回去,整整一千七百九十九級,我一個人手腳并用的爬回來的現(xiàn)在你還要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看我笑話,豚鼠,你是成心的吧?”
系統(tǒng)(豚鼠)“我這也是替宿主考慮,多鍛煉鍛煉身體嘛對不對?”
白糖(涂蘇蘇)“對你個大頭鬼??!鍛煉?我今天這運動量趕上我一年的運動量了都!摔了一天的跟頭我哪哪都疼,你還這樣對我,你還是不是人???哦對了,你還真是把我氣糊涂了,你本來就不是人,你就是個愚蠢的花栗鼠!”
系統(tǒng)(豚鼠)“合著我又變了個物種唄?!?/p>
白糖(涂蘇蘇)“你還敢頂嘴!不理你了,我去洗澡了!”
由于身上都是傷,這澡洗的白糖是齜牙咧嘴的,洗完后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一陣敲門聲響起,在夜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打破了這一時的寧靜。
白糖(涂蘇蘇)“誰???”
司羨(顧言)“是我,姐姐。”
白糖(涂蘇蘇)“是阿羨啊,門沒鎖,進來吧?!?/p>
司羨推門而入,手里還拿著一個瓷瓶,
司羨(顧言)“我來給阿姐上藥?!?/p>
白糖(涂蘇蘇)“你怎么知道我摔傷了?”
這話一出,連白糖都想給自己一下子,怎么問這么沒腦子的問題,白天里的慘叫聲那么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上趕著找別人嘲笑。
她直接給自己的頭來了個爆栗,把司羨都給逗笑了。
白糖(涂蘇蘇)“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蠢???”
司羨涂藥的手察不可聞的頓了一下,
司羨(顧言)“不會,你很聰明?!?/p>
白糖(涂蘇蘇)“怎么可能,哪有人學(xué)個御劍飛行就要學(xué)一整天,還總是摔來摔去的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司羨(顧言)“阿姐只是沒有習(xí)慣,多試幾次就好了。阿姐,其實你不用和任何人比較的,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你不用強迫自己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白糖(涂蘇蘇)“阿羨,你信我嗎?”
司羨(顧言)“信?!?/p>
白糖(涂蘇蘇)“我想帶你去永州修煉術(shù)法?!?/p>
司羨(顧言)“永州?”
白糖(涂蘇蘇)“對。古籍有言,蒼梧九嶷,靈力充沛,是個修煉仙道術(shù)法的好地方。人總要變得強大才能讓身邊的人敬畏你,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那里修煉嗎?”
司羨并沒有很快回答,只是一直盯著白糖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說了一句好。
系統(tǒng)(豚鼠)“嗷嗚~”
豚鼠也不知是腦袋抽了還是怎樣竟然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聲音。
司羨(顧言)“阿姐這里養(yǎng)著活物啊,這是什么?”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提著豚鼠的尾巴把它拎了起來。
系統(tǒng)(豚鼠)‘他就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白糖(涂蘇蘇)‘你閉嘴,我救你?!?/p>
白糖(涂蘇蘇)“這是我去嶺南的時候,一個門派送的禮物,和老鼠很像,所以我叫它豚鼠。”
司羨(顧言)“原來如此。”
他仿佛像是學(xué)過川劇變臉一樣的,把豚鼠捧在手心里遞到白糖的面前,
司羨(顧言)“既然如此,便還給姐姐吧?!?/p>
他說這話時語氣有些莫名的委屈,明明是很茶的發(fā)言,但白糖卻很吃這套。
她馬上湊到司羨的面前,
白糖(涂蘇蘇)“我沒有想要把稀罕玩意兒自己私藏不給你看的想法,你別難過嘛,不如…我送給你一件東西,你再送我一件東西,禮尚往來,我們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看好不好?”
司羨(顧言)“好?!?/p>
白糖在屋子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件稱心的物件,一個不經(jīng)意的摸了摸頭頂,正好摸到一支步搖,她將步搖摘下,遞給司羨,道,
白糖(涂蘇蘇)“這支步搖是個老物件了,對我也很重要,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p>
司羨拿起步搖看了好久,在白糖快要改變想法的時候收進了懷里,緊接著又從懷里拿出一方手帕。
司羨(顧言)“這方手帕是我娘留給我的。雖然不值什么錢,但是在我眼里卻是無價的。”
他將那方手帕輕輕的放到白糖的手里,末了又溫柔的拍了拍。
白糖(涂蘇蘇)“我既收了你的帕子,就一定會好好保存的,你放心?!?/p>
司羨(顧言)“我也一樣?!?/p>
白糖(涂蘇蘇)“不早了,去休息吧,待明日我與爹爹知會以后我們就出發(fā)去永州?!?/p>
司羨(顧言)“好夢?!?/p>
白糖(涂蘇蘇)“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