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些什么嗎?!?/p>
嘉寧明白自己今日將話說出來,定然會引起阿母的猜忌可就算是如此,只要國公府能好,便是讓她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
“阿母,女兒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這次邊關(guān)告急,若是陛下臨陣換將,國公府才真的危已還請阿母允準(zhǔn)?!?/p>
眼前的女兒是她真心放在手里疼的這么多年。
自然也清楚她嫁進去之后的不容易。
可涉及到朝政,太后終究不能輕易下定決心。
“你這句話可同永華說過?!?/p>
嘉寧怔松了一下終究是搖了搖頭。
“長公主金尊玉貴,女兒心中也實在難以取舍,還請阿母放心,若是殿下入了國公府的門,女兒一定恭敬伺候,還請阿母全了女兒一番心思吧?!?/p>
這個太后自然是相信的。
雖然說嘉寧是自己自小寵到大的可永華更是放在心坎里的那個,分量同樣不輕。
“國公爺英勇,不過是一時的失利而已,你如何就清楚他翻不了身了?!?/p>
嘉寧明白自己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都不能改變娘娘的想法了。
可是能讓太后娘娘松口這件事情才算是成全了一半。
“嘉寧是有私心的,這個是國公爺從邊關(guān)截獲出來的,還請阿母過目?!?/p>
太后眉眼微微有些凌厲但還是接了過來。
只是一眼就讓她徹底變了臉色。
“這東西你是怎么得來的?!?/p>
嘉寧不敢有違:“這次敗的蹊蹺,所以國公爺就想是否在軍中有內(nèi)應(yīng),誰知道竟然查出了這個。
若不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女兒何必如此要求,若是真的……怕是中宮一系也保不住了?!?/p>
一句話戳再了太后的心門上。
她如今最看重的就是中宮一系的安危。
不是因為對于皇后多么的喜歡還是對太子的欣賞
不過是為了陛下的江山。
要是中宮一系出了事,陛下的千古生名可就算徹底完了。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p>
嘉寧依舊跪在地上不愿意起來:“女兒閉口不言,只有阿母您知曉?!?/p>
太后緊緊閉了眼睛:“你回去吧,(這件事情哀家會親自跟陛下開口,至于成不成的哀家也不能保證?!?/p>
只要是太后愿意開口也就代表著事情成了一半。
嘉寧再拜了拜,最終還是紅了眼睛。
畢竟是養(yǎng)育自己一場的阿母,終究還是讓阿母心傷了。
嘉寧郡主被扶了出去,秋嬤嬤立馬將屋子里的人都打發(fā)了出去。
“娘娘,就算是郡主真的說了什么,還請娘娘看在郡主對娘娘一片衷心的份上饒它一次吧?!?/p>
太后笑容有些黯淡:“難道在你心里哀家就能對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心生齟齬?!?/p>
秋嬤嬤心里松了一口氣,她一輩子無子無女,也是瞧著郡主長大的。
郡主對太后娘娘的孝心毋庸置疑。
盡管郡主如今嫁人了,可心意總是變不了的。
“娘娘下回見了郡主只管說回去怎么能讓太后娘娘您難受傷神呢。”
一句話倒是讓殿內(nèi)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你呀?!?/p>
太后仔細看了手邊的東西,放到了一邊的香燭上看著它一點點消失殆盡。
一邊的秋嬤嬤并不清楚這上面寫了什么,可也明白能讓太后娘娘聞之色變的東西定然是極為重要的。
太后神色恢復(fù)了淡然:“最近陛下可是一直宿在容妃處?!?/p>
秋嬤嬤點了頭:“正是如此?!?/p>
太后一向不管后宮的事情,如今竟然也主動問了。
“陛下身子這些天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p>
不對勁,秋嬤嬤也沒聽前面說陛下叫了太醫(yī)的事情。
“需要奴去仔細查查?!?/p>
太后這次選擇了默許:“去吧,若是能見到脈案最好,若是見不到,就將陛下請來壽康宮,就說哀家許久沒跟陛下說說話,心中有些想念了?!?/p>
“奴明白。”
太醫(yī)院最近也很納悶怎么這些人都要來打聽陛下的身子。
可偏偏負責(zé)陛下身子的太醫(yī)令各種閉口不談。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算什么。
陛下的身體狀況哪里是誰都能知道的。
倒是這個老貨什么時候口風(fēng)這么緊了這可不像他。
永華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裝什么忠臣從前沒有現(xiàn)在開始怎么看怎么有些欲蓋彌彰了。
香草面容滿滿的都是不怠從前他們娘娘想要問些什么東西何至于這樣費勁了。
那些人竟然敢玩這種伎倆著實讓人無語。
“要不然還是奴親自過去將人給打發(fā)了。”
永華輕笑:“急什么,若是真出事了,受益的還不一定是誰呢?!?/p>
香草將面前的棋盤收了起來極少有人知道他們娘娘有收集棋譜的習(xí)慣似乎在所有人眼里,永華大長公主,是肆意明媚的,隨心所欲。
也只有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才能明白,本不是如此。
“奴今日瞧見鐘粹宮的東西都準(zhǔn)備起來了,好似陛下答應(yīng)了容妃娘娘要給定王殿下盡早完婚?!?/p>
永華捏起了一顆黑子。
“別急,棋局剛開始,誰勝誰負,尚未可知?!?/p>
太后將人清了過來,似乎真的是關(guān)心文景帝的身子。
“外面那么多大臣何至于什么都你親自來,不過是幾日不見,瞧著臉色又難看了一些?!?/p>
文景帝喝了面前的參湯:“阿母老是把朕當(dāng)做小孩子。”
太后擺了擺手,倒是嘆了一口氣:“你還算是小孩子,今日瞧見嘉寧,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哀家老了,你們都長成人了,也沒什么可惜的?!?/p>
文景帝也算是和嘉寧一同長大的也知道阿母對于嘉寧的寵愛:“阿母若是真的喜歡不如讓人請進來多陪著阿母說說話,正好嘉寧如今也在京城。”
說話是容易可是架不住別人會多想啊太后想到這里心中難掩悲切:“嘉寧她也已經(jīng)嫁人了,阿母也不愿意為你帶來什么不好的名聲,你也莫要為了阿母為難一切以國事為重?!?/p>
“阿母總是愿意理解朕。”
太后看了一眼文景帝的臉色確定對方?jīng)]有什么不虞的才說了要說下去的話:“哀家聽聞陛下要為定王議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