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可是他們卻把目光放在了玢兒身上。
玢兒身邊那個叫暮雪的侍女最先走的。
我想要去求援,可我的身份估計還沒有開口就被抓起來了 只能跟他們硬拼。
誰知道我拼死將人救了下來你們卻把我當做是傷害玢兒的人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可你們卻告訴我玢兒死了!
貫棋語氣還是淡淡的,可眸子里的恨意卻騙不了人。
“玢兒怎么會死了呢,玢兒是我一手護住的,明明我看見你將她帶走的時候還有氣息,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p>
貫棋永遠記得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在牢里。
只想跟著一起去了。
可是不甘心,不敢信!
明明他走的時候人還是好端端的。
酆云衍現(xiàn)在好像明白了為什么貫棋會在牢里做出自殘的舉動逼著他阿父放人。
當時邊蜀和大禹之間的關系頗為緊張。
朝廷連著下了三封詔書,為了邊關百姓,阿父只能點了頭將人放了出去。
貫棋跌跌撞撞去了玢兒的靈堂,那個之前還在懷里安慰自己沒事的人就躺在那幾方的棺里。
他都懷疑是不是當初自己太想要玢兒無事所以出問題了。
可當他真正把手放在玢兒身上的時候才覺出了不對勁。
“玢兒受得是劍傷可身上的傷確是毒藥,我這才明白,當初那些人有可能就沖著玢兒去的,我用一個易容的尸體將玢兒換了出來,毒雖然解了,可人也就成了這個樣子?!?/p>
酆云衍想不出來還能有誰對玢兒下手。
“這些不過就是你的一面之詞,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玢兒還兩說。”
貫棋都不清楚是該說酆云衍愚蠢還是謹慎,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對玢兒下手,可是很快啊,我就懂了,誰說沒有這個契機?!?/p>
貫棋從一邊的果籃子里拿了塊梅子送進了酆云玢的嘴里。
“你忘了,如果玢兒出事了,還是我們邊蜀做下的,你和你阿父會如何,想來會更加忠心耿耿的駐守邊關,甘愿做大禹陛下手中最凌厲的一把劍,死了一個女子換一個忠臣,再沒有比這個更劃算的生意了吧。”
酆云衍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你不過是想要拉攏我罷了,才編出這種冠冕堂皇的字眼來,這種招數(shù)也就現(xiàn)在還能用用了。”
人啊,都有一毛病,在面對自己根本不想要相信的理論面前下意識的逃避。
可是,真的能逃避的了嗎。
“你以為你阿父就沒有起疑嗎,孰是孰非,你親自問問他不就知道了,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一直以來效忠的,不過是個昏君,你想要報復的我,才是一路人?!?/p>
貫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很快就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躬了身子。
“世子爺,請?!?/p>
酆云衍深深看了貫棋懷里的玢兒:“若是讓我知道你敢戲弄我妹妹的清譽,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尸?!?/p>
貫棋就像是聽不明白一樣,一心都在懷里的玢兒身上。
等到酆云衍出去,整個院子里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玢兒啊,這次,你說你阿兄會不會選擇你,還是為了那該死的忠義再一次拋棄掉你了,不過不要緊,他如果還是一樣的選擇,那,我?guī)湍銡⒘怂?,可好?!?/p>
懷中的酆云玢全然不清楚貫棋在說些什么,拿著手里的鹽漬梅子吃的正香。
酆云衍被帶到的地方是城主府的一處偏院。
從外面看倒還算得上干凈整潔。
阿父如此高傲的一個人,如何能受這種折辱。
送來的人只是守在門口,兀自看著酆云衍走了進去。
背后的門很快就被帶了上來。
剛走進去就聽見了熟悉咳嗽的聲音。
酆云衍快步邁了進去。
果然在里面看見了阿父的身影。
他自幼跟著阿父學為將之道,父子兩人的情義非同一般。
“阿父!”
酆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原來人還真的來了。
酆云衍二話不說直接在酆陵面前跪了下來。
“兒臣來遲了,讓阿父受驚了?!?/p>
酆陵咳了兩聲,將手中的鋤頭放了下來。
“趕緊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說跪就跪,有沒有點骨氣?!?/p>
還能罵人就說明甚身子還好。
“跪自己父親沒什么丟人的,只是阿父你……”
酆陵看了一眼自身,換下了一身的盔甲,如今身上破衣襤褸的,還帶著鋤頭看起來是有點不成樣子。
“在這里關的時間長了給自己找些樂子做?!?/p>
酆云衍剛想要說話就被酆陵懟了回去:“你阿父我還沒到受委屈的地步,你要是在這義憤填膺就不要說了,腦子疼?!?/p>
酆云衍額頭一陣黑線:“阿父為何會如此還有邊關?!?/p>
提起這個就來氣,要不是因為看在有玢兒的面子上酆陵就算是今日交待在這了,也不受這個憋屈。
“那混蛋小子對著我們的水源下毒,也怪我,之前連軍營里面的細作都沒有揪出來,整整三萬人馬,如今就被別人控制起來了,但凡是真刀真槍的干你問問那個小子能不能在我手底下?lián)伟雮€時辰!”
說話也算是鏗鏘有力,酆云衍就放心了。
“這邊消息朝廷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不日,援兵就可到?!?/p>
說起這個,被這小子一打岔,酆陵想問的還沒有問出來呢。
“之前外面人說你被太子幽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他們親自去將你抓過來了,你小子的功夫不至于退步到這種地步吧,還是成親之后沒有你老子我在后面看著就不行了,我告訴你當初……”
“阿父!”
酆云衍一陣扶額,只有阿母在才能管得住阿父這張嘴。
“只是將計就計而已?!?/p>
那就行,想來自己兒子也沒這么憋屈。
明明是父子兩個,這個時候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酆陵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見過玢兒了吧。”
酆云衍陪著酆陵坐在一邊:“已經(jīng)見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