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說?!绷窒奈⑽⒋⒘艘豢跉猓瑢⑺男欣罘诺揭慌?,然后開始說整件事。
整件事,包括兩人是怎么認識的,沒有一絲隱瞞,媽媽并不是那么好糊弄,而她也糊弄不過去。
如果周浩揚沒有開口說女朋友那件事,那么她還能編造一下,說是他的女朋友,可現(xiàn)在那樣說,媽顯然是不會相信的!
等她說完,秦芝蘭兩手捂著胸口,身子不停地發(fā)顫:“你說什么?你剛剛都給我說了什么?”
林夏咬著唇瓣,臉色蒼白,不再言語。
“你二十八年了,那么多年的學(xué)都是白上的嗎?我送你上學(xué)那么多年是為了讓你接受教育的,你給我學(xué)就學(xué)成了這樣嗎?”
還是沒有言語,林夏怔怔的站在那里,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怎么不說話?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你都給我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開口!”秦芝蘭氣的兩手不停地拍打著胸口,情緒異常激動。
林夏怕她傷到自己,連忙伸手拉住了她:“媽,你別這樣!”
“你給我走開!二十八年啊,二十八年你就學(xué)會給別人做情婦!你是不是想要你媽這條老命,說話!”秦芝蘭顯然被氣得不輕,就連臉色都是氣的發(fā)白發(fā)青。
自知自己沒有什么話說,林夏也不開口,就靜靜地站在那里,將唇瓣咬的緊緊地!
她們家根本就有些封建,做出這樣的事,在媽媽心中,根本就是十惡不赦,無論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讓我怎么樣去給你死去的爸爸交代,怎么和他開口?”秦芝蘭氣的甚至差點都暈過去!
她這女兒從小懂事聽話,什么事都沒有讓她操心過,她也放心,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
誰會想到呢,不犯錯是不犯錯,一犯錯就犯這么大一個錯!
林夏甚至都已經(jīng)將唇瓣咬出了血,站著不動,秦芝蘭看了兩眼走出去,目光徑直落在劉亦風(fēng)身上。
沒有言語,她走過去,直接將劉亦風(fēng)向外推,話語也沒有絲毫的客氣:“走!你現(xiàn)在就給我走!讓我以后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一次!”
劉亦風(fēng)俊挺的眉皺著,瞇起的眼眸落在林夏身上,卻見她低頭不語,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
秦芝蘭用盡全身力氣將劉亦風(fēng)推了出去,房間中就只剩下了三人。
周浩揚柔聲安慰著秦芝蘭:“伯母,您別生氣,先來喝杯水。”
林夏微微閉眼,等到再次睜開時,其中一片冷清:“周浩揚你也給我走,這里還輪不到你虛情假意!”
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已經(jīng)太多,反正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撕開,那么便全部都撕開吧,這些事總歸都會知道的,也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趁著這個機會全部都攤出來也挺好……
“林夏,你是怎么和浩揚說話的!”秦芝蘭看著她:“你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媽,你以為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他根本就是在裝模作樣,貓哭耗子假慈悲!那些曾經(jīng)做過的事你便以為我不會說出口嗎?你為了你的前途和財富,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將我送上劉亦風(fēng)的床,你現(xiàn)在懺悔不覺得太晚嗎?”
林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周浩揚,對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秦芝蘭的眉頭卻高高的皺起:“你剛剛都說了什么?”
“周浩揚為了他和他女朋友的前途,將我送上了劉亦風(fēng)的床,最終換得了一千萬?!绷窒拇孤湓谏韨?cè)的兩手收的緊緊的!
周浩揚也不言語,只是攙扶著秦芝蘭:“伯母,你先喝杯水,平復(fù)一下心情,然后再和小夏談?!?/p>
實在看不下去周浩揚這樣的溫情,林夏走過去,伸手將那杯水直接打的掃落在地,杯子應(yīng)聲碎成一片一片,熱熱的水從杯子中灑出來,濺了周浩揚一身。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禮貌?”秦芝蘭氣的渾身發(fā)抖,抬手,一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林夏臉上:“你給我滾!”
不可置信,林夏望著秦芝蘭,身子也輕輕地顫抖,眼淚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沒有掉下來。
“滾!滾出去!”秦芝蘭再次開口大聲道!
轉(zhuǎn)身,林夏跑出了房間沒有回頭,下樓梯的時候沒有留意一腳踩空,整個人從臺階上滾下去,膝蓋處又紅又腫,她不管不顧,爬起來,迅速離開。
秦芝蘭渾身發(fā)顫,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兩眼,還在輕顫,一旁的周浩揚山前,擔(dān)憂的道:“伯母?!?/p>
“你也出去!明天我有事情和你談!”秦芝蘭聲音依然冷冷的。
等到房間中只剩下一個人時,秦芝蘭跌坐在沙發(fā)上,今天一晚上,她受到的沖擊太多太多!
她的女兒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還有,她始終不相信周浩揚會是那樣的人,他鄉(xiāng)下來的,性子淳樸,做事為人也周到,怎么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小夏也不是會說謊的人……
受到的沖擊太大,秦芝蘭手撫著胸口,坐在那里喘氣。
在路上猶如幽魂一般的向前走著,林夏神色表情怔愣,甚至都有好幾次撞到了行人。
漸漸地夜幕降臨,秋日的夜晚的確是有幾分寒冷的,她的臉龐被凍的有些發(fā)青,裹緊身上的衣服,走進了咖啡廳。
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她也沒有去喝,就那樣坐在那里發(fā)怔,心中充滿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委屈。
時間在緩緩地流逝,咖啡廳中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終都離開,只剩下她一人。
服務(wù)員走過去,有禮貌的開口道:“小姐,我們要下班了。”
林夏這才回過神,應(yīng)了一聲,伸手去掏錢,可出來的時候除了手機外,根本就沒有帶錢包。
拿出手機,她撥出了胡琳的號碼:“胡琳,你能過來接我嗎?我在長沙路的咖啡廳,我忘記帶錢了……”
掛斷電話,林夏整個人趴在桌上,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動著。
過了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后咖啡廳中一片靜默,原本還在交談的服務(wù)員像是雕塑一樣的愣在原地,暈暈乎乎的,感覺像是做夢。
劉亦風(fēng)挺拔修長的身軀越過眾人走到結(jié)賬處,將賬結(jié)了后,他走到林夏身旁。
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他俯身,兩手打橫抱起她的身子。
林夏一怔,然后緩緩地抬起頭,看到映入眼簾的俊美臉龐,她怔愣:“我撥的是胡琳的號碼……”
“古董女,可你心中想的是我,所以才會打給我……”他將她抱起,擁在懷中。
咖啡廳中的所有人依然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這會兒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劉亦風(fēng)竟然來了咖啡廳!怎么可能?。?!
走到玻璃旋轉(zhuǎn)門前,服務(wù)員咽了咽口水,將店門拉開,看著那抹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劉亦風(fēng)將她帶回了公寓,沒有以往的輕佻和不正經(jīng),而是輕柔著聲音,帶著輕輕地誘哄:“先去洗澡,乖。”
失魂落魄的走進浴室,林夏打開了淋浴,溫?zé)岬乃畯纳狭飨?,但她卻忘記了膝蓋上的傷口,熱水流過,她疼的驚叫出聲。
“古董女,怎么了?”急促的聲音從浴室外傳來,浴室的門被推開,一臉焦急的劉亦風(fēng)直接沖了進來。
林夏有片刻怔愣,回過神后,雙手急忙想要捂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可僅憑兩只手又怎么可能顧得過來,該看到的全部都看到了,桃花眼在瞬間變的暗沉,他性感的喉結(jié)不由自主的上下滾動。
林夏有些羞惱:“你出去,快點出去!”
認識了八年,她自以為已足夠的了解他,可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如此……
八年,她以為已經(jīng)了解的透徹,但卻并不是,是她錯的太離譜。
在屏幕上的他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他還有最真實的一面并沒有表露出來,誰都有兩面,就連明星也不例外。
她爹地曾對她說過一句話,是你的,誰奪都奪不走,不是你的,想留都留不住。
所以,一切聽天由命,不要太過于執(zhí)著,只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凡事強求不得,陷的太深,最后受傷的必然是自己。
他的話已經(jīng)說的那么白,她又何必再深深地揪著他不放?
再者,他并不欠她什么,男女朋友之間分手很正常,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還有,他承認一部分是因外利用,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因為好感,想要試著接觸,只是這么一個原因,已經(jīng)足夠!
她的心小卻也容易滿足,如果純粹的是因為利用,肯定會非常恨他,可現(xiàn)在因為那么一點好感便消失的干干凈凈。
有過好感就代表著,他曾也想努力的接觸她,有過一絲那樣的想法。
這便已足夠,可是,心中還是疼痛,還是哀傷。
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后頎長的身影從上而下將她籠罩在其中,抬頭,胡琳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