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劉亦景再次撥了過去,這次是關(guān)機,他的眉皺的愈發(fā)緊了。
如果不是留意到撬開的鎖,他也不會多想,但此時卻不容他不多想,鎖是撬開的,為什么會撬開?
他又去找了房東:“是要換鎖嗎?”
房東搖頭:“鎖可是新鎖,剛換下沒有幾天,先生為什么會這樣問?”
“那間房的鑰匙有幾把?”
“三把呢,小姑娘拿一把,我這里留一把。”
劉亦景的眉皺的很高:“請問你在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沒有啊,晚上很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你為什么會這樣問,難道你是警察?”
“不,我只是閑問而已,打擾你了,再見?!?/p>
按照這樣的狀況,那么就成了他心中所預料的最壞的狀況,肯定是發(fā)生了最壞的狀況。
如果是鑰匙丟掉的話,那么她完全可以去找房東要鑰匙,沒有必要撬鎖,鎖又沒有壞那么也就沒有換得必要,那么……
醫(yī)院。
看著桌上的手機,凱萊覺得就像是定時炸彈,說不定什么時候會爆炸!
方才手機突然響起,可著實是把她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現(xiàn)在手機是關(guān)機,但并沒有徹底的放下心,總是怕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事情都已經(jīng)進展到這一地步,她是不會允許出任何意外的!
“醫(yī)生呢?他沒有說手術(shù)什么時候開始?”
“在一個小時后?!?/p>
凱萊點頭:“這一個小時一定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留意給我看周圍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女人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現(xiàn)在就立即動手術(shù),多待一分一秒都是一種活生生的煎熬。
看著艾米瘦弱的臉龐,凱萊心中像是有蟲子在咬著一般,密密麻麻的疼,她可愛的女兒為什么竟要遭這種罪?
心中越想便越覺得林若藍過分,只是骨髓而已,而且對她沒有任何損失,她竟惡毒到這種地步……
時間在漸漸流逝,凱萊的嘴角緩緩勾起,手術(shù)一旦做了,其余的便都無所謂。
給林若藍配的藥讓她已經(jīng)沉睡一天一夜了,如果再這樣沉睡下去的話,周圍的人肯定會起疑心,尤其是醫(yī)生。
“凱萊夫人,請你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進手術(shù)室。”
“呼——”凱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優(yōu)雅的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好?!?/p>
艾米已經(jīng)被推到了手術(shù)室,幾名護士將林若藍也向著里面推去,而就在手術(shù)室的門快要關(guān)上的那一刻,一道溫潤卻又如寒冰般的嗓音飄過來:“等等……”
聞言,凱萊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一般,硬生生的轉(zhuǎn)身,看到劉亦景站在不遠處。
醫(yī)生有些不解地微怔:“怎么了?”
回過神后的凱萊神色有些慌張,急忙催促著醫(yī)生:“手術(shù)時間不是已經(jīng)到了,趕快動手術(shù)吧?!?/p>
“凱萊夫人何必那么著急?”劉亦景嘴角帶著笑,可那抹笑卻沒有絲毫溫度,更是不達眼底,對著醫(yī)生冷聲開口道:“是誰允許你們將人推進病房的?”
醫(yī)生又是一怔,還未來得及動,劉亦景已經(jīng)兩步走過去,直接奪過了他們手中的車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凱萊撲了上去!
劉亦景的神色很冷冽,完全不是往常的溫潤:“放手!”
“你憑什么讓我放手,她是我女兒,我是她的監(jiān)護人,你快點放開!”
“監(jiān)護人?”劉亦景溫潤的笑著,就連聲音都是那般的溫潤:“如果你不是女人,你信不信你這會兒早已經(jīng)躺在地上,凱萊夫人?”
凱萊攔在面前不肯讓路,劉亦景也不和她啰嗦,有人上前已經(jīng)將她拉開。
到達病房后,他讓醫(yī)生對林若藍的身體做了一個檢查,然后將化驗的結(jié)果拿出來。
看著最終化驗出來的結(jié)果,劉亦景挑起眉,隨后輕笑。
片刻后,凱萊走了進來,臉龐盡是蒼白和灰?。骸澳銓⑽业呐畠哼€給我!”
“女兒?這樣的詞語從你的口中說出來,難道你就不曾覺得反胃嗎?在她面前,你有什么資格說你是她的母親?”
劉亦景淡淡的笑著:“你現(xiàn)在要她不就是為了給你的女兒捐獻骨髓嗎?”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
“是與我無關(guān),可她的事與我有關(guān),況且對于你的事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你覺得可能嗎?”
凱萊深深地壓抑著狂躁的心:“你和她之間也并沒有關(guān)系,更沒有權(quán)利對我說這樣的話!”
“無論我和她之間有沒有關(guān)系,她的事都和我有關(guān)系……”劉亦景不再和她言語,而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來了嗎?”
站在一旁的凱萊還正在疑惑不已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警察走了進來。
二話不說,警察拿出手銬就銬在了凱萊的手腕上:“我們以綁架罪逮捕你!”
“什么綁架罪?我根本就沒有綁架人,你們快點放開我!”凱萊的身子費力的扭動掙扎著:“還有,你們是不是要出示證據(jù),才能逮捕?”
“證據(jù)就在警局,到了警局你自然會看到?!?/p>
隨后,不顧凱萊的劇烈反對,警察將她帶上車子,然后離開。
翌日清晨。
林若藍緩緩地睜開眼睛,當對上窗外刺眼的陽光時,她有些不能適應的微閉上眼睛。
“醒來了,想不想喝些什么東西?”柳如蘇微笑著開口道。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她覺得自己的頭很疼,疼痛欲裂,簡直快要爆 炸。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你都已經(jīng)忘記了嗎?”
林若藍的確是一點都不記得,臉龐上盡是迷茫:“什么事?”
“凱萊為了讓你將骨髓移植給艾米,所以背后做了一些小事段,將你迷暈帶到醫(yī)院,亦景在你進手術(shù)室時及時趕到,將你帶了出來?!?/p>
柳如蘇對著她解釋道:“粥和小籠包也是他才買過來的,你趁熱吃。”
默默的吃著小籠包,林若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凱萊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以為她問的是劉亦景,柳如蘇開口道:“有些事出去了?!?/p>
“不,我說的是凱萊。”
“她被帶到警察局了,以綁架罪?!?/p>
點頭,林若藍還是安安靜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包子,心靜如水。
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又應該有什么樣的反應呢?無論什么樣的反應都不適宜。
她做了這些,也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與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可是……
“你心中在想些什么?”柳如蘇問她。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此時會想些什么?”
“一方面會感覺到終于出了一口惡氣,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仇恨終于少了一些,但一方面卻又覺得是那么的空蕩蕩,空虛,矛盾而又糾結(jié)……”
林若藍輕笑:“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去當心理咨詢師?!?/p>
“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你也不必太過于糾結(jié),如果她對你稍微有一些感情事情也不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她只要對你有那么一絲感情,你也會念著那份恩情去捐獻骨髓,因果報應,當初她所做的事這會兒都嘗到了結(jié)果……”
柳如蘇輕輕的開口:“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都是相互的,你對別人好,別人自然對你也差不到那里去,相反亦然,我是你的話不會如此糾結(jié),一切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嗎?林若藍么有發(fā)出一點聲音,臉龐沉思,思緒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別管那么多,還是喝粥吧?!?/p>
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過來:“求你救救我媽咪!”
是艾米,她已經(jīng)很虛弱了,前段時間遇到的時候還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這段時間憔悴枯萎的讓人心酸。
“救救我媽咪,好不好?”艾米的眼淚在轉(zhuǎn)動:“我不要治好病,我也不要你的東西,你只要把媽咪放出來,好不好?”
柳如蘇的眉皺起,心中嘆息,人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感情所糾纏!
“艾米我希望你能懂,這是她自己做錯的,這個選擇是她自己做出的,你明白嗎?”
艾米終歸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掉著眼淚搖頭:“不,媽咪是因為艾米才被抓的,艾米知道……”
“都是因為艾米得病,媽咪才會犯錯,所以才會被抓走,全部都是艾米的錯!”
林若藍不知道如何該和她去溝通,嘗試著用她所能聽懂的話語:“是她自己做錯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