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車的賀峻霖能夠從反光鏡中清楚的看到后面的一幕,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到底整的都是什么事?
車子最終在賀峻霖的別墅前停下,沒有回頭,賀峻霖只是對著后座道:“可以去取東西了?!?/p>
中午離開的時候,包遺落在了賀峻霖的別墅。
抬手,她小心翼翼的將劉亦景放到后座上,然后下車。
車中只剩下了劉亦景和賀峻霖兩人。
身子側(cè)過,賀峻霖的身子挪動,直接從前座挪到了后座。
車子中只剩下兩個人時,他再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操!”
世界上那么多的男人,為什么就他賀峻霖會淪落成斷背山啊?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啊!
俯身,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貼近了還在沉睡中的劉亦景。
漸漸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兩人之間沒有一點(diǎn)差距。
再然后,他的唇直接落在了他的臉龐上。
然而這一幕卻恰好落到了林若藍(lán)的眼中,她一手拉開了車門,卻沒有料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于是,她整個人像是雕塑般愣在了原地。
感覺到那道目光,賀峻霖抬起頭,于是兩人的目光就那樣相撞在一起,四目相對!
心中泛出了震驚和驚愕,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
這算是什么回事?他喜歡劉攝影師嗎?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活生生的發(fā)生在她眼前,一時之間,倒有些難以接受。
“去談?wù)??!边€是賀峻霖先回過了神,對著她丟出一句,然后就離開了。
回過神,林若藍(lán)跟在他身后。
兩人坐在了后花園的躺椅上,賀峻霖雙手抱胸,修長的腿踢動著花枝:“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對你有敵意了?”
“知道了,而且是清楚連帶震驚的知道了?!绷秩羲{(lán)聳了聳肩膀。
“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并不是怎么擔(dān)憂?!?/p>
林若藍(lán)再次聳肩膀:“你覺得我有擔(dān)憂的必要嗎?”
“你的這句話是在嘲諷我嗎?”
“不是,而是我對于我有十分的把握,我連你那么欣賞的柳如蘇都能打敗,所以你一定不會是我的對手!”
賀峻霖的眉揚(yáng)起:“你還是說實(shí)話吧,是不是打心底看不起我?我一向不喜歡和我最討厭的人進(jìn)行虛偽的談?wù)撛掝}!”
“虛偽?”林若藍(lán)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這個世界上無非就兩種人,一種男人,一種女人,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男人喜歡男人,女人喜歡女人,所以自然會出現(xiàn)你的那種可能,因?yàn)槟欠N可能性占據(jù)了四分之一,概率還是比較高的!”
聞言,賀峻霖怔愣的看著她,這算是什么回答?
“非常簡單啊,我的意思就是像你這種狀況的人非常多,這就像是在做選擇題,不是A,B,C,那就是D!”
林若藍(lán)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雖然我很不喜歡你,而且可以說的是討厭,但對于你的確是沒有一點(diǎn)的歧視,你要相信我!”
“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賀峻霖覺得兩人的對話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完全是雞同鴨講。
“就是沒有什么意思,因?yàn)槲倚闹袌?jiān)信你絕對是戰(zhàn)勝不了我的!我對我有十分強(qiáng)大的把握!”
“好了,今天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先走了。”
而賀峻霖卻兩步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去路:“你會告訴他?”
林若藍(lán)抬頭:“誰?劉攝影師,你很擔(dān)心我告訴嗎?”
賀峻霖兩手拉扯著頸間的領(lǐng)帶,那是自然,劉亦景的性子他可是十分的清楚。
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那么以后就連做朋友都沒有必要了,完全沒有必要了!
“看你這樣子倒像是有些緊張,既然緊張的話,是不是要討好我?告訴你,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麻辣粉,你的廚藝不賴,我明天想要吃麻辣粉,可以做到嗎?”
聞言,賀峻霖的眉挑起來,大手輕輕的拍著胸口:“所以呢,你現(xiàn)在是在威脅我?”
“這個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你要是想要當(dāng)作是威脅,那也完全可以!”
相比較,林若藍(lán)一臉的興奮:“我的廚藝一向不怎么著,今天吃了你煮的菜,覺得你煮菜的味道真是出奇的好!這完全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我覺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賀峻霖再一次被她的話語給雷到了,這是屬于正常女人的反應(yīng)嗎?
“不要覺得我不正常,我可是非常正常的,怎么樣,你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林若藍(lán)伸出腿,輕輕地踢動著他的衣褲,催促著他:“快點(diǎn)給我答案,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賀峻霖還是沒有言語,依然無聲的怔愣在哪里。
“哎,話說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縿z影師貌似快要醒來了,你決定還是要這樣下去嗎?”
“好,我答應(yīng)你!”賀峻霖開了口:“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聞言,林若藍(lán)笑瞇瞇的:“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一般的男人!”
直到這時,賀峻霖有些明白劉亦景為什么會喜歡這個女人了!
她的身上有一種能力,有一種能夠讓人放松,而且舒適的能力。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jīng)二十歲了嗎?那么就應(yīng)該守信,像是成年人那樣守信,能做到嗎?”
“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將成年人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你覺得我還會泄露嗎?”
賀峻霖點(diǎn)頭:“那么成交,還有你們自己回去吧?!?/p>
“這自然是不成問題,記得明天中午的麻辣粉,我到時可是會準(zhǔn)時光臨的,記得??!”
劉亦景晚上沒有回去,就睡在了床上,艾米和莫爾則是睡在沙發(fā)上。
林若藍(lán)沒有睡,而是坐在了窗戶旁的桌子前,她的面前放著一個很大的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放了一些幼年時的玩具,并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
一個已經(jīng)破舊不堪的布娃娃,另外就是兩個沙包,其余的再也沒有什么。
布娃娃是她三歲那年從垃圾堆中撿回來的,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玩具,這是唯一一個。
兩個沙包也是她自己做的,自小,無論是凱萊還是林兆鈞都不會給她零花錢,更不用提會給她買玩具。
那個時候?qū)W校的同學(xué)流行踏沙包,踢沙包,她每天的生活費(fèi)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會有零花錢?
每天,每頓飯她都是回家吃,雖然每天等待她的都是冰冷的鍋灶,但是也必須回家,因?yàn)闆]有生活費(fèi),如果不想要餓肚子的話,只能回家自己做飯。
她那時還很矮,根本就夠不著,所以總是會踩兩個椅子,有些時候還會搖搖晃晃,不過幸運(yùn)的是從來都沒有摔倒過……
看著別的同學(xué)都在玩,她也著實(shí)想要一個,但卻沒有和凱萊開口。
因?yàn)樗绖P萊是絕對不會理會她的,所以只能自己給自己想辦法。
她把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的拿出來剪成碎條,然后自己再用針線一陣一陣的縫好,縫成沙包。
因?yàn)椴紬l剪的有些多,而且剩余的也比較多,害怕凱萊回來會責(zé)罵,所以她索性也將剩下的那些布條縫成沙包。
兩個沙包,而且全部都是碎花的沙包。
沒有想到的是,凱萊回來沒有罵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所上的學(xué)校是米蘭的留學(xué)生學(xué)校,里面全部都是小學(xué)生,所以過的還算愉快。
凱萊和林兆鈞突然離開的時候,她連門都沒能進(jìn),更別提帶出來東西。
而這個盒子是今天下午快遞人員送過來的,他們說主人是凱萊。
為什么這些東西她還留著而沒有丟棄?
連她都可以像是垃圾一樣的丟掉,更何況這真正的垃圾呢?
為什么當(dāng)初還會帶走?
既然能帶走垃圾,為什么不能帶走她?
在她心中,她的分量還不如垃圾嗎?
望著面前的這些東西,林若藍(lán)心中的思緒猶如潮涌,一波一波猛烈的拍打著岸邊。
可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為什么又要郵寄來這些東西?
是想告訴她,這些東西她還保管著嗎?
但這又能改變什么,能改變她遺棄她的事實(shí)嗎?
什么都不能改變,這些東西放在這里也無非是擾亂她的思緒,讓她整個人變得煩躁,如此而已。
床上的劉亦景睜開了眼眸,眸光淡淡的掃過盒子,然后走到了她身后,將毯子蓋到了她身上:“這么晚怎么還沒有睡?”
拉回跑遠(yuǎn)的思緒,林若藍(lán)轉(zhuǎn)身看著劉亦景:“劉攝影師怎么起來了?”
“去睡吧?!眲⒁嗑拜p輕的拂落著她的肩膀:“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沒有絲毫的隱瞞,林若藍(lán)而是實(shí)話實(shí)說:“是凱萊送過來的,這就是我小時候的全部玩具?!?/p>
劉亦景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挑起了沙包:“看著挺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