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瑾與泣北璥并排走向外面的荊場,兩人站在訓(xùn)練場的正前方,有數(shù)十個臺階高的指揮臺上。
比起里面較多的暖和,外面明顯秋意略涼。宮南瑾咳嗽幾聲,她扎著高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額間的碎發(fā)微微被風(fēng)吹動,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冷?”?泣北璥側(cè)目看她,他只穿了件黑襯衫,沒察覺到冷,但瞧見宮南瑾這副樣子,大概是南洲剛換季還沒有適應(yīng)。
宮南瑾聞聲,慢悠悠應(yīng)道:“還行,太久沒在南洲了,忘了這個時候早晨溫度降低的規(guī)律?!?
?“等我一下?!?/p>
話音剛落,泣北璥便往休息室里走,很快又出來,但手里多了一件長風(fēng)衣,是黑色的,款式簡約大氣,很符合宮南瑾的審美。
泣北璥走近宮南瑾,瞧見她白皙纖細的后頸,手微微一頓,隨即將手中的風(fēng)衣披在她的身上,宮南瑾斂眸,手微抬了一下,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就這樣停留了幾秒后,她伸手整理了披在身上的風(fēng)衣,將它拉攏。
“謝謝?!?/p>
微風(fēng)拂面,清冷的嗓音很悅耳,她的身上夾帶著一絲還未完全散去的桃花酒香,還有混在其間的淡淡玫瑰花香,誠然,泣北璥分辨出來了。
倏忽,泣北璥莫名又想起那個意外的吻,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個吻,他很慶幸當(dāng)時反應(yīng)得快,不然可能忍不了。
他舔了舔唇瓣,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宮南瑾望著正在處理傷口的兵,若有所思地問道:“有什么需要幫忙嗎?”
泣北璥回過神,沒摸清宮南瑾說這話的意思:“怎么了?”
“想還人情,畢竟我的刀還在你那。”
“嗯?”泣北璥偏過頭看她。
宮南瑾覺得他發(fā)出“嗯”音很有蠱惑性,不禁抬眸看他。
四目相對。
晨光打在他的臉上,宮南瑾難得正式欣賞他的正臉。
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的碎劉海下桃花眼似勾似引,眼角的淚痣更是起到了點綴的作用,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整個人像被鍍上了一層光,還自帶著點不羈的邪氣。
宮南瑾看得有些失神。
“咳咳”泣北璥輕笑一聲,倒沒有調(diào)侃她,“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需要?!?/p>
宮南瑾聞聲偏過頭,眉頭微擰,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不太滿意。
泣北璥自然是感受到她的情緒,莫名有些晦澀:“怎么?這么著急想把那把刀拿回去???它對你很重要?”
宮南瑾與他對視,那是她從未有過的認真:
“重要?!?/p>
“早在龍鱗閣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但替你接姜曦柔這件事就說過拿著它代表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什么時候還了就什么時候還你,宮小姐,人不可言而無信,對吧?”
明明泣北璥的語氣跟往常的差不多,但宮南瑾卻覺得他好像挺不爽的。
宮南瑾有些不太懂他莫名的情緒,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說到做到,只是想早一點還清而已?!?/p>
“呵”
宮南瑾抬眸看著他,“想早一點還清不行?”
“是它重要,還是送的人重要?”
宮南瑾微愣,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上面那兩位,可以吃早飯了?!鄙颦U一在訓(xùn)練場下面大喊一聲,轉(zhuǎn)而一頭又扎進后營里。
宮南瑾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泣北璥沒有看宮南瑾,直接邁步下指揮臺。宮南瑾感受到他的冷意,頓了頓,沉思片刻,沒有得出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