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做戲
“皇上駕到!”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拾遺身穿綾羅華麗的紅嫁衣,媚意橫生,這個顏色拾遺很滿意,很像尊上殺人時滋出來的血,記得那時染
紅了她的雪白色皮毛,可真是好看呢,但總歸是有些臟了。
外面的風波她并不知情,
這邊的小狐貍還不知道推下來發(fā)生的事會讓她怎樣迷茫,
她神識浩瀚,那邊的皇帝到了的事她知道,可又關她什么事,想來就來,她不會去接駕,麻煩的很。
粉唇微啟,染上了艷紅的殊麗,先是畫眉,再是畫出眼角的那抹桃紅,層層加深,眉
心的花鈿是她本就有的印紀,但花色的艷,含苞欲放,挽起讓綢般柔順的長發(fā),叉上幾支金釵,紅衣
很艷,紅衣
加身,慢條梳理,似步步生花,紅底綢緞面,紗長緞短,一轉圈便叮嗎作響,吊在紅紗上的金線串著珠玉,甚是好看。
眼眸甚是平靜,不似一個嫁人的女子,眼睛里滿目星河,光明璀璨,眼里有光便是清澈的不問世事,她就是這么的清澈呢,是人間見不到的絕色。而另一邊的祁容就沒有這么悠閑欣賞了,這皇帝明顯就是搞事情的,眼里的勢在必得祁容看得明白?!皭矍涔媸窍矚g這卿棠姑娘呢,三日使讓千絲紡做出了這天蠶紗衣,了不得啊?!痹趫龅娜松裆鳟?,心懷鬼胎,祁容倒是不卑不亢,波瀾不驚:“陛下來此不只為臣賀喜吧。”在這官場里又有幾個清流呢,一杯倒終究是練就千杯不到,心思純良終究
是染上了官場的污垢,不喜交流終究是練就了從善如流,以一抵萬口,他雖只是狀元郎,可這浮浮沉沉的幾年里他終究還是進了官場的染缸。
“愛卿果真是最懂朕,國師剛算了一卦,占卜出這卿棠姑娘乃天生鳳命,若不入宮為后怕是天下大難,愛卿要體諒天下人。”
明晃晃的威脅,明里暗里都是。
若他讓了便是大義為公,沒想到這天下之主的昏君竟以天下威脅他,若不讓,便是有違天命,不為天下人考慮。
是他識人不清,睫毛打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情緒,良久,“若真如陛下所言,那便遵循天命吧?!被实埤堫伌髳?“愛卿果然識大體。”好巧不巧,她的轎子也到了,拾遺聽著祁容的話,并沒有多大的波動,他不能違抗皇帝,但她不傻,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隱忍。
人類真是矛盾,一邊將人推出去一邊將人搶回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呵,無趣。人類的感情她不懂,這些勾當她也不屑去管。
這戲,她也演夠了,人類之間的游戲可就這些有趣的了?!捌钊荩易吡??!彼郾牨牽粗療煻?,只留下了一塊玉,雖然她當時以負責抵債是真的,但也是那個家伙的戲碼,她段韶向來喜歡玩弄人心,可不像她那般好心。后來的真真假假就不知道了,他和她沒有發(fā)生什么,鏡花水月一場,還是尊上好,好玩舒服,會帶她玩。次年,祭司祁容謀反,屠盡皇族……
回到修羅駐地,仙元也運轉起來了,那些事就是一場夢罷了,尊上在修羅族駐她還未半日,比起她在凡間的十天半月,神界的時間一天可抵凡界一年,唉,凡間真沒意思。
化成原形,蹦蹦跳跳的,沒心沒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一抹紅絲正緊緊纏著她,她打算等會兒嚇嚇尊上。
她勾的從來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執(zhí)念。
時間可以淡忘感情,但執(zhí)念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