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文麗決定了,新聞做不到維持熱度,但是文學(xué)可以。
她想用自己薄弱的聲音,為那個自殺的女學(xué)生說幾句公道話。
一般來說,對于這樣的文學(xué)比賽,拿出來的作品多半是歌頌盛世的。
但秦文麗不想走別人都走過的路。
她有自己的想法,文學(xué)如果不能站在群眾的角度,只一味的穿別人穿過的鞋子,那有什么意思。
真實在骨子里的文字,才是喚起群眾記憶的良藥。
他們可以選擇忘記,但歷史不會忘記。
生而為人,我們不應(yīng)當(dāng)這么健忘。
秦文麗創(chuàng)新了思維,把這個故事寫成了童話。
蒲草被冤枉離家出走,一路人的人都勸他別走,只有路過的風(fēng)鼓勵他。
蒲草走過荒漠,走過水渠,走過石頭縫隙。
終于,他走不動了,在一棵樹下面停了下來。
大樹從來不挪動腳步,于是好奇的問他,“你為什么要走?”
“因為他們冤枉我?!?/p>
“孩子,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你要是走了,不正順了他們的心意。你得茁壯成長,然后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重新審視你?!?/p>
大樹的話點醒了蒲草,“可是我就是心有不甘,我不想回去,我討厭哪里的人?!?/p>
大樹沒有說話,于是默許了他留在自己身邊。
有了相信你的人,你就有了重新活下去的 勇氣么?
蒲草還是死了,因為大樹下沒有陽光。
為你遮風(fēng)擋雨的人是為了你好,但你從來不見風(fēng)雨,不見烈日,本就是在慢性自殺。
這個故事將那個新聞深挖了,不是只站在道德的角度控訴某人,而是站在長遠的角度。
秦文麗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視角,被保護的太好,會不會是另一種傷害?
秦文麗讓人們換了一個角度思考問題,如果僅僅是用文字譴責(zé)誤會別人的人,那很簡單。
但要看到更深層次的問題其實不容易。
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社會不會一味的給你讓路,總是有一些人跟你作對。
不管生活過的多差,都必須活下去。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會永遠生活在凈土上,總會面對各種污濁。
出淤泥而染。
但,不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煙火很美,橘子很酸,但你應(yīng)該把人間看遍再離開。
秦文麗的這篇稿子一上傳,就有無數(shù)的人評論,有夸的,有貶的。
但奇怪的是,不過一個小時,秦文麗的得票就遙遙領(lǐng)先。
秦文麗自己又驚喜又好奇,自己的作品跟文學(xué)院的那些作品比起來差遠了。
這選票莫不是有人暗箱操作?
就這樣,秦文麗順利的拿到了第一名。
文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心有不甘,但面對比賽結(jié)果也無計可施。
秦文麗得知結(jié)果的那一刻,高興的快飛了起來。
終于可以見到自己喜歡的墨煙了。
秦文麗特地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她和墨煙的見面定在學(xué)校的大禮堂。
秦文麗抱著懷里的一本書就去了,她想要一個簽名。
大禮堂里有悠揚的鋼琴聲,她只能看到一個人影。
她走近,那背對著的人終于起身,轉(zhuǎn)了過來。
“你好啊。”他嘴角帶著笑。
秦文麗卻后退幾步,蹙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