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輕瞥鐘離一眼,看到那衣衫都遮擋不了的地方,嗤笑他活該。
青年走到門邊才打開門,就被身后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門板上,門又被關了回去。
被他從后面擁進熟悉的懷抱,釋情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就靠在了他懷里,“先生,時間不夠了,守信是「契約」之根本?!?/p>
“我知道。”鐘離摟著他的腰,“不鬧?!?/p>
他身上早就沾染了自己的桂花香,以前從不覺得,如今卻異常好聞。
盡管這樣黏糊糊的膩歪會讓釋情罕見地覺得羞澀,他卻對此欲罷不能,安安靜靜給鐘離抱了一會兒。
成衣鋪。
行秋已經(jīng)在安排稍后的拍攝事宜,看見他們進來,“二位,你們來了?!?/p>
釋情挽著鐘離的胳膊,相較于昨天見面時的干練清爽,此時的他面帶慵懶,即使是不太清醒的樣子也如同春睡海棠般嬌艷,“早啊?!?
僅僅是這樣看著就令人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行秋清咳兩聲緩解自己的局促,“早,閣下需不需要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只是昨天晚上……”釋情欲言又止,惹人遐想不已。
看了看他以及他身邊的鐘離先生,少年不自在地摸了摸發(fā)紅的耳尖,啊,或許他不該問,即使是他也遭不住啊。
于是他轉(zhuǎn)過身去,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棕色短發(fā)的男人。
對方似乎正忙著調(diào)試設備,沒有注意到這邊來了人。
“那位就是萊特先生,來自楓丹的攝影藝術家,萊特先生……”
聽見了有人在叫他,那位藝術家往這邊看過來,頓時神情一滯。
“先等等先等等,有什么事稍后再說?!比R特小碎步跑過來,還不等行秋給他介紹,將一套衣衫塞進釋情懷里,“你把這套衣服快穿上試試!”
釋情微微斂眸,這位藝術家看到自己像是餓狼看到羊,眼睛冒光,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過來似的。
在萊特繼續(xù)接近之前,他被一道不容拒絕的力氣往后拉,男人比他高大的身影擋在中間。
鐘離面不改色,對萊特點了點頭,“閣下?!?/p>
萊特臉上沒有了對釋情那般熱切的笑,“你好?!?/p>
微妙的尷尬蔓延開來。
站在中間的行秋試圖緩和這個古怪的氛圍,“鐘離先生是這次的特別顧問?!?/p>
“顧問?”萊特似乎不怎么滿意。
藝術家當然不喜歡被指手畫腳,他也是。
行秋敏銳地察覺到氣氛好像不僅沒有緩和,甚至更糟糕了,他只能朝笑吟吟的青年投去眼神。
一直打算看戲的釋情終于開口,“先生,我先去換衣服,在這里等我?”
“好好好!”顯然回應的最快的是萊特。
鐘離眼神轉(zhuǎn)深,抬起他的手捏了捏指尖,“好,在這里等你?!?/p>
釋情并不戳破男人這點宣誓主權的小動作,拿著衣服被行秋帶去了換衣間。
他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出來,在場的人無一不屏息。
長裙輔以薄紗,行走之間搖曳生姿,烏黑柔順的長卷發(fā)散在身后,戴著發(fā)間的霓裳花飾品,玉白的耳垂也染上粉嫩,臉頰浮現(xiàn)漂亮的薄紅,仿佛懷春少女羞澀而純情,含蓄卻又真實地對心上人表達自己的愛慕。
這套衣裝名為“暮春”。
暮春之時,花卉的顏色更為嬌艷,趁著春光尚在將自己的姿容,就好似情竇初開的少女在臨別之際與心上人吐露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