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玄王殿下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快馬加鞭往京城趕,原本十五日的路程,他竟是五日就回去了。
到了御書房的時候,他便是一張臭臉,看著自己的父皇,極其不悅地問道:“父皇,您是什么意思?”
煊晉帝有些心虛。
但還是裝傻:“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朕聽不懂!”
馬嘉祺:“白慕歌的事。”
煊晉帝:“哦,她???她欺君罔上,罪大惡極,要殺頭不是該然,你來找朕鬧騰什么?”
玄王殿下:“繼續(xù)演!要不兒臣還是劫獄吧,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
煊晉帝趕緊道:“你說什么呢?朕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那個……你看著這個情況,我們也不廢話了,你把這個太子做了,朕現(xiàn)在就把她放出來,你看如何?”
馬嘉祺覷著他:“您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了?”
煊晉帝:“是??!朕憋了好久了,你們的喜服都做好了,你要是同意,朕這就給你們下旨賜婚!”
玄王殿下:“那您需要把她關(guān)這么多天嗎?”
煊晉帝:“天地良心,朕雖然關(guān)著她,但她在牢房住的比許多朝臣都好,不幸你自己去瞧!”
玄王殿下氣急了。
當(dāng)即就說道:“那好,從明日開始,兒臣也在牢房住二十天,您折磨兒臣心愛的人,兒臣就折磨您最寵愛的兒子!”
煊晉帝:“???”
馬嘉祺伸出手:“拿來吧!”
煊晉帝:“什么?”
玄王殿下諷刺道:“赦免白慕歌的詔書,還有賜婚的詔書,以及冊立太子詔書,您別告訴兒臣,在兒臣回來之前,您沒事先準(zhǔn)備好!”
玄王殿下何等聰明,在知曉自己的父皇,把處斬的日期定在一個月之后,便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他本可以按照原計劃回來,媳婦也不會出事,但是想著媳婦在大牢里面待著,他心急如焚,怎么還能按照原計劃?
他氣都?xì)馑懒耍?/p>
煊晉帝輕咳了一聲,心虛地把詔書都遞給他:“嗯,是都準(zhǔn)備好了!你先看看,赦免和賜婚的詔書你帶走,冊立太子的,朕明日在朝堂上宣讀!”
玄王殿下十分不耐,拿著東西就走。
去監(jiān)獄的路上,他也聽人稟報了,亞軒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更知道了張真源前段時間,在準(zhǔn)備逃跑的路線,他只覺得鬧心得很,父皇根本就是不做好事,平白給情敵們一些表現(xiàn)的機(jī)會!
到了牢獄里頭。
他把赦免的詔書,丟給了大理寺卿,便到了媳婦所在的牢房。
很快就有人把門給打開。
白慕歌看見他的時候,眼睛就亮了一下,旋即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以為我還要在這里住十天呢!”
看著媳婦不僅沒有瘦,仿佛還在牢獄里面養(yǎng)胖了一點,又看了看牢房里頭的陳設(shè),他滿心的火氣才消了一些,看來父皇沒有騙自己。
馬嘉祺到了她跟前,就把人抱在自己懷中,問道:“怕不怕?”
不明所以跟著過來的大理寺卿:“……”
打擾了,我先走了!原來……是這樣??!
白慕歌說道:“說實話,真的不怕,總感覺你肯定會救我,我定然不會出事!對了,玉王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他……”
玄王殿下知曉她在想什么,立刻便道:“是三皇兄自己執(zhí)迷不悟,不能怪你!”
白慕歌松了一口氣。
接著。
玄王殿下松開她。
后退了一步,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道:“張真源想帶你逃的事,本王知曉了……”
白慕歌一愣,正要解釋。
馬嘉祺卻打斷道:“你不必解釋,你聽我說。還有一件事,亞軒受了重傷,他立下了大功,潛入敵軍的軍營,誅殺了敵將,我了解他,所以能猜到,他為什么如此冒進(jìn),他想用軍功換免死金牌,救你的命。
這件事情本王不打算瞞著你,因為早晚你可能還是會知道。
他們二人對你,都十分真心??杀就醅F(xiàn)在……似乎只是憑借自己的出身,就輕易救出了你的命。
但是白慕歌,我還是想對你說,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一刻,考慮過要繼承皇位,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但是為了從父皇手中換下你這條命,我愿意這么做。
并且,我不覺得是付出,也不覺得是犧牲,只覺得心甘情愿,慶幸我能有這樣救你的機(jī)會。
我也能保證,如果我處在他們的位置,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我一樣愿意做。
現(xiàn)在,我找父皇拿到了賜婚的詔書,也把其他男人對你的好,明明白白地攤在你的面前,讓你選擇。如果你覺得,他們對你更好,更令你心動,我就將詔書銷毀。
如果你還是愿意選擇我,那么馬嘉祺保證,哪怕需要移山倒海,蕩平山河,我也愿傾我所有,與你世世相守!”
話是這么說著。
但他心中十分緊張,他其實一點都不愿意把她讓出去,可是……他們的婚事,他必須要給她選擇的權(quán)力不是嗎?
這是對所愛之人的尊重。
白慕歌眼中有淚,看著面前的男人,說道:“殿下,我只有一句話!不管其他人對我多好,可我只喜歡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馬嘉祺聽罷,再次將她抱在了懷中:“得妻如此,本王之幸。”
白慕歌:“得夫如此,此生無憾?!?/p>
……
宋亞軒昏迷發(fā)燒了好幾日。
才醒了過來。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回京的路上,他立刻問閻武:“今日是幾號?”
閻武很快地說了。
又告訴了宋亞軒最近發(fā)生的事:“對了,世子,玄王殿下同意了做儲君,一個月之后就是冊封太子的大典。還有,陛下已經(jīng)赦免了白大人,好像是玄王殿下去找了陛下,然后事情就解決了,陛下還給他們賜婚了。”
宋亞軒:“這樣嗎?”
他有些恍惚。
接著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哭又笑,雖然他拼了命也沒有幫上忙,但是……這樣真好,她沒事,她還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嘉祺也一樣心愿得償。
閻武很是疑惑:“世子?”
宋亞軒:“我沒事……我的腿,還能站起來嗎?”
閻武:“可以,您不用擔(dān)心,雖然傷痕見了骨,但軍醫(yī)說好在經(jīng)脈沒有斷。”
宋亞軒笑了一下:“這就好。”
這樣回去,也好跟父王母妃交待了。
……
宋亞軒醒來的消息,很快地傳入了京城,玄王殿下和白慕歌,也松了一口氣。
只是對于赦免了白慕歌的事情,朝堂上還有一些官員不滿,一人出來說道:“陛下,您之前說要殺了白慕歌,現(xiàn)在又忽然要赦免,還要給她跟玄王殿下賜婚,如此朝令夕改,豈不是有損陛下威嚴(yán)?”
煊晉帝聽完了,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很是,這對朕的威嚴(yán)十分不利!朕的行為,越發(fā)不像是一個帝王該做的了,朕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老糊涂了。所以朕決定在玄王大婚之后,便將皇位傳給他,朕去做個太上皇!冊封太子的典禮也免了,直接登基吧,此事就這么定了!”
滿朝文武:“???”
什么玩意兒?
馬嘉祺聽了,已經(jīng)想摔笏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