冪離被放置一邊,拾年和重昭相對而坐,桌上擺了好幾個大饅頭。
本來他想著蒸兩個,畢竟尋常女性的胃口頂多吃兩個了,他的饅頭又大又敦實。
拾年伸手比了個數(shù)字,在重昭的再三確認無誤下,他蒸了8個大饅頭。
只見她捧著饅頭,慢條斯理地嚼嚼嚼,腮幫子都要鼓成倉鼠了,嘴巴愣是沒停下來過。
吃到一半后,她努力咽下口中的,幽幽的目光望了過去,“有咸菜嘛?或者蘿卜干?”
重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去拿了小菜,供她邊吃邊下飯。
在初見到拾年的那一刻,重昭對她的初印象是不染凡塵的謫仙,而現(xiàn)在是完全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仙人也染上了人間煙火。
他親眼目睹副掌門她,吃下了8個大饅頭,果然不能小看女人。
拾年小口地咀嚼著酒釀丸子,緩緩開口:“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坦白?”
他沉默了一陣,說實話沒想好,重昭隱瞞了太久,以至于白爍問什么,他都下意識地隱瞞欺騙。
她看重昭這幅表情,就知道他在顧慮什么,“遲早要說的,你心里應該明白的,當無念石進入她體內(nèi)時,就代表著躲不過的?!?/p>
拾年抹了抹嘴巴,戴上冪離徑直離去,留他一人在原地沉思。
重昭沒想到發(fā)生在寧安城的異變,會是出現(xiàn)喪尸,他明明給受害者服過解毒丹藥,怎么還是不行?!
前輩說要靠他自己,可他…究竟能做什么呢?身為寧安城的仙使,他總得做點什么才對…!
前輩說是冷泉宮的人在搗鬼,所以他想去問師父和師叔們?nèi)绾谓舛尽?/p>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不過是試探性地一問,師叔居然說擁有無念石的人族就該被殺,這…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忽然他就明白拾年不愿意參加例會的愿意,也不愿與蘭陵仙門的人碰面,想來也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
寧安城已然亂成一團,手持竹紙傘的拾年站在一覽無余的最高處,除她自己,無人能夠發(fā)覺她的存在。
罷了,她還是看不下去,畢竟人間本無這一禍端,都是妖界的冷泉宮不遵守人間律法。
所以天道你看見了吧,她出手也不過是為了維持秩序。
她抬手變作一長笛,表面有些磨損和褪色,一看就是使用的時間久和次數(shù)多。
拾年吹奏笛子,笛聲如清冽的泉水涌出,這對中了冥毒異變的人卻沒有什么作用。
但她這是用來保護其余未感染的百姓的,她知曉城主不愿傷人,故而放棄直接取他們的人頭。
換做是拾年來解決,她能想到的首要辦法,就是消滅病原體,防止傳染。
她的笛聲能減緩冥毒的異變,但冥毒本身就無藥可解,除非用神力。
拾年看到重昭和茯苓對峙,他后悔昨晚救了個妖,后悔自己的決定害了全寧安城。
“重昭,過來?!彼瞬辉谒麄兩磉叄芈曇褌鞯剿亩?,風場發(fā)生改變,飄著柳葉的風刃打向茯苓。
速度快到茯苓來不及躲閃,她直接被打飛撞壞了接連三個屋頂,猛吐一大口血。
重昭震驚到瞳孔驟縮,這就是副掌門的實力嗎?什么時候他能變得像她一樣強?
他循著紙鶴的指引找到了拾年,她的笛音始終沒間斷,現(xiàn)在她需要把樂譜教給重昭,要他接替自己,她想等會兒試試那個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