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昭不想跟她說話,他懷里的紫狐忽然跳了出去,“她”在往一個方向跑去。
他想要去追她,被茯苓給攔下了,她忽略了跑走的狐貍,滿心滿眼都是他。
“不知仙君,何時認(rèn)識狐族的妖,看起來還未化形…所以你寧愿選擇靜幽山,也不愿入我冷泉宮嗎?”
重昭不想理會她,但抵不住她太過熱情,她剛往前,他就往后退,目光已經(jīng)往拾年離去的方向飄去。
“我來是勸仙君,莫要再往前走了,那兒可是狐族的禁地,有棵會吞人的情樹,只有狐族才不會被攻擊到,你過去只會死路一條?!?/p>
茯苓描述得繪聲繪色,她本意是想勸退重昭,不想看他白白送命,但重昭就是不聽她的。
“讓開,別擋路?!敝卣牙淅涞仄沉怂谎?,他不能讓阿年一個人去,他再不去就會…
突然間他看到了白爍和循著蹤跡而來的常媚,只得先行避開她們,茯苓也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拾年先一步到了情樹面前,她眨了眨淺紫的眼瞳,看到了被吞進去的梵樾。
“梵樾!”她硬生生將情樹撕裂開個口子,情樹很抗拒外力,也在跟她進行抗?fàn)帯?/p>
粗糙的枝丫扎破了她的皮毛,她卻如同感受不到痛一樣,撲進了梵樾的懷里。
毛絨絨的腦袋抵上他的額頭,神力從她眉心的花鈿溢出,隔了一會兒,梵樾睜開眼看到了她。
她依舊是狐貍的形態(tài),在梵樾眼里卻是帶著狐耳的少女,有陌生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里。
當(dāng)下是先突破重圍才對,梵樾抱起她從情樹出來,正好撞見了趕來的白爍和常媚。
梵樾下意識用寬大的衣袖,擋住了狐貍的身影,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毛絨絨的一團。
常媚有一瞬間的慌張,她沒想到梵樾會自己從情樹里出來。剛剛她狐族的好多位,都被割去了尾巴,他們的修為都因此折了大半。
手段如此殘忍,起初她懷疑是梵樾的人,但想來他都自身難保,還有個人族的拖后腿,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冷泉宮了。
梵樾從容不迫、神情自若地答道:“本殿無事,先回去?!?/p>
直至回到暫住的謁舍,梵樾將紫狐放了下來,他低頭一看,瞳孔因震驚而放大。
他的手沾了好多血,想來是她被樹枝上的倒刺給劃破了。
“好了,這里只有我們,你可以變回來了?!?/p>
紫狐無動于衷,只是蜷縮成一團慵懶地淺眠,梵樾不禁皺了下眉。
他拎起狐貍的后頸晃了下,余光看到了它肚子上的蝴蝶,眸光一斂,一定是她。
剛才他不會看錯的,所以她現(xiàn)在是在裝高冷?
梵樾冷哼一聲,輕輕將她放下來,輕柔的動作與他臉上的表情極其不符。
紫狐一動不動像一具躺尸,她的身體在休眠,耳朵已經(jīng)立起來了,倒要聽聽白爍和梵樾再說什么。
什么!天火馬上要成親了?藏山喜歡天火?白爍要單刀赴會情樹,常媚有點不懷好意…
到了夜晚,她的身體總算能動彈了,她從軟榻上跳下來,幾步來到了梵樾身邊。
他應(yīng)該在休憩,她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晃,忽然她被抓起來在空中飄了起來,拾年能感覺到有條鎖鏈把她吊了起來。
“想偷襲本殿?還是……”梵樾輕挑了下眉毛,單手撐著頭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紫狐變回人形,她頂著緋紅的臉頰和兩只會動的狐貍耳朵,一下砸在了梵樾的胸膛,他倒吸一口冷氣,“嘶…”
……